熾陽懸空,炎炎烈日,就算是清晨,熾熱的陽光也讓這里充滿了燥熱。
如今正值夏季,草木生長的特別茂盛,樹葉油亮,樹木枝繁葉茂,撐起了一片濃濃的綠蔭。
瑟蕾娜早早起床,站在宿舍的鏡子前,望著鏡子內的面孔,沒有說話。
她的腦海嗡嗡作響,仍舊無法忘記前幾天來自不列顛的那則讓她感到崩潰地消息。
“瑟蕾娜女士,我們很遺憾的通知你,你的父母與三位兄長在倫敦之難中失蹤,您的兄長威爾疑似殉職,請您節哀。”
來自不列顛大使館的消息讓瑟蕾娜感到崩潰、絕望以及難以相信。
前幾天,她還擁有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兄長都有著體面的工作,而現在卻成了孤家寡人,全家遇難喪生,這讓她如何不感到悲哀、絕望?
她已經訂好了機票,今天出發,前往倫敦,準備去做一件更有意義的事情。
因為大使館不僅僅傳遞了關于其全家失蹤疑似遇難的消息,還有一條至關重要的消息,一個可以讓瑟蕾娜報仇的可能。
魔法學院,一封來自莰金達爾魔法學院的邀請函,邀請瑟蕾娜入讀的邀請函。
瑟蕾娜知道,不列顛政府之所以會發放邀請函給自己,大概是為了千金買骨,給不列顛的其他人一個榜樣。
畢竟自己的兄長威爾是倫敦的警察,父母都是政府工作者,這樣的家庭情況下只剩自己,自然是最好的撫恤對象。
不過瑟蕾娜并不打算做出什么動作,她就是想要借此機會,學習魔法摧毀毀滅者這個邪惡的組織!
“再見了,米國。”
瑟蕾娜收拾好了一切行囊,望著還在熟睡地舍友,沒有說出一絲一毫的話語,呢喃了一句后,踏出了宿舍樓。
兩側的樹木百草豐茂,整個院校充滿了青春朝氣,踏出學校后,在街道兩側,瑟蕾娜可以清楚地看見不少身著黑色長袍的樸素永夜傳教士在傳達永夜之主的教義。
路面上,國民警衛隊正在四處巡邏著,到處都是抵制‘毀滅者’的宣傳標語,蕾安娜深吸一口氣,看向了街道不遠處的一個教堂鐘樓的位置。
瑟蕾娜知道,那里坐鎮著一位來自于永夜教會的超凡者,負責守護大學城的這一部分區域。
今時今日,整個馬薩諸塞州都已經完美的與永夜教會合為了一體,到處都是永夜之主的宣傳標語,國民警衛隊、警察與守夜人成了馬薩諸塞州的主要保安員。
可以說,在馬薩諸塞州,米國官府還沒有永夜教會的威信高,馬薩諸塞州官府之中也全都是永夜教會的信徒。
可以說加入馬薩諸塞州官府的先決條件就是信仰永夜之主了。
自永夜教會出現后,馬薩諸塞州的犯罪率大大降低,誰都知道每個區域都有一位永夜教會的超凡者坐鎮,在這里犯罪簡直就是自投羅網。
馬薩諸塞州有70的居民都已經開始信仰永夜之主,就連瑟蕾娜都有幾分崇信永夜之主,甚至于在接到消息時打算投身永夜教堂,成為一位守夜人來報仇。
不過八千萬信徒只有一千余名守夜人的殘酷條件讓瑟蕾娜望而止步,她也只能前往前途未卜的魔法學院,在那里謀求復仇之道。
“如果當時的倫敦如馬薩諸塞州這樣就好了。”
瑟蕾娜忍不住呢喃一聲,兩行清淚不合時宜地從眼眸中滴落:“就算不像馬薩諸塞州,像北歐也行...至少,雷霆教會也會庇佑倫敦的安慰...”
不列顛宣傳著自己擁有傳奇魔法師梅林、宣傳有護國藍龍、宣傳有天使救世,可瑟蕾娜心里清楚,這些都是虛的。
如果不列顛真的像宣傳的那樣,倫敦又怎么會遭受如此變故?
波士頓也遭遇過毀滅者的襲擊,也出現過神靈沖突,而且是三位,為什么波士頓沒有大規模人員傷亡?
歸根結底,還是倫敦的治安能力遠不如永夜教會!
“唉。”
瑟蕾娜嘆了口氣,提著行李箱,乘坐上了前往紐約的列車。
她訂的機票是從紐約到倫敦。
至于為什么不訂附近波士頓到倫敦的機票,主要原因是因為倫敦災后重建,目前各國只有部分城市才可以抵達倫敦。
乘坐上了通往紐約的列車,一路暢通無阻,倒是駛離了馬薩諸塞州讓瑟蕾娜感到有些落寞。
望著窗戶外的畫面,瑟蕾娜收拾起悲傷的情緒,振作起來,朝著紐約出發!
不過...瑟蕾娜感覺自己左前方座椅上的那個笑瞇瞇的中年男人有些特殊的感覺。
這種感覺里仿佛充滿了希望,充滿了不可明說的魅力感。
在這種情況下,瑟蕾娜都有些忍不住想要多看他幾眼。
那中年男人似乎感受到了瑟蕾娜的目光,轉過頭來,十分紳士地對著蕾安娜一笑,旋即便轉過身去,閉目養神。
被發現的瑟蕾娜有幾分尷尬,只能故作不知,一本正經的坐在椅子上,假裝自己沒有做事。
那個中年男人見狀也不過是微微一笑,并沒有說什么其他話語。
列車一路平穩的行駛至紐約,中途并沒有發生任何的災禍,就目前而言,在全米國最安全的航路恐怕就是馬薩諸塞州至紐約州的這段路程了。
畢竟這兩個州可是米國永夜教會最活躍的兩個州,波士頓和紐約是永夜教會最核心的兩個城市,排名第三的舊金山簡直無法與其二者媲美。
下了列車后,瑟蕾娜一路風塵仆仆地前往機場,以高價乘坐出租車抵達機場之后,在登機處卻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影。
那個列車上的中年男人。
“咦。”
瑟蕾娜詫異地叫出了聲,引得那中年男人注目,他望著瑟蕾娜,微微一笑,稍稍欠身,紳士感十足。
等瑟蕾娜快步靠近,她才發現自己和這個中年男人做的是同一航班的飛機,由紐約前往倫敦。
“你好,請問您...”瑟蕾娜猶豫片刻后,上前詢問著。
那位紳士似乎看出了瑟蕾娜想問什么,開口笑道:“我叫愛德華,不列顛倫敦人,來紐約居住很久了,最近有位朋友想要在倫敦辦學,請我去任教。”
瑟蕾娜沒想到愛德華已經看穿了自己的問題,只能愣了一下,隨后點了點頭:“原來如此啊。”
“正好,我也是倫敦人,回倫敦也是為了上學。”
瑟蕾娜如此開口說著,但她卻沒有將愛德華與自己就讀的魔法學院扯上關系。
畢竟就目前而言,魔法學院只收500個學生,收這么少的學生,那么想必老師的數量也不多,而且老師估計早就已經抵達了倫敦,怎么可能和自己做一班飛機呢?
愛德華和瑟蕾娜就這么一人一句的聊了起來,愛德華似乎離開了不列顛很久,對于不列顛的許多事情有些不太熟悉,需要瑟蕾娜來幫助理解。
而愛德華的一言一行中攜帶的大道理也對瑟蕾娜受益匪淺,讓瑟蕾娜更加的智慧了。
正當他們聊得起勁兒時,一個身著黑袍的年輕英俊帥小伙忽的從機場出現,一下子,所有人的視線都被吸引,瑟蕾娜也忍不住多看了好幾眼。
就在此時,愛德華突然道:“我最近一直看到那些身穿黑袍的人,不知道他們是干什么的。”
瑟蕾娜詫異的看了一眼愛德華,開口道:“先生,你這是活在上個世紀嗎?那些人是永夜教會的信徒,像我們眼前的這位,這樣的裝束就是永夜教會的守夜人,是真正的超能力者!”
“沒想到有守夜人和我們同一航班,看來這一次我們這航班應該是穩了。”瑟蕾娜感嘆道。
而聽完瑟蕾娜講話后,愛德華則是呢喃著關于‘守夜人’三個字,沒有進一步的說些什么:“守夜人...”
“愛德華先生,你怎么了?”
瑟蕾娜見愛德華似乎有些走神,關心道:“您是有哪里不舒服嗎?”
“沒有沒有,我只是感嘆時代變得太快了。”
愛德華嘆了口氣,握了握手中的拐杖,提醒道:“對了,你的愿望可能要落空,這位守夜人先生應該不是來乘坐航班的。”
“嗯?”
瑟蕾娜愣了一下,有些不明所以:“為什么?”
愛德華笑道:“那位守夜人先生正在指揮國民警衛隊以及其他永夜教會的信徒,似乎在找什么人。”
順著愛德華的指示,瑟蕾娜循聲望去,果不其然,那位英俊年輕的守夜人正是在指揮著人,封鎖這個機場,在排查著什么東西一般。
幾乎在同一時間,機場的廣播響起,引起了一陣騷亂:“先生們女士們,非常抱歉的通知你們,本次航班將延誤半個小時起飛,請大家稍安勿躁,配合永夜教會的執劍者喬治先生檢查,謝謝合作...”
廣播一遍又一遍的播放在整個大廳,而當聽到這道廣播時,瑟蕾娜有些驚愕,她似乎沒有預料到,那位年輕的英俊守夜人竟然是一位執劍者!
見瑟蕾娜如此震驚,愛德華又陷入了困惑:“怎么了?”
“您沒聽到嗎?剛才廣播里說,讓我們配合執劍者喬治先生檢查!”
瑟蕾娜瞪大了眼睛,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那可是執劍者!”
愛德華:“?”
望著愛德華困惑的表情,瑟蕾娜重重地嘆了口氣,開口解釋道:“執劍者在永夜教會的守夜人里是僅次于‘破曉’的存在,每一位執劍者都是超凡者中的翹楚,大部分的超凡者都是圣眷者,是永夜之主最忠誠的信徒!”
愛德華還是有些不明所以,對‘破曉’、‘執劍人’什么的并沒有一個清楚的概念,他推了推眼鏡,正準備發問說些什么,忽然間臉色一變,連忙推開了瑟蕾娜!
“轟隆——!!!”
在推開瑟蕾娜的那一瞬間,一道如雷貫耳的爆炸聲在機場的大廳內響起,建筑垃圾到處飛濺,不少等候在候機廳的乘客被這些建筑垃圾所擊中,倒在血泊中呻吟著。
而瑟蕾娜原本的座位處,一根有五十厘米粗的鋼筋徑直插在那里,如果不是推開的及時,恐怕瑟蕾娜就被方才那鋼筋給貫穿整個軀體!
“啊——!”
瑟蕾娜驚呼一聲,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卻見愛德華已經熟練地起身,視線死死地盯著機場廁所的方向。
在那里,他聞到了熟悉的氣味。
這股氣味當然不是廁所的氣味,而是他的那些老對手的氣味!
愛德華當然不是什么普通人,他是在殖民時期,坐鎮不列顛殖民船的魔法師,是不列顛最初的十三位魔法師之一,在鎮壓當地的土著上立下的汗馬功勞。
他也曾經與當地的巫師交戰過,知道對方十分難纏,也知道對方的恐怖之處。
若不是因為那一件事的發生,恐怕美洲根本就不可能被他們所殖民!
想到這里,愛德華的眼眸中閃過一抹光彩,在心中冷聲道:“不過可惜,時代是站在我們這一邊的,你們既然已經失敗了,那么就不要像跳蚤一樣跳出來,繼續給我們添堵了。”
愛德華正準備將自己的魔法杖給揣起,不料那名躲在廁所里的土著巫師似乎并沒有搭理他...
那位土著巫師的所有視線,都集中在那位名為‘喬治’的守夜人執劍者身上!
喬治的手中握著一把西洋擊劍,看向那印安巫師,嘆了口氣,輕聲道:“你的兩個同伴都已經與我們簽訂了和平協約,宣布要共同進退,你沒有必要繼續抵抗了,收手吧。”
“收手?!”
躲在廁所里的那名印安巫師氣極反笑:“哈哈,開玩笑,你們這些白皮豬,當初入侵我們大好領土時怎么不收手?!現在我復蘇了,你們竟然要勸我收手?!”
喬治聞言,皺了皺眉,正準備說什么,不料機場的那候機廳忽然傳來一聲怒吼:“黃皮猴子,滾出我們的國家!”
喬治心中‘咯噔’一聲,猛然回頭,想要看看是那個弱智在逼逼賴賴。
只見一個黑人奮力大喊,對著喬治擠眉弄眼,似乎對自己方才的言論十分滿意,他肯定不知道喬治現在都想直接殺了他。
果不其然,那印安土著聞言,暴怒道:“滾出你們的國家?好,好,好,我這就讓你們知道,偉大的羽蛇神賜予我們的威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