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要反？
所有人的表情如同眾生相，有震驚，有恐懼，有憤怒。
唐霄沒有說話，又倒了一杯茶，只是看著他們。
“大人......您不是開玩笑的吧？”
也不知道誰，發出了一道有些干澀的聲音。
“你覺得很好笑？”唐霄似笑非笑的看向了那個人。
“不好笑不好笑。”那人趕忙擺手，幾乎手腳并用，看起來有些狼狽。
鐵德元沉默了一會，隨即說道：“真要反的話，我們勝算幾成？”
唐霄有些詫異的看向他，他本以為鐵德元是最不可能繼續跟隨他的了。
雖然他和鐵德元有舊，還是結拜的兄弟，但他們都清楚，這其中利益關系占據很大比例。
鐵德元的堂哥是鐵蒼，幾乎是六扇門嫡系，唐霄覺得他不可能背棄他堂哥的。
可是，他現在如此反問，明顯是有些傾向于唐霄的。
這讓唐霄可是有些詫異了。
“不知勝算，但如果大晉傾巢而出，我們只怕絕無勝算。”唐霄如實回答。
北原之地本就是大晉最貧瘠的一方地方，兵力雖然不少，但整體武者質量，卻又不如其他地方的武者。
而且大晉能征善戰者極多，涅磐境的將軍至少有十位，普通的涅磐境強者也一大堆。
高武世界，最重要的是高端力量。
而北原之地除了唐霄之外，就只有林宗毅一個輪回境了，可是林宗毅駐守邊關，還是先帝的人，想來不可能幫助唐霄。
而大晉那邊呢，不算隱世強者都至少有五個輪回境，算上隱世強者，只怕輪回境武者超過十個。
這么比起來，差的可是很遠。
所以唐霄這話絕對是真的，如果真打起來，勝算非常低。
得到了唐霄的回答之后，鐵德元沉默了。
其他人也是一般。
李逍遙忽然咬牙走出來道：“沒有大人，就沒有今天的我，大晉于我之恩惠，遠不如大人，李逍遙愿意永遠跟隨大人！”
這算是第一個表態的了。
周方也走出來道：“周方愿意永遠跟隨大人，我不認何朝何代，我只認大人！”
兩個人的表態，讓很多心中猶豫的人有了定位。
又有好幾個人出來，表示愿意忠于唐霄，不理會什么大晉。
其他人，固然有忠心于大晉的人，但心中也是猶豫不已。
唐霄的狠辣，他們是清楚的，如果他們選擇忠于大晉，那就成了唐霄的敵人，那唐霄還能留著他們嗎？
“唐霄！朝廷待你厚恩，你居然意圖謀反！實在是天地不......”186
一個人忽然出來怒罵唐霄，結果話還沒說完，面容戛然而止，下一刻，腦袋如同球一般滾了下去，無頭尸體倒在了地上。
這一幕，讓很多人心中都是猛然一震。
如果是唐霄怒而出手也就罷了，可是這般無聲無息的殺了人，可是讓他們震驚不已。
未知的東西，永遠是最可怕的。
而且唐霄的態度很明顯了，要么忠于他，要么死。
有了前車之鑒，其他人根本沒什么拒絕的機會了，趕忙出來行禮表示愿意繼續跟隨唐霄。
唐霄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即看向了鐵德元：“你呢？”
在場的人，只有鐵德元還沒有表態了。
鐵德元忽然看了一眼唐霄，笑道：“我不繼續跟隨你，你也要殺我？”
唐霄沒說話，不置可否。
“也罷，我還想多活幾年呢。”鐵德元忽然笑了笑，隨即對著唐霄行禮。
“你也愿意跟著我？你不怕牽連到鐵蒼么？我知道你不是個怕死的人。”唐霄開口說道。
“哪有人不怕死，只是有些事比死更嚴重罷了。”
鐵德元搖了搖頭，隨即說道：“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早就想反了，或者說，我早就看不慣秦武凌這個昏君了。”
“哦？”
唐霄忽然來了興趣，問道：“你且說說。”
鐵德元微微抬起頭，露出回憶之狀，說道：“你可知道，我為何會被調到北原之地六扇門做總捕頭？”
“這個你和我說過，你堂哥是鐵蒼，所以才能坐到這個位置。”
“哈哈，錯了。”
鐵德元搖頭笑道：“那是當初和你說的假借口，或者說全天下人都知道這個假借口，真正的真相，可沒什么人知道。”
“愿聞其詳。”
“北原之地固然廣闊，但卻貧瘠得很，我有資格做到這一地六扇門總捕頭的地位，不如把你當初的新洲城六扇門的總捕頭位置給我不是更好？有了我堂兄的關系，皇子諸侯肯定沒人敢放肆。”
鐵德元淡笑著說道：“那個時候，還算是年少時期吧，我是六扇門的一個小官，因為我堂兄的關系，我的任務都很順利，功勞也一點點的累積，本來是前途無量，可是后來發生了一件事，把這一切都打破了。”
“什么事？”唐霄微微皺眉。
鐵德元道：“你應該知道六扇門內那些外姓武者的事情吧？”
唐霄點頭：“這個自然知道，司徒景和黃西君都是，我和他們斗過。”
“對，就是他們。”鐵德元點了點頭，說道：“當初秦武凌暗自把這些人插進六扇門，并且經常不聽命令，我很憤怒，就去找堂哥，而我堂哥告訴我，這些人是陛下派來的，用來制衡于他。
我知道之后，非常憤怒，把他們打了一架，然后當街辱罵他們，卻不想這件事鬧大了，秦武凌因此大怒，設了個計策害我，害我被抓入刑部，吃了不少苦，還是我堂兄親自救我出來的，經過這件事之后，我堂兄知道我不能再留在皇城，否則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被秦武凌的人所害。
那時候，我也算是不破不立，進了一趟刑部，受了不少傷，挨了不少刑，受了重傷，后來痊愈晉升到了新的境界，有了做一地總捕頭的資格，我堂哥就把我安排到了北原之地在，這里貧瘠還沒什么事，而且遠離皇城，算是安全，所以我就一直在這里了。
我也是因此，恨上了秦武凌，我堂哥忠心耿耿他卻要懷疑，朝堂之上奸臣不少他卻不管，我在北原之地這些年，此處魔道勢力隱藏不少，你猜為什么一直相安無事？就是因為我和他們是有聯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