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后,葉佳期做了些甜點,一個人吃。
她斜斜倚靠在沙發,也不知道為什么,來了喬宅后變得很能吃。
喬斯年進來,拿過她手里的提拉米蘇,扔在一旁。
“晚不準吃甜食。”
葉佳期怨念地看了他一眼:“我做了好久,你這么扔了?”
“飲食不規律、不健康,再敢頂嘴,我會請營養師過來。”
“暴君。”
葉佳期只好訕訕從沙發站起來,披好睡袍,往‘床’邊走去。
喬斯年站到落地窗前,他修長的身影落在透明玻璃,劍眉微蹙。
他的手指間夾著一支煙,沒有點。
葉佳期爬‘床’,攏了攏頭發。
“葉佳期。”喬斯年低沉的嗓音喚了她的名字,“打算什么時候回芝加哥。”
葉佳期的動作一停,眼底是輕盈的水霧,清清淺淺蔓延開來。
似是有些委屈,心口疼了一下,她低下頭,咬著‘唇’邊沒吭聲。
她卷著自己的袖子,一會兒卷起,一會兒放下。
是沒吭聲。
空氣,頓時陷入沉寂。
“嗯?”他尾音輕挑,目光落在她的身。
“回去了,然后呢。”葉佳期反問。
“當然是學。”
“學可以,那你打算什么時候去芝加哥看我。”
“我有空去。”
“有空是多久?半年?一年?還是五年、十年?”
“非要無理取鬧?”喬斯年薄‘唇’抿起。
“我要是不走呢?”葉佳期抬頭,看向他。
她從來不知道自己原來可以把姿態放低到這個地步,一次次被他趕,一次次死皮賴臉留下。
“只有我想不想,沒有你愿不愿意。”喬斯年把話挑明。
“我不想再討論這個問題了,隨你吧,你要是想把我送走,在我茶水里放兩顆安眠‘藥’好。記得,兩顆,一顆的話,我睡不著。”
說完,葉佳期掀開被子,從‘床’跳下來,往臥室外跑去。
忽然不想跟他呆在一個房間里。
不想跟他說一句話。
葉佳期往樓跑,一刻不停地跑到自己房間。
“砰”一聲,她關‘門’,聲音很響。
樓下的喬斯年自然聽見了。
眸‘色’一暗,他點手里的煙。
煙霧在他的臉側環繞,手指間是明明滅滅的火光,他立在窗邊,看著外面浩瀚天空。
庭院里的梧桐樹葉已經落光,只剩下光禿禿的枝干。
不用過多久,樹梢也會萌出嫩芽。
鳳凰鳴矣,于彼高崗;梧桐生矣,于彼朝陽。
樓,葉佳期一個人躲被子里哭了一場,哭得肩膀直顫,淚水打濕枕頭。
人在哭泣很久后,會特別累。
葉佳期哭累了,哭不動時,一個人倚靠在‘床’頭,閉眼睛睡著。
喬斯年進來看她時,她沒有蓋被子,袖子也胡‘亂’卷著。
他抱起她,將她擁入懷,關掉燈。
不過是三四晚的時間,他似乎已經習慣抱著她入睡。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的衣服有煙味兒,葉佳期動了動眉頭,小手推他。
“別動,睡覺。”黑暗,他嗓音低冽。
“從明天起,我不會再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