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讓我做點什么?只要能做,都可以。”寧安小聲道。
墨修嗤之以鼻:“你能做什么?”
寧安沒有了底氣,她知道,現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我肩膀很酸。”墨修不咸不淡道。
寧安明了:“我可以幫你揉揉,你要是不嫌棄的話。”
“嗯。”墨修靠著輪椅,閉上眼睛。
寧安在小朵的攙扶下走到墨修身后,摸到他的肩膀,她耐心地替他按了按:“力道要是不合適你就告訴我。”
她很久沒有替別人按過肩膀了。
最近一次還是六年前。
當年的宋邵言很矯情也很作,工作稍微累點,回到家就會讓她給他按摩,他會很享受地坐在沙發上,神情怡然。
她哪里會按摩,不過嫁給宋邵言后,很多不會的事情也都會了,原以為她對他好點,他會回心轉意,也會對她好。
可那一場婚姻里,她付出了一顆真心,他卻熟視無睹。
她愛他,他卻沒有愛過她半分。
他的心都在顧回音身上。
明明顧回音才是他們婚姻的第三者,可她卻活得像個插足愛情的小三。
“能不能輕點?”墨修沉聲道。
“對不起。”寧安這才意識到自己走神了,“我會小心。”
寧安雖然看不見,但慢慢兒也熟練起來,手法也不再生疏。
“墨總,天黑了嗎?”寧安問道。
墨修閉著眼睛,“嗯”了一聲。
寧安和他不熟,不知道該跟他聊點什么,又怕被他嗆,干脆不開口了。
按了很久,寧安的胳膊都酸了,墨修都沒開口,也沒喊“停”。
寧安就一直按下去。
終于,她自個兒忍受不了了:“墨總,可以了嗎?”
墨修這才睜開眼睛:“行了。”
“手法、力道還行嗎?要是不太好,您多多包涵。”
“一般般。”
說完,墨修扶著輪椅離開。
一個屋檐下生活了幾天,寧安漸漸熟悉了墨家的房子,也漸漸熟悉了墨修的脾氣。
她的眼睛還沒好,什么都看不到,但她在自己的臥室里已經能行走自如。
墨修很忙,在家的時候不多,江辭偶爾會過來。
但只要墨修回來,他都會讓寧安給他按摩肩膀,過分起來的時候,還會讓寧安給他捶捶腿。
寧安不會跟他計較,不管怎么說,墨修都是她的救命恩人,再者,他還是個殘疾人。
熟悉了起來,寧安跟他說話,他也會回。
這一天中午。
寧安見墨修沒有發脾氣,心情像是也不錯,還會給她夾菜。
于是,她小心翼翼道:“墨總,晚上回來嗎?能不能給我帶點東西?”
“什么?”
“給我帶一只米奇好不好?不要太大,小小只就可以。”寧安想女兒了,很想,“我女兒有一只,是我買給她的,現在看不到她……我很想她,抱著米奇就好像抱著她一樣。”
“我對你的女兒沒有任何興趣!”墨修沉下臉,“啪”一聲放下筷子,發了脾氣,“以后別在我面前提你女兒!我不喜歡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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