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晚坐在窗邊給他回消息:唐哥哥,你什么時候回英國?
唐景州:下周。
黎晚:我怕是沒時間。
唐景州也不勉強,半晌后,他回道:好,我明白了,沒事,來日方長。
黎晚:抱歉了,唐哥哥。
唐景州:抱歉什么,這次能見到你我就挺開心的,真的,我在南城的熟人也不多了。
黎晚:你以后還回來嗎?
唐景州:我更希望你能去英國留學,我會給你提供最好的幫助。
黎晚想了想,敲下幾個字:我爭取。
他們也沒聊太久。
下午的玫瑰湖安謐靜好,許家的傭人誰也沒有來客廳打擾。
天天在樓上睡午覺,許深在客廳的沙發上閉目養神,黎晚坐在陽臺看雪織圍巾。
一切都像是剛剛好。
黎晚很喜歡這個新年,這是五年來,她最快樂的一次,哪怕她知道她用不了多久還得離開天天。
即使這短暫的快樂是砒霜,她也愿意喝下去。
下午,天天醒來后就找黎晚玩。
黎晚陪他看書、教他認字,也跟他一起畫畫、做手工,喂鬧鬧。
許深一直躺在沙發上沒動,他睜開眼睛看向笑得特別開心的黎晚和天天,母子倆似乎心有靈犀,不管做什么都很有默契。
這一天,誰也沒有離開玫瑰湖。
天空依然陰沉沉的,傍晚的時候又飄起了小雪,但外面再冷,屋子里都是暖洋洋的。
晚餐的時候許深又喝了不少酒,他主動問黎晚喝不喝,黎晚果斷拒絕了。
她不能再喝醉,喝醉后什么事都不知道。
“媽媽,你今天晚上要陪天天睡覺!”天天隱隱約約覺得昨晚上黎晚并沒有陪他睡覺,雖然他也不太清楚。
沒等黎晚開口,許深搶先道:“要爸爸陪嗎?”
“要啊,要啊!”天天當然要,只不過不敢跟許深提要求嘛,“爸爸要是也愿意陪天天,那天天會更快樂。”
“愿意。”許深喝著酒,嗓音平靜,沒有起伏和波動。
他看向天天,伸手揉了揉他的小腦袋。
晚上天天睡得早。
黎晚素來睡得晚,看著天天沉入夢鄉后,她一個人穿著拖鞋和睡衣走到許家最安靜的陽臺上看著外面的風景。
亭臺樓閣,風月無邊。
她抱著膝蓋坐在毛茸茸的地毯上。
陽臺的光很暗,黎晚眼里的光更是星星點點,不見蹤跡,總是帶著一層迷蒙的水霧。
她沒想到許深會過來。
許深洗過澡了,身上是沐浴露的香氣,他腳步穩健,邁開長腿走到陽臺上來。
聽到聲音,黎晚轉頭。
許深的手上是一只紅包,紅包很厚,里面裝了不少現金。
他走到黎晚身邊,用腳踢了踢黎晚的小腿:“拿著,給你的。”
“為什么給紅包給我?”
“新年紅包。”
“我不是小孩子了,不要,你給天天吧。”
“天天已經有了。”許深不知道她矯情什么,錢也不多,只是新年紅包而已。
當年她拿了許家三千萬的支票不是毫不手軟嗎?
“我不要。”黎晚還是不要。
“嫌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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