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晚的臉上沒有太多表情,許深也不知道她信不信。
她推了推他的手臂:“你讓我回家。”
“你讓我見見天天。”
“可以不打擾我的生活嗎?”
“這不是打擾!”
“我覺得是。”黎晚嗓音清和,沒有爭執,只是在平靜地跟他對峙。
也許是她的態度太過于柔和,許深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就仿佛……拳頭打在棉花上。
她站立在他的跟前,沒有強迫他,默默等待他的下一步動作。
終究是無奈,許深讓出了一條路。
她踩著高跟鞋跑走了。
黎晚走到外面的花園里深深呼吸一口初秋的空氣,她很懵,她沒想到會在這個地方見到許深。
還以為……就算有下一次的見面,也是很多年以后了,沒想到只有兩年。
她到現在都沒有讓自己平靜下來。
那個男人真得是許深。
黎晚在玫瑰花園的長椅上坐了會兒,直到天天給她打了個電話。
“媽媽,你中午來唐叔叔家吃飯吖。”
“好。”
黎晚答應了。
今天是周末,天天去唐景州家找心心玩,唐景州正好休息沒去醫院。
“媽媽,路上給我們帶章魚丸子吧,不是天天要吃,是心心要吃。”
“好。”
天天在那頭又絮絮叨叨說了好久的話,黎晚心不在焉。
直到掛上電話,她還有些魂不守舍。
這兩年的生活又平靜又美好,她沒想過會遇到許深,甫遇見,他就給了她一個下馬威,買走手稿。
看來,他過得真挺好,花這么大手筆買一份手稿。
不過,他過得好不好都跟她沒有關系了。
黎晚站起身,給母親惠芬打了個電話。
惠芬聽說沒有拍到手稿,挺遺憾,但也安慰黎晚說沒事,以后還會有別的達芬奇手稿流出。
惠芬讓她用五千萬去拍點喜歡的東西,黎晚也沒有什么要拍,打算直接把錢再打給母親。
從拍賣會場離開,黎晚去了唐景州的家。
他沒有跟爸媽住,一個人住在離工作的醫院不遠的小區里。
屋子里很熱鬧,黎晚還在門外就聽到了小孩子吵吵鬧鬧的聲音。
肯定又是天天在欺負心心了。
果然,推開門,天天舉著布娃娃就是不給心心,心心急得團團轉。
看到黎晚過來,心心立馬邁著小短腿撲進黎晚懷里,撅著嘴巴委屈地指著天天:“姨,姨……”
黎晚笑了:“天天,你多大人了,欺負小妹妹。”
“壞蛋。”心心奶聲奶氣。
天天笑得更厲害。
真是個小笨蛋。
黎晚給他們帶了章魚丸,心心又跟天天和好了,坐在椅子上讓天天喂她吃。
天天似乎樂此不疲。
唐景州在廚房洗菜,黎晚過去給他幫忙。
“晚晚,下午帶他們去公園走走?”
“好啊。”黎晚挑出一只番茄在水龍頭下清洗。
“今天的拍賣會進展怎么樣?有沒有拍到?”
“沒有拍到,超出預算了,挺遺憾。”
“哦?看來現場還有比你母親更愛音樂的,看上去是同道中人?”。
黎晚的眼前立馬浮現出許深那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