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得很緊,黎晚掙脫不開。
她不動了,靠在許深懷里,嗓音很輕:“許深,你喜歡我什么?”
“非你不可的喜歡,夠嗎?”
“好吧,喜歡就喜歡,別說什么比你生命還重要的話,那就過分了,假的過分。”
許深:?
怎么就假了?
怎么就……算了。
“都是我真心話,信不信隨你。我明天回紐約一趟,我會主動給你打電話,別擔心。還有,我肯定會回來,你要是實在不放心,我可以把我的重要證件丟給你。”
“好了,好了,我信。”
“不如我把銀行卡丟給你,你想用就用,密碼是天天生日。”
“不用,我和天天日子過得挺好,又不缺錢。”黎晚閉著眼睛,臉色淡然。
耳邊,是窗外的雨水聲,淅淅瀝瀝。
有時候,他們也不說話,就這么坐著。
時間差不多時,許深給她買午飯,和她一起坐在桌子旁吃了點。
這雨,一天都沒停。
傍晚,許深才依依不舍從她家離開。
臨別時,他壓住黎晚的小腦袋,把她按在門框上親了很長時間,所有的不舍都藏在這個吻中。
直到親的黎晚喘不過氣,他才放開她,大手在她的發絲間穿梭,輕輕觸摸:“晚晚,我走了,你保重,有事給我打電話。”
“嗯。”黎晚那雙如秋水般清澈的眸子看向他,心里頭是說不出的感覺,似乎又回到了當年在玫瑰湖的時候。
心境重疊,時間仿佛也在倒流。
那時候,她對他,真得動心了。
許深的手終于落下,再不舍得,他也得回酒店收拾行李準備出發。
然而眸色中依然藏著萬千言語,寂寂無聲。
終究,他只能轉身離開。
走到電梯口,黎晚追過來,手里拿著他的傘遞過去:“你的傘。”
許深頓了片刻,接過傘。
電梯到了,許深上去,但伸手擋著門:“晚晚,下次我來倫敦的時候,你能不能去機場接我?”
黎晚看著他的眼睛。
許深等著她答案的時候松開手。
電梯門緩緩合上,在合上的前一秒,黎晚點點頭。
許深勾了勾唇角,但,她沒有看到他唇角的笑容。
黎晚走回屋子,悵然若失。
她走到窗口看著外面的雨水,冰冷的窗戶上籠著一層淺淺的水汽,她閉目,想起兩年前。
那時候她沉溺在許深對她的溫柔和承諾里,他說,我們試試的時候,她真得有用心去跟他相處。
沒有錯,她動心了。
上課時開始走神,做夢時開始夢到他,抄單詞的時候寫著寫著紙上就多出許深的名字。一切就好像一粒一粒細沙,鉆進了她全部的時光空隙。
直到后來……心動被失望掩蓋,她劃去他的名字,將他從記憶里剔除。
喜歡一個人很難,剔除一個人更難。
窗外的雨水匯聚在窗戶上,蜿蜒曲折地流下。
黎晚的耳邊是雨水落下的聲音,這聲音敲打在她的心口上,讓她分不清今夕何夕。
今時今日與往事重疊,她的心口有微妙的電流滑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