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個有潔癖又吃不了太多苦的大公子,怎么會在這里?!他什么時候來的欒城?童謠居然一無所知!
她還看到他臉上青一塊紫一塊,嘴角都是干涸的血跡,他被人打了?誰敢打他?
這一帶并不會有土匪、強盜。
而且,他怎么會在城墻上?
童謠有太多太多的疑問,有那么一剎,她碰到他的手時想,她真得不想救他了。
可他當年救過她一條命。
童謠打電話給管家張叔。
利仔還乖乖地蹲坐在地上,但神情很得意,想要童謠夸夸它,獎勵它。
童謠摸摸利仔的腦袋,等張叔過來。
她的視線落在溫錄的身上,其實算起來,他們已經好幾個月沒見了,但她……并不想見到他。
可是一想到如果她遲來幾步,他會在冰天雪地里躺一夜,那他就沒命了時,她的心又跟著沒節奏地跳了幾下。
城墻上很安靜,利仔脖子里的手電是唯一的光源。
童謠從未想過,她和溫錄的再一次見面會在這樣的地方,這樣的場景。
她以前想過,也許他們再見已經是幾年后,如果那樣,彼此之間的聯系早就淡了,真得就成了兩條平行的線。
張叔帶了傭人來。
他接到童謠的電話說在城樓上發現一個快沒氣的人,他趕忙帶人來救。
上來一看,果然有一個年輕人躺在雪地里。
“救人,快救人!”張叔吩咐,“小東,你去找軍醫來!”
“好!”一個年輕的男傭又往回跑。
其余幾個人手忙腳亂地把溫錄抬下去。
全程,童謠盯著溫錄看,但沒有說一句話。
溫錄像是沒有了知覺,一動不動,任由眾人抬著他下去。激情 張叔把人弄下去后才對童謠道:“大小姐,你怎么會發現這里有個人?”
“利仔帶我來的。”
張叔揉了揉利仔的頭:“這只狗倒機靈,它還是跟大小姐親,喊大小姐來救人。”
一時間,童謠沉默著,有點心不在焉。
張叔沒察覺出異常,喊童謠下去:“大小姐,咱們回家吧,這人還有氣,沒事的。倒是你得當心一些,懷著孕呢。”
“我沒事。”
童謠跟著張叔下去。
沿著石梯,一步一個腳印。
利仔也往下爬。
童謠走得很慢,短短的路程走了很久才到。
站在童家大門口,她抬起頭,看見那兩只美麗的紅燈籠掛在門口,流蘇隨風轉動。
“我把利仔送裴家去。”張叔道。
“那個人,送哪里了?”童謠問。
“送附近軍營了,總不能送咱們家里吧。”
童謠沒說什么,她推開門,進去。
走著路,她的神情很恍惚,進屋時坐在沙發上,甚至忘記脫下羽絨服。
原來溫錄在欒城。
他來干什么呢?找她嗎?不見得。
他還找她干什么呢,她當初說的明明白白,他們之間已經什么都沒有了。
童謠的手覆在肚子上,眉頭皺起,是知道她沒有流產,想要帶走孩子嗎?
如果是這樣,她堅決不會讓他帶走,爺爺也會保護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