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錄舊傷未愈,裴樂生一拳襲來,他踉踉蹌蹌退后幾步,靠著客房門框站著。
裴樂生指著他怒吼:“你怎么不還手?”
“我沒有還手的理由。”
“那你知不知道我是誰?”裴樂生腦瓜子一轉,“你知不知道謠謠是我女朋友?”
“她不是你女朋友。”溫錄嗓音很弱。
“她就是我女朋友!”裴樂生很生氣,“你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非要謠謠趕你走,你才走?姓溫的,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誰,你還有臉來這里?”
兩人站在院子里吵得不可開交,童謠出來,她站在臺階上,看著大院里的兩個人,最后視線落在溫錄身上。
“溫錄,你走吧,你以后都不要來了。”
溫錄抬起頭看她,幽邃的目光里是沉沉深意和不舍:“謠謠,謝謝你救我一命,我想留在這里報答你。”
“不需要。”
“給我一個報答你的機會可以嗎?我溫錄不想做忘恩負義的人。”
“你離開這里就是對我最好的報答。”
裴樂生手里頭抓著利仔的繩子,大笑:“城里人套路就是深,你要真想報答啊,我倒是有個辦法,童家院子里這口井長時間不出水了,說是淤泥堵塞,你幫著清一清吧。還有,你看昨晚這雪下得真大,外面的路堵住了,你也清一清吧。”
裴樂生就是尋個樂子,沒想到溫錄一口應承:“都可以。”
“我不想看到你。”童謠發話,“溫錄,你離開我的家行不行?你要是喜歡當傭人,外面多的是機會,我家不需要。”
說完,童謠也發脾氣了,轉身進屋,用力關上門。
童謠一走,裴樂生更是肆無忌憚地斥責溫錄:“混蛋,罵你臉皮厚你都不走,果然啊,做生意的都不是什么好東西。你說,你圖什么?臉真大。”
“是不是昨天揍得不夠,今天還想挨拳頭?昨天真該把你打成殘廢,這樣你就不會騷擾謠謠了。”
“你看看你這樣子,哪里配得上謠謠?咱們大院里哪個不比你強?”
“欒城不是你呆的地方,趁早滾回你的安城去。”
裴樂生一個勁羞辱,結果溫錄一句話沒說。
到最后,裴樂生自己都罵累了,操,沒見過這種男人,啞巴?
真沒意思。
裴樂生也懶得再罵,踢了踢他的狗:“利仔,咬他。”
利仔并不會咬人,蹲坐的地上一動不動。
裴樂生氣得丟下繩子:“養你有什么用啊!”
不會咬人就算了,昨晚上還帶童謠去救這狗男人。
要不是利仔,昨晚上這姓溫的就凍死了。
裴樂生很生氣,轉頭進屋去找童謠。
太陽光很稀薄,外面氣溫很低。
利仔一動不動坐在地上,眼睛盯著溫錄看,而溫錄倚靠在門框邊,眼底是無窮無盡的無奈。
一人一狗對視,時空蒼茫。
童家沒有人再搭理溫錄,就連傭人都不搭理他,溫錄也不走,默默回客房。
他怕他走了,童家就不讓他進來了。
桌子上有一碗涼茶,溫錄雖然不愛喝,但架不住肚子很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