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知行也不生氣,臉上掛著笑。
喬知行覺得哥哥是高調了點,要知道爸爸像他這個年紀的時候,從不接受任何一家媒體的采訪,當然也有不一樣,畢竟哥哥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一帆風順,眾星拱月,今年更是取得了不菲的成績,在金融圈站穩腳跟。
雖然他也不懂金融圈的那點事,但他跟朋友在一起玩時,經常聽到他們提起他哥哥,甚至有人想通過他來打點關系。
喬知行最不喜歡的就是人情往來和恭維敷衍的社交,所以他從來不回應跟他無關的事,他只要好好做他的醫學研究。
聽說今年大哥做成了一件金融圈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事,收購了紐約一家極其優秀的金融集團,這在諸多前輩眼中都是不可能完成的事,但大哥完成了。
一時之間,喬乘帆成了金融圈炙手可熱的新貴。
以前喬氏集團看大哥不順眼的那些人也全都閉嘴了,心里有不服氣也都愿賭服輸,再也沒人覬覦喬乘帆的位置。
喬知行雖然表面頑劣,但心里頭門清,那些老頭兒甚至還想他們兄弟鬩墻,想把大哥拉下水,讓他上位頂替呢!
他又不傻。
金融圈風起云涌,時刻都要保持極高的警惕,還得有翻手為云覆手為雨的能力,哪有按部就班跟醫學器材打交道容易。
這種累活還是交給爸爸和大哥吧,他只要做一條咸魚,沒事曬曬太陽,有事救死扶傷。
父子三人聊了會兒,喬斯年先行離開餐廳。
喬乘帆和喬知行兄弟倆又說了會兒話。
沒多久,喬乘帆手機響了,他接了個電話就離開了喬宅,跟管家打招呼:“我有點工作要處理,先回去,幫我知會爸媽一聲。”
說完,喬乘帆穿上黑色長大衣,往院子里那輛屬于他的車走去。
司機已經在等,見他過來,開了車門。
冬天的夜晚很冷,車玻璃上結了一層白色的霜花。
喬乘帆剛準備關上車門,管家遞給他一幅書法卷軸:“大少爺,喬爺給您留的。”
“哦?”喬乘帆接過。
車門關上,車子緩緩離開了喬宅。
喬乘帆晚上喝了不少酒,他揉了揉太陽穴后讓司機開了車內的燈,打開卷軸。
是老喬的字,行云流水。
“人之持身立事,常成于慎,而敗于縱。”
喬乘帆看了許久,默默收起卷軸擱在手邊。
車內的燈關了,車輛穿過月色下的馬路,道路兩旁是光禿禿的樹干,冬夜蕭瑟,北風呼號。
喬乘帆閉目倚靠在真皮座椅上,有一抹月光穿過寒霜凝結的玻璃映照在他五官分明的臉上,輪廓分明,明暗交錯。
第二天的京城是陰天,喬沐元一大早穿了一件米白色的長大衣準備出門。
她把頭發全都扎起,化了個淡妝,模樣乖巧,溫溫柔柔,嘴角有淺淺的上揚弧度。
傭人幫她提了營養品上車,她踩著一雙過膝長靴走到車庫,說好了的,她今天要去看梁伯伯。
梁家不算遠,開車也就十分鐘的車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