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碰撞,比火苗更有溫度。
她也會跟著節拍唱兩句,聲音清甜,醉入紀長慕的心底。
一曲終了,她放下吉他,同他一起喝著杯中的酒。
紀長慕似乎還沉浸在剛剛的音樂聲中,只喝著酒,沒有說話。
喬沐元撩開耳邊的碎,看向他:“紀哥哥,你有心事。”
他沒作聲,抬起手腕,又喝下一口酒。
過了半天,他才放下酒杯,手指頭握住杯子輕輕轉動,好一會兒都沒出聲,只是眉心蹙起。
喬沐元陪他靜靜坐著,如果那些心事他愿意對她說,她當然愿意聽,但如果他暫時不想說,她也不會追著問。
她知道,紀長慕也是一個有血有肉的普通人,他會有心事,會有困惑,也會遇到阻礙。
她能做到的就是,陪著他一起,就像他一直陪著她一樣。
喬沐元笑道:“紀哥哥,還想聽什么?我再給你彈一。”
“阿元。”他終于抬起眼睛看向她,長睫下是一雙深邃幽沉又閃爍著光澤的眸子,“有件事,我想告訴你。”
“什么事呀?我能猜得到嗎?”
“你猜不到。”
“我都猜不到的事,那應該屬于小秘密吧?你的秘密還是關于我的?”
“都不是,關于晏伽的。”他道,“確實是秘密,沒有多少人知道的那種秘密。”
說實話,喬沐元心里頭松了一口氣。
剛剛聽到他開口時,她可生怕是關于他的一些小秘密,尤其是他過往的人生。
既然不是,那她可不就是松了一口氣嘛。
關于晏伽的話……
她又問道:“那這個秘密,晏伽知道嗎?或者,你要是告訴我的話,怕不怕他生氣?”
“他要是還能生氣多好。”紀長慕終究是嘆了一口氣,眉頭緊蹙,“可惜,他已經在病床上躺了那么久。我多希望哪一天他忽然就醒過來了,但醫生說,概率很低很低。”
越往下說,紀長慕的聲音越低。
喬沐元知道這個事在紀長慕心里就像是一根刺,但沒想到他今天會因為這些,心情低落到極點。
紀長慕素來不會在他人面前有過多的情緒,但今天晚上,她明顯感受到了他的那些情緒,從車上開始。
這也說明,他沒有把她當外人,愿意在她的面前暴露那些他的軟肋。
“陳康最近給我打過電話。”
“陳康嗎?”喬沐元知道那是晏伽的助手。
“嗯。”紀長慕緩緩道,“按照慣例他給我匯報了關于晏伽的身體狀況和病情,其實這么久的時間,晏伽生命體征還算平穩,但這一次他告訴我,好幾次,晏伽呼吸驟停。”
喬沐元倒吸一口涼氣,手里捏了一把汗。
“然后呢?醫生怎么說?”
“沒說什么,搶救過來了,在icu住了三天,現在已經轉入普通病房。目前來說,病情時好時壞,什么都說不準。”
喬沐元站起身走到他身邊,在他旁邊的空位上坐下。
她忽然摟住他,像小貓一樣在他的脖子上蹭了蹭:“紀哥哥,你是不是很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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