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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傳奇的爭鋒

  高空中,王鶴發覺頭頂上方的氣流發生了劇烈的變化。

  一團巨大的風暴漩渦,驀然出現在骨龍的斜上方。如同一個黑洞,將將無數層云吸卷進去。

  深藍的電光在漩渦中如同游走的魚兒一般活躍。

  漆黑的烏云在電流的光照下慢慢顯現出了隱藏的蹤跡。

  它們如同掙扎的逃生者,在這場天地異變中奮力逃脫,但終究免不了被吞卷的命運。

  在王鶴看來,這一切十分異常,絕不可能是正常的天變化。

  風暴漩渦就好似一個巨大的靶子,它的中心,恰好是王鶴他們所處的位置。

  世界上不存在巧合。

  巧合只是無數命運線共同經過的一個交點。因為無法被理解,所以被稱為巧合。

  “風暴之神?”

  王鶴從不將命運交由他人。他在推測出風險的剎那,便果斷撥動了屬于自己的那根命運之線。

  他立即給巴倫下達了一個指令:“巴倫,變回貓形態!”

  巴倫沒有言語,立即遵造主人的命令執行。

  它巨大的身軀在圣潔白光中轉變為了肥貓的樣子,然后二人一貓就這么飛速的從高空墜下。

  無盡的墜落感襲上莎珊的腦海,她還沒來得及明白到底發生了生么。一道比樹木的主干還要巨大數倍的閃電,從她正上方的漩渦中如同長蛇一般轟擊下來。

  巨大的雷鳴聲震動著她的耳膜。

  她緊張地注視著,忽然發覺那道閃電攻擊的方向并不是現在他們現在的方位。

  而是更下方,一支從下至上飛速行進的深藍色閃電標槍。

  漩渦與閃電標槍,這兩個相隔非常遙遠的點,連接成了一條直線。

  這條直線的范圍,就是名為死亡的領域。

  如果王鶴再遲疑幾秒,他們此刻只怕已經成為了狂暴電流中的犧牲品。

  即使是骨龍,也未必能夠抗衡這足以稱得上是神術的一擊。

  從后怕的心情中恢復過來,現實里,莎珊的身軀被因墜落而產生的氣流不斷地吹刮著。

  她暴露在外的皮膚此刻隱隱生痛。

  她睜大了一眼,調整了一下姿勢,終于在上方一點的位置找到了王鶴。

  她發現王鶴此時將身體放平,像是平躺著一樣擺成一個大字型。

  王鶴的袍子和裸露在外的手臂因為氣流的碰撞在不斷變形。

  他的一旁,巴倫像在游泳一般,正用四只小短腿在空中撥開空氣,緩緩朝著王鶴靠近。

  似乎并沒有受到多大的影響。

  王鶴在狂笑著的,他的聲音很快從上方傳到了莎珊耳中:

  “哈哈哈!莎珊!還能施法的話給自己施放一個羽落術。”

  “不用管我!”

  遙遠的下方,傳奇境界的女性野蠻人塞拉,正有些不解的用電流隨手彈開了攻擊過來的法術。

  她完美運用自己無數場戰斗中磨練出來的技術和力量,還向塔烙斯祈求了神力的加護。

  這展示毀滅威能的自信一擊,竟然就這么落空了?

  那條骨龍像是提前預料到一般,在光輝中消失不見。

  唯一剩下的,是一道貫徹天地的閃電。

  終于傳來的轟鳴的雷聲,像是嘲諷一般,將塞拉這名強者的的驕傲撕成了粉碎。

  在閃電消失后不久,那頭骨龍再次從閃電下方的位置張開了光翼。

  它像是自由穿梭在各個空間中的強者,在受到挑釁后忽然往下方俯沖而下。

  “這樣才有點意思!”

  塞拉興奮大吼了一聲,瞳孔中的紅光越發的閃耀。

  她的雙臂,特別是拳頭上纏繞了一圈圈電流的細絲。

  無視精靈族的防御圈,她扭頭就朝著骨龍的方向飛奔而去。

  不過很快,一名青年模樣的精靈就將她攔了下來。

  她閃身躲過了對方帶著巨大力道直指要害的一劍,眼中閃過一絲厲色。

  這名男性精靈身著一身看起來非常華麗的銀灰色金屬制盔甲。

  他的右手握著一把散發著絲絲寒氣的銀白色長劍,左手持著一個半月形的銀白色盾牌。

  見之前的一擊沒有奏效,他拉開了少許距離,然后像是吟唱一般說道:“我宣誓,這把劍將賦予邪惡信徒最平靜的死亡。”

  隨著話語結束,他的劍上像是覆蓋上了一層冰霜,寒氣四溢,變得更為顯眼。

  他的對手并沒有因此畏懼。

  塞拉單腳踩碎了地面欺身沖了上去,一拳擊向那名精靈的上半身,速度極快。

  她纏繞著閃電的拳頭擊中了對方的盾牌,隨著她一聲怒喝,閃電像是一道道細蛇朝精靈的全身襲去。

  “冰結。”

  青年精靈說出了一句話,同時立即朝另一個方向移動。

  一道冰墻赫然就出現在他的盾牌和塞拉的分界處,并帶著巨力試圖將野蠻人塞拉推開。

  同時,他繞到了冰墻的右側,自上而下,一劍斬向了正面對冰墻的塞拉。

  塞拉帶著詭異的笑意,右手一拳將冰墻擊碎擊飛。

  冰墻被電流沖擊過的地方融化出了一大片細孔。

  同時,她另一拳直接呈防御姿態,擋在了青年精靈的長劍落下的方向。

  青年精靈沒有直接用劍身砍下去,而是神色一凝,劍身延長出了一道白色光刃。

  他利用光刃斬擊,整個動作一氣呵成,沒有任何的不暢。

  塞拉手臂上的電流像是凝結成實質的臂鎧一般。她左腕一用力,就輕易將光刃擋開,使得青年的攻擊方向偏離。

  那道鋒利的光刃并沒能劈開塞拉的電流防御,并給她留下了反擊的空余。

  塞拉的身體以一個詭異的弧度轉動起來,單手撐地,一腳踢向了青年精靈的下半身。

  狂暴的電流隨著她的攻擊纏了上去,

  青年精靈召喚出一座冰墻格擋,再次拉開了距離,沒有馬上攻擊。

  “怎么?繼續啊?”塞拉狀人狂笑著。

  這名青年精靈雖然也是一名傳奇境界,但和她相比,遠遠還不夠格。

  甚至在法術相性上,對方也是被她穩穩吃死的一類。

  不過令她有些煩躁的是,那條她非常在意的的骨龍此刻已經不見了蹤影,再次從她的視野中消失。

  她剛才專注于戰斗,沒有時間去關注天空中的動向。

  這種盯上的獵物被人中途插手,導致其逃跑的情況,讓她有些不爽。

  她對眼前這名精靈的殺意越發地加重。

  “查爾斯閣下,這里就由我們聯手。”

  精靈王杰弗里拔出了長劍,神態自然地走到了青年精靈的前方。

  他絲毫不懼那名傳奇野蠻人的威嚇,每一步都踏得十分穩重而有節奏。

  隨后,他更是神色平淡地與野蠻人對峙著。

  仿佛他要做的,不是和傳奇境界強敵的死斗,而只是來解決一件再小不過的內務紛爭。

  配合上他風華絕代的身姿和精致的姿容,在場的所有精靈都將目光放到了他的身上。

  他們的王,踏出了陣地。

  到了此時,對方三名傳奇境界強者已經顯露并逃退了一名,其余的殘兵也都在撤退。

  身為王者的他,到了此刻如果還不出手,那王族的威望又置于何地?

  更何況,他絲毫不弱于這名梅莉凱主神殿的圣武士。

  杰弗里,同樣是一名傳奇境界的強者。

  能夠坐上這個王座,他依靠的不單純是智慧和心機,還有本身超絕的資質和強大的實力。

  兩名傳奇,還有百余名其他精靈共同圍剿一名傳奇。在場稍有見識的精靈們此時都松了一口氣。

  勝利的定局,已經真正的到來。

  就在此刻,一頭骨龍無聲地從黑夜中降臨。

  它輕輕地踏在梅莉凱的神殿上,沒有造成多大的響聲,然后在白光中快速地消失不見。

  隨后,兩名人類,和一頭肥貓居高臨下地看著門前的這場戰斗。

  盡管如此,骨龍龐大的身姿光翼還是引起了不少在場者的察覺。

  “怎么了?

  王鶴稍微探出了一個頭,卡了下角度,看著神殿下面發生的一切。

  那名狂暴的野蠻人正好抬起頭,快速地掃了他一眼。

  雙方目光交錯,王鶴不解切友善地眨了眨眼。

  他給自己的定位只是一個路過的“野人”玩家,所以需要裝得無辜一點。

  在這么漆黑的夜晚中,對方應該不可能看得清他的容貌,更不可能知道他就是骨龍的主人。

  果然,塞拉沒有多理,他只是驚異于骨龍的出現和突然的消失。

  那名人類可能與骨龍有關,但沒有太大威脅。

  她并不關注毫無實力的家伙。

  她的精神一直高度集中和著,眼前這兩名傳奇境界的精靈,或許能讓她好好舒展下筋骨。

  塞拉的口舌有些干燥。

  毀滅這些強者,對她而言是一件令人激動的娛樂。

  “亞伯神官大人!”

  某位年輕的梅莉凱祭司喊出了聲,他發現兩人一貓從神殿上緩緩降落了下來,走近查探才發現是自己認識的人。

  他估計王鶴他們應該是用了羽落術之類的減緩下降的法術,并沒太在意。

  他只是驚異于王鶴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

  之前這名祭司也參與了四圣宴,當他從四圣之森撤離的時候,他認識的精靈好友和神殿同窗還留在那邊。

  現在他見到了王鶴這名另一個戰場的領袖,迫不及待想詢問那邊到底發生了什么?

  他的精靈族同胞和梅莉凱同信們都還活著么?

  “別擔心。”

  王鶴拿出了一本有些破舊的筆記,像是看穿了他的想法。

  那本書上散發出的微弱光芒仿佛能洗刷掉心中的所有負面情緒,祭司聽后立即點了點頭。

  他滿肚的疑問盡數消失,此刻像是被什么控制了一般,只剩下發自靈魂的敬畏。

  他的面前,那名稱為亞伯的神官的眼中,同樣散發著這種淡淡的光輝。

  雖然只有短暫的一瞬,那種無垢,圣潔,遠不是他的言語能夠形容。

  他有一種錯覺,那雙眼睛似乎已經看透了他的想法,甚至知曉了他的所有過去。

  這種被人看穿的恐慌和對未知的敬畏讓他無法言語。

  他眼前的已經不是人類,而是只能以神秘來稱呼的存在。

  在這名神官在的注視下,王鶴帶著一只肥貓走進了精靈的群體,并朝著傳奇強者爭斗的方向邁進。

  “正如埃達絲女神述說的教義一樣,我將帶去和平。”

  他在精靈群體驚愕的目光中,做出了宣告,并踏出了腳步。

  精靈們先是疑惑,待到認出那名人類的身份時,他們選擇了沉默。

  沒有人敢阻攔這位神祗的代行者。

  同樣的,沒有人理解他魯莽的行為和無知的話語。

  戰場上,只有生死。唯有實力能成為存活的根基。

  一名等級不高的人類踏進傳奇境界的爭斗中,可能連波瀾都不會掀起一分。

  死亡,似乎是必然的。即使對方看上去處于劣勢。

  當精靈們對王鶴這種類似爭搶功勞的不明舉動而有些不解和不齒時,王鶴已經走到了杰弗里的左后方。

  他的思路非常清晰,各種感情因為感知的提升而變得無比淡薄。

  但是,在進入這種狀態前他就已經決定好的方向,此刻還深深烙印在他的腦海里。

  他的目的只有一個:他要在這里,留下那位傳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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