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記城內,那些懷揣著不同想法,不同信念的原住流派者領袖們,雇傭了和驅使了一批批“死士”。,
這些用完即棄的探子,為他們帶來了城中“女士區”現場附近的珍貴情報。
眼下,那里正聚集著許多從多元宇宙四面方趕來的,不屬于這座城市的“入侵者”。
它們有些是知名已久的神祗、惡魔,有些則是根本沒有見過的,連種族都無法判明的存在。
有些,甚至連認知和觀測都無法進行,完全隱去了蹤跡。
而最為引人注目的,自然是最中心,那道水銀門扉附近的那只魔鬼。
除了它可以使用力量以外,沒有誰敢貿然施放技能或者能力。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著,達成了一個微妙的平衡。
這讓那些本意只是求財,或者是為了所謂信念的探子們,稍微舒緩了一些本來提心吊膽的情緒。
只要不去招惹那些看起來就是異常的外來佬和那些過分神秘的神性存在,性命方面是暫時沒有問題的。
他們帶回的情報,經過不少流派的智囊團經分析,幾乎都認為:
那只中心把守門扉的魔鬼,是痛苦女士的“衛道者”。或者說,就是女士本身。
這兩個猜測的人氣最為火爆。
雖然自保才是當下最切身的話題,但如果能夠待在安全區域,隔著遙遠的距離就有機會了解到痛苦女士的真實身份,對于某些存在來說,也不失為一件趣事。
正是印記城本身的環境,才塑造出了它們這種略有些古怪的,但又顯得樂天的特性。
靜謐延續著,這種混雜了多方的巧妙平衡仿佛可以一直持續下去。
可是,當某個人物抵達女士區的廣場的剎那,改變就已經被提上了議程。
原本,單純源于絕對力量構筑的秩序天平,突然緩慢地開始向一側傾斜。
因為,王鶴踏進了這個區域。
在這一時刻,那些潛伏在附近,擁有強大感知力的個體,它們同時發現了一名新來的客人。
但是,他們很快就收回了關注。
因為這位客人,一沒有強大的實力,只是和那些印記城探子一般弱小。二沒有特殊的舉動,僅僅和他們所做的一樣,在一個合理的距離內進行觀望。
他,弱小且沒有異常。
即使他擁有著弱小神祗的印記,在這個多元宇宙上位存在的池水中,也只是如隨處可見的阿貓阿狗一般,不值得費力了解。,
而此時的王鶴,特意沒有讓夜鶯開啟“不可認知”狀態。
他只是稍微觀望了一眼大致的環境,就大致選擇了好了他的路線。
他發現,以那只站在血泊中,散發著不妙氣氛的魔鬼為圓心,四周呈現出一種涇渭分明的姿態。
為什么這么說?
因為,惡魔和惡魔混跡在一起,神祗也和相同神系的神祗們待在一起 以種族、勢力、血脈等為共同點,圓形的外圈內,被劃分出了一個個區塊。
最讓王鶴驚訝的,是他看到了明顯隸屬東方文明世界,駕馭著各種法寶的各色的大能修煉者們。
他意識到,當多元宇宙的真正中轉站完全開放,一切頂尖的力量或許都會齊聚于此。
而它們關注的焦點,那扇命運門扉,就如同一塊鮮美的肥肉被群狼環繞,最終,被一只獸王般的看守者,攔下了腳步。
“我說,我們往那邊走吧。”夜鶯用它的小腦袋小心謹慎地張望了一圈,用翅膀給王鶴指出了一條路。
王鶴看了一眼它指的方向,很明顯,是那種充滿正面神性力量的西方“帥哥”和“靚女”的集散地。
那邊,應該是中立或善良陣營的神祗所處的區塊。
王鶴見狀,象征性地給埃苔露絲豎了個大拇指。后者因為他的夸贊,明顯變得有些得意。
在王鶴看來,這家伙做出的選擇確實有一定道理。
加入同陣營,然后先打探一下附近的情報。
但是,僅僅只是普通的正確,是不夠的。那樣,無法抵達他想要的結局。
在了解到圣者們不斷開拓嶄新命運道路的行為后,王鶴對這一點有了更多的體悟。
旁門左道,絕非正統。出奇制勝,占盡先機。
要的,就是坦然無懼,光明正大的一計陽謀。
踏著他人無法理解的大勢浪潮,他一人,便可與神祗們站在同等的地位。
在整合了他手頭所有的資源后,他開始了圍繞這個圓形開展行進。
在帶著無畏的眼神和各路緊張的探子們擦肩而過后,他抵達了一個可怕的區域。
他放棄了低難度的,對探子的情報索取。
而是和那些神祗們一樣,開始踏入更靠近的區域。
“喂喂!你確定沒有走錯?”夜鶯在心靈感應中,大聲提醒道。
在王鶴眼里,相比被命運管理者拐跑了的聽話肥貓,這只鳥兒還是有些大驚小怪了。
不過,他還是極盡耐心地回復了一句:“相信我。即使我死了,也能確保你的安全。”
他的這種極端的自信,讓夜鶯愣了一下。
很快,它就變得安靜下來。
王鶴的話語,和它記憶中某個模糊的存在,有些重合。
那是明明每日都在留下淚水,帶來痛苦,卻依舊感覺十分溫暖的存在。
可它一瞬間懷抱的信任和感動,下一刻就被王鶴徹底摧毀。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跑路的沖動。
因為,王鶴,正在一片霧氣森森的區域中,和一個如同街邊乞丐一般的散發女子搭著話。
她渾身散發著陰森的氣息,穿著都無法稱得上是衣物的的破爛布條,戴著一顆皮繩系著的骰子,拿著一根歪曲的木棍,
而王鶴卻對這樣的她說道:“噢,美麗的女士!我們好像在哪里見過,可以搭個伙么?”
王鶴,正和這位信仰鑒定術中,顯示名為“羅爾剎”,實質為“機運、霉運、不幸和瘋狂之神”的家伙,拉著不靠譜的關系。
而這一片區域,都是些混亂、陰森,且充斥著邪氛圍的家伙在抱著團。
換言之,這里,就是西方邪惡陣營神祗所占據的區域。
而眼前這個類似乞丐的家伙,更是其中唯一特殊的,自己一個人就像是包場一樣,占據著一大片區域的家伙。
王鶴話剛說完,就像是察覺到什么,后退了一步。
隨即,一個從天而降的花盆,瞬間掉落在他身前,碎裂了一地。
霉運和不幸,正如同這位神祗的司職一般,將與它接觸的王鶴收納了進去。
“嘿嘿”她發出了像是看到獵物的猥瑣笑聲,良久才用一種陰沉的聲音說道:“他神的選民,為什么來到我這里,是想在我這里尋求機運?”
她的話語有些奇怪,像是在詢問王鶴,又像是自言自語,和他瘋狂的神職一般,難以揣測。
結果,沒等王鶴回復,她又突然冒出了一句:“如果是這樣,那你就找對地方了!”
可王鶴完全沒心思聽她熱情的話語。
此刻,他正忙著避開隔壁那扇莫名坍塌的墻面。
在沒有使用力量,僅以身體便取得安全后,他發現,自己面前的霧氣中,不知何時已站立著那名似笑非笑的乞丐。
王鶴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塵,有些無奈地附和道:“是的,如果您愿意給我一個機會就再好不過了。”
“你覺得我會答應你么?”羅爾剎凝視了王鶴一眼,再次詢問道。
“不知道,但還是要來試試。不行的話,還得趕去下一個地方。”王鶴如實說道。
機運本身的前提,就是選擇。
如果連選擇都無法提供,那么談何機運?
那就變成完全的霉運了!
而這,與這名神祗的司職并不相符。
王鶴,在以他對這名神祗的理解,采取著個性化的手段。
夜鶯見狀,不敢吱聲,它感覺自己在看兩個瘋子對話,完全無法理解。
而那名瘋狂之神卻抬起了眼角,用威脅的語氣說道:“你覺得我會這樣放你離開么?”
“不知道。不過,為何不用你脖子上那顆骰子來試著決定呢?那樣或許會很有趣。”王鶴將話題一轉,偏向了那顆骰子。
他之所以來到這里,就是在看到神祗的名字,以及那顆由黑色礦石打造的的面骰子后,才臨時做出的決定。
面骰,這種現代玩家常用于桌上游戲的拋選道具,為什么會成為一個邪惡神祗的掛件?
王鶴對這一點,稍微有些感興趣。
所以他行動了。
結果,他的行動有了反饋。他聽到了那個乞丐的一句話:“喔!居然自己選擇了最兇的道具,真是倒霉啊!我還沒見過像你這么倒霉的家伙!簡直比我還要不幸。”
她說著意義不明的話語。
隨后,跑了過來,一下捉住了王鶴的手,將那枚有些分量的骰子硬塞給了王鶴。
王鶴沒有拒絕。
然后,他聽到了一句話:“現在,你是它的了。”
在這句顛倒的話語結束后,她憑空消失了。
一股詭異感,充斥著王鶴的全身,就連直覺似乎也在為他剛才的接下骰子的舉動而感到后悔。
不過,他理智上倒是沒有怎么害怕。
他只是覺得這家伙,果然和一般的神祗不同 在短暫的思考后,只見王鶴直接拿起皮繩,開始往東方陣營的各路大能們所在的區域前進。
而他所過之處,特別是那些關注到剛才羅爾剎和王鶴接觸的邪惡的諸神,就像是避讓災星一樣,給他的前進特意讓出了道路!
一種名為“不幸”的混亂,自此開始蔓延。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