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系統幽靈類似調侃的行為和和略顯異常的言論,王鶴暫時選擇了無視。,
因為眼下,他有這種感覺:
只要他想,隨時都可以運用命運法則之力,將系統幽靈和他的命運之索切斷,徹底擺脫系統的束縛。
但是,至于有沒有這個必要,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眼下,王鶴更為重視的,是他從明顯是邪神陣營特異存在處,得到的這根笛子。
王鶴并不知曉,剛才那個千眼怪物的真實身份。
所以,他只能從笛子本身的信息,來推敲和探查出一些蛛絲馬跡。
奈亞口中的“萬物之主”的長笛。
無名的演奏者。
通過奈亞放出的信息,王鶴很顯然可以判斷出:
這根笛子是奈亞一系神系中,奈亞的主人,那位最為強大的那存在所持有的物品。
而它的名字,所謂“演奏者”,指的,究竟是創作者,還是如奈亞之前高呼中所言的“贊嘆者”?
照常理,這完全取決于演奏者本身的意愿。
可在奈亞邪神身份,神祗的信仰體系下,所有與其有關的一切,理所應當都必然會圍繞著信仰來展開的。
一切與神有關,這是大多數教派的一個核心點。
所以,說白了,這根笛子,就是一個教派的產物。
其象征意義,明顯比其“系統無法判明的”各種屬性和能力,更為強大。
因為,力量,可以使弱小者屈服。
但是,信仰,卻可以讓強大者躬身。
王鶴手握著“無名的演奏者”,切換了命運法則的視野。
在他看來,笛子上,依附存在一根根密密麻麻,存在縫隙,猶如觸須的紅色細線。
它們在向外生長,在不斷擺動。
這些命運之索與之前見過的,明顯有所不同。
王鶴靠近了它們。而后,它們像是發現了什么,一齊朝著王鶴伸出的左手手腕處涌去。,
在沒有接觸王鶴任何皮膚的狀態下,它們化成了一個穩定且懸浮于王鶴手腕的紅色線狀手環。
上面,忽然張開了一只黃褐色的眼睛。
然后,在王鶴注視到它的瞬間,閉合了起來。
王鶴能感知得到,它像是有什么想傳遞出來。可是,最終王鶴還是無法理解。
獨眼中,流露出的不是什么感情,而是某些重要的信息。
至少他的直覺是這么感應到的。
王鶴利用法則之力,將他人無法看到的那只紅色的線環取了下來,然后將它靠近了那根原本依附的笛子。
在某個剎那,紅色的環上,那些緊密粘連在一起的線條像是柔順發絲一般,重新張開。
然后,它們如蔓藤一樣,再次爬滿了長笛。
在外人眼里古銀色的長笛,此刻,在王鶴眼里便成為了一根深紅色,緊密無縫隙的樂器。
成色在艷麗中,帶著幾分灰暗。
這種壓抑著狂熱的色彩,仿佛能夠將人的心智,完全奪去。
而事實上,這件事也確實發生了。
咖啡廳內,那些原本看起來還十分正常的人們,在無縫隙的暗紅色笛子出現的剎那,突然間一齊陷入了靜止。
如果不是王鶴的呼吸依舊,恐怕他都會誤以為:人們進入了“時停”的范圍。
王鶴望著那些靜止的人們。他發現:
他們的目光,注視著虛空,仿佛看到了什么無法言喻但又具備致命引力的事物。
假若必須用一個詞語來形容現在的他們,那就是:
“沉醉”。
然后,在沉醉中,專屬于他們的某種東西,開始了崩壞。
人們,先是開始變得有些暴躁,他們推搡著,無意義地碰撞著,手掌抓著一切可以接觸到的事物。
他們的表現中,沒有體現任何一點可以稱為“人”這種智慧生物的素養。
沒有半點,心智。
隨后,他們做出了一些更為古怪,且無法理解的行為。
人類,陷入了沉淪。
場面,陷入了混亂。
這一切的一切,都在不斷地展現在王鶴和奈亞的面前。
奈亞,此刻顯露出一種陶醉且極度愉悅的情感。
仿佛,他在觀看、聆聽著一場“優雅”的藝術展、音樂會。
而王鶴,在命運法則視野中,觀察得差不多后,拿出命運之匕。
他橫空一斬,試圖切斷那些從笛子上蔓延出去,連接到每一個人類額頭的紅黑色絲線。
那些像是蟲子一樣的東西,具備著極大的負面作用,必須盡早切除,和嘗試出應對之策。
但是,這一回,他沒能直接斬斷。
那些紅線,就像是柔韌卻又堅硬的彈力繩一樣,將力量卸除,并且反噬到王鶴的身上。
王鶴的手,被彈了回來。
而命運之刃斬到的那條線,也在搖晃中,收縮回了笛子表層。
與此同時,那名被連接的對象,一個中年女子,忽然清醒了過來。
王鶴做的,并不是無用功。這是一個有意義的消息。
而那名恢復過來的女子,對于她眼前發生的混亂場面,本能地進行了躲閃。
隨后,在抵達了一個安全的地方后,他捂著面部,滿臉無法理解地觀看著那些發狂了一般的人類。
然后,她的心理,逐漸產生了一層恐懼,尖叫著跑出了咖啡館。
王鶴沒有理睬已經獲救的她。他還有需要做的事情。
此刻,他早已意識到:單點的攻擊可行,但必然是沒有效率的。
而人們,已經拿起了刀具,開始了互相攻擊。
所以,在時間的催促下,他本能地變換了命運之刃的使用方式。
正所謂:
一切銳器,皆有鋒刃。
以刃破敵,以刃斬敵。
刃斷,則命亡。
而命運法則鋒刃的最大特征,就是無具體形態,變化莫測。
正如命運本身一般,難測,變幻,無常。
它,可以演變成為一切能夠想象出來的事物,可以斬斷一切命運枷鎖,可以背離和改變在它之下的下位法則。
只見原本只是bs大小的刀刃,瞬間拉長,放大,像是一個刀片。
其原型,有些熟悉,正是王鶴之前見過多次的痛苦女士的刀鋒。
雖然鋒刃,只具其形態,不具其法則。
但“形”與“法”之間的關聯,這種命運關聯本身,卻被王鶴加以利用。
他抓住了這把巨大刀片一般的鋒刃,甩了出去。
如同極高速度的回旋鏢一般,鋒刃瞬間,便斬遍了那些不同位置的紅線。
其中,似乎蘊含著一種其他意味的法則之力。
新的命運之刃上,釋放出了純白色略帶黑斑的光輝。
斬擊之下,那些紅線雖然因為某種特殊原因,沒有被斬斷,但還是被巨大的力量,壓迫回了笛身。
線條扭動著,如生物般,似乎感到了一絲“痛苦”。
奈亞驚訝地看著這一切。
原本混亂的藝術,居然被王鶴給以另一種奇異的力量給控制了?
不可能!
他比誰都清楚,演奏者的含義,以及長笛的真實情況。
因為,他曾經也處在那個位置,也奏響過尖銳的笛音。
可他,絕對無法做到像王鶴一樣,限制甚至控制那支“活著”的長笛!
更不可能,讓那些已經失去心智,陷入癲狂,馬上就要成為能量祭品的人類,恢復清醒!
他把原先想說的話,壓了回去。
此刻,持有長笛的王鶴,就等同于和那位偉大的存在締結了契約。
地位,更是在現在的他之上。
這時,它再次收到了他主人的命令。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