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東西倒是有兩下子,不過莫非你想以一己之力來對抗我們?”
殺拳頗為狂放的罵道,眉眼兇悍,神態傲然。
雖然夏宏,夏舒,還有長羊子,韓興,以及段毅看起來都沒有受到悲酥清風的影響,但似乎這些人也根本沒被他放在眼里。
他真正認為能對自己這伙人產生威脅的,也就無量老人一個。
此刻,段毅也終于有功夫從緊張刺激的交鋒當中抽出目光,打量起他身旁的數人。
一個滿頭銀發,臉龐如月盤,手持木杖,看起來慈祥可親的老婦人。
她的歲數絕對不小,不過依稀可從眉眼間辨出年輕時的美艷與麗色。
即便站在罵罵咧咧的殺拳旁邊,依然有一種沉靜,安寧的氣質,任誰看去,也不會將她和白蓮教的妖人聯系到一起。
老婦的右側,則是一個扎著丸子頭髻,穿插一枚玉簪,手捧拂塵,看起來頗有些仙風道骨的道人。
他臉型清瘦,眉毛短粗,眼睛閃閃發亮,透著智慧,好似能看穿一切虛妄。
一身道袍呈黑白兩色,宛若陰陽交融,面料,材質,都不比王府的貴族服來的遜色,顯然也是懂得享受的人。
“無生老母,真空道人,是他們。”
盡管從未見過面,但僅僅是看到這兩個人的相貌,氣質,神態,段毅心中下意識的就將他們和白蓮教的兩大護教法王對上了號。
這兩位從某種意義和角度上來說,是白蓮教一等一的大人物,高層。
論地位,僅在白蓮教教主之下,堪比副教主。
至于其他什么圣子圣女,圣使,都得排在這兩人下面。
至于剩下的兩人,段毅所知不多,認不出來,但想來應該也是白蓮教的頂尖高手,圣使一流。
一個是手持長刀,面色朱紅的威猛漢子,他身高足有一米九多,寬松的衣袍被宛如大理石一般堅硬、壯碩的肌肉撐起來,論純粹的體魄壓力,比起殺拳的身板有過之而無不及。
有七八成的幾率練有橫練武學。
并且他靜靜的站在那里,就宛如一座寸草不生的小山包,兇猛狂暴的氣息帶給人濃濃的不詳之感。
最后一人,年紀并不算大,不超過三十歲,和其他幾個人相比有些脫節。
他的五官端正,眉眼秀氣,說起來,也是妥妥的一枚美男子。
只是從右臉的顴骨處拉伸到左側額頭的刀疤,破壞了這人還算能打的顏值,多了幾分殺氣和戾氣。
他手中空空,背負在身后,昂首而立,論氣場,即便身處幾大高手周圍,依然不落下風。
而且幾人當中,似乎便是以這個刀疤臉的人為主。
他細細的打量了下這一品居的五層空間,目光從那些手腳發軟,內力潰散的七大家族族長以及縣內武林幫派以及江湖勢力的代表人物身上掃過,沒有任何波動。
只是在見到夏宏,夏舒,長羊子,韓興,還有一側持劍而立的段毅時,臉色有微妙的變化,似乎沒有料到除了無量老人,還有這么多的人不曾中招。
他想了想,制止了殺拳還要繼續挑釁無量老人的行為,邁前一步,看著行動不便,已經越來越虛弱無力的端王,道,
“端王,今日我等此來還是那個目的,你將那樣東西交給我們,我等立馬便走,絕不停留,否則,今日這一品居內的人,恐怕沒幾個能活的下來。”
白蓮教盡管行事比較瘋狂,沒有底線,但總歸還是人,有邏輯可言,他們之所以一而再,再而三的對著端王一脈下手,甚至不惜暴露自己等人的真實身份,為的就是某一樣十分貴重的東西,而這樣東西,似乎就落在端王手中。
一時間,隨著這白蓮教高手的話音落下,大堂之內所有人都齊刷刷的將目光放在端王身上,甚至不少都在暗暗祈禱端王能答應下來。
可惜,令眾人失望的是,端王根本沒有任何妥協的意思,反而冷笑一聲,
“白蓮妖人,別說我手里沒有那樣東西,就算我有,憑你們做的這些事,我就不可能將它交給你們。”
不錯,自己的女兒被人擄走,還被百般凌辱致死,此等奇恥大辱,此等血親之仇,他怎么可能當做什么都沒發生過?
而且他若是妥協了,這件事宣揚出去,他還有什么臉繼續活在這個世上?
端王看得很清楚,白蓮教的這伙人未必會放過他,只是存了節省時間和精力的打算,他又何苦把自己置身于一個搖尾乞憐的角色當中呢?
白蓮教的那刀疤年輕人搖搖頭,表情惋惜,對于端王的固執嗤之以鼻,不過也沒有多說,而是最終將眼神放到河東名俠韓興身上,感應到什么,笑道,
“原來你這只小蟲子竟然已經改頭換面,難怪怎么找都找不到你,或者說,這才是你的本來面目?”
一旁的殺拳似乎也意識到了什么,興奮起來,指著韓興說道,
“原來你就是閻羅王那個死鬼的兒子?跑的夠快的啊,看來今天咱們應該能得償所愿了。”
段毅刻意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津津有味的看著場上的發展,似乎并不著急跑路或者是對抗白蓮教的這許多頂尖高手。
不過他還是不著痕跡的退了幾步,丹田之內的真氣緩緩涌動,由經脈而出,緩緩充塞在整個身軀之內,保證隨時可以爆發最強的戰力。
他的心中也恍然一悟,從白蓮教兩人的言談當中,明白了什么。
“好一個河東名俠,原來竟然是閻羅殿閻羅王的兒子,從當初和白蓮教的慘烈爭斗當中僥幸活了下來,帶著雙方爭奪的東西,消失無蹤,想不到竟然化身成了韓興,還成了端王得準女婿。
不對,或許,閻羅王兒子的身份本身就是假的,這個河東名俠韓興,才是他真正的身份。
這么說來,他在逃走后,還是帶著那雙方都在爭奪的東西,投奔在了端王麾下,那樣東西也必然落在了端王的手中?
那么,它到底是什么,竟然能讓白蓮教如此鍥而不舍,單純的武功,似乎不太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