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逸在月光下收拾好裝備,然后輕輕晃動貓姐和菜哥的帳篷喚醒他們。胡蝶和墨笑璇一起磨著各自手里的箭頭,白無疾和王昆警戒著四周。
白小婉走到了謝逸旁邊輕聲道:“你相信他嗎?”
謝逸抬起頭看著遠處的兩人點點頭,“你哥哥在他旁邊。”
“所以我才擔心。”
“試著去相信他吧,也許談不上信任,不過可以試試接納他,說不定有意外的驚喜呢?就像你當初對我一樣。”謝逸露出笑容,“至少你哥哥不希望你為這些事情擔心。”
白小婉轉身走向胡蝶和墨笑璇那邊。
謝逸看著她的背影嘆了一口氣,這姑涼永遠對外界懷著一顆戒備的心,即便無疾努力為她打造安全的環境。搖了搖頭,他也不知道白小婉這樣到底是好還是不好。
等貓姐和菜哥收拾好了,一行人開始開始搜索法學院。
法學院里什么都沒有,所有的廢墟和變異樹木都被精心整理過,雖然沒有什么收獲但搜索起來確實方便了不少,不到三點八個人就走到了中文學院的教學樓下面。
這里的面積似乎比當初變大了許多,周圍的環境依然是被修整過的,謝逸帶著隊伍很快檢查了教學樓和附近的區域。
越靠近宿舍樓四周就越凌亂起來,眾人也放慢了腳步,離宿舍樓七八百米的時候,謝逸胸前的吊墜開始發熱,他感應了一下并沒有什么發現,當接近宿舍樓的時候,再一次感應。
“變異野獸,只有一只。”謝逸停下了腳步。
“一只?”白無疾問完之后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
謝逸點了點頭按著眉角思索起來。這里顯然就在東校區的變異者大本營附近,那群變異者不論數量和實力應該都要比自己的隊伍強,那么這只變異野獸依然能活著……
除非是她們飼養的……可是看到周圍凌亂的環境,謝逸又打消了這個猜測。答案似乎只有一個了,那是一只連她們也沒辦法對付的變異野獸。
“我去看看,你們在這里等我。”謝逸提著棒球棍向前走去,“我去看看是什么,別人對付不了的不代表我們也不行,畢竟有些能力是相互克制的。”補充一句是為了打消他們的擔心。
謝逸慢慢穿過宿舍樓的廢墟,前方出現了一個大坑。
趴下了身子然后慢慢地匍匐前進,爬到了大坑的邊沿慢慢露出頭向著下面望去。
這是一個五六百平大七八米深的坑,借著月光可以看到坑底是一片淤泥,正中心凸起一個像馬桶一樣的大小的變異動物。
光線太暗了,謝逸完全無法分辨得出那是什么東西,看著身邊有一堆廢墟的水泥磚碎塊,便挑了一個有點分量的然后丟了下去。
水泥磚塊準確命中了那個馬桶狀的家伙,然后彈了起來啪地一聲砸進淤泥里慢慢陷了下去。
謝逸還在意外這么遠自己居然也能砸中的時候,那個馬桶緩緩升了起來,這才看清楚那居然是一只黃褐色的變異癩蛤蟆,而馬桶狀的東西不過是它露在淤泥外面的一部分身體。
在做出判斷的第一時間就開始后退,謝逸并沒有打算在這里和它較量,如果能引出了倒是可以試試。那么她們不去動它會不會因為它長得太丑了呢?如果是因為顏值而不是實力的話就好了,謝逸思維又開始發散。
退到宿舍樓廢墟的時候才看到那只變異癩蛤蟆蹦了出來,月光下的輪廓大概和謝逸差不多高,但是要胖得多。
變異癩蛤蟆跳了兩下身體轉了過來,謝逸立刻停下所有的動作蹲在茂密的草叢里,希望小時候學的生物知識是真的,我不動敵不動。
不過敵很快就動了,變異癩蛤蟆又跳了兩次,每次都是十多米遠,但是它每次跳的方向都不一樣,很顯然它并沒有發現謝逸。早就忘記了以前的生物老師叫什么名字了,但絲毫不妨礙他在心里不停地感激著。
看著變異癩蛤蟆那密密麻麻黃褐色的拳頭大疙瘩、黑色的線條、褐色的斑點、扭曲的鼻子,除了大眼睛略萌之外要多丑陋有多丑陋。
謝逸死死盯著離自己不到十米的變異癩蛤蟆,他在猶豫是沖上去抽一棍子看看情況呢還是把它引回去集火一波?脆皮刺客草叢蹲坦克的勝算并不高,可是脫離的話又未必夠它快。
變異癩蛤蟆又跳了起來,這次的方向是謝逸這邊,他差點就動了,還好忍住了。
變異癩蛤蟆似乎只是隨意地跳躍,它的身體這次落在謝逸左后方,就在它落地的瞬間謝逸跳了起來,他賭變異癩蛤蟆這個角度看不到他,球棒狠狠砸到了那個凸起的左眼上。
“嘎!”變異癩蛤蟆發出難聽地巨大吼叫聲,然后開始扭轉肥胖的身體,而謝逸已經飛快地跑開了。
“啪!”一聲脆響,謝逸恍惚間看到一條分叉的殘影在身邊閃過,離他不遠的一截廢墟的殘壁被打穿了一個大洞。
慶幸剛才自己的打的是眼睛的同時把腳步加到了最快,然而直到跑回隊友身邊也沒看到變異癩蛤蟆追出來。
“是只變異癩蛤蟆,差不多兩米高,身寬也差不多。”謝逸一邊調整著呼吸一邊說明情況,“攻擊方式是舌頭,速度極快快穿透力強。其他不知道,就交了一次手。”
又把經過仔細講了一遍,經歷了上次變異肥兔子的事后,謝逸不敢再對任何變異動物掉以輕心,他懷疑那個變異癩蛤蟆也有能量攻擊方式。大家一起討論了一下,決定先繞過去。
搜索完中文學院的其他區域之后已經是早上五點半了,天邊出現一道白線,隊伍停在了一片空地上,空地前面是一截斷裂的拱橋,曾經分割兩個學院的荷花池已經不見了蹤影,謝逸回憶著大學時代這里的一切,過了一會又回到了現實。
再往前走又要面對野生的變異者了,謝逸希望她們是能夠溝通的存在,因為他不想傷害任何人,更不想被任何人傷害。
在災難面前,每一個努力生存的人都應該是值得尊敬的,他相信只要沒有突破做人的底線,沒有什么是不能溝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