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逸面前的白天鵝仿佛沒有發生過變異一般大小,潔白無瑕的羽毛,修長的脖頸,橙黃的嘴。
沒多久又落下了一只白天鵝,兩只天鵝交互著雙頸梳理著羽毛,似乎只顧著秀恩愛而無視于四周格格不入的氛圍。
“謝組長,你從后面走,不用管我們。”頭破血流的瀲煜艱難地爬起來,然后扶著披頭散發的侯白潔起身。
謝逸搖了搖頭,這一對看似普通的白天鵝很明顯是這群變異飛禽的首領,不解決它們是不可能逃得走的。
天上的太陽射下刺眼的光芒,兩只白天鵝似乎給人一種圣潔的感覺。
四周慢慢安靜下來,周圍的變異飛禽擠在一起老老實實,連翅膀都不撲騰一下,仿佛剛才的毛飛血濺都沒有發生過,和諧而安詳。
隱隱傳來胡蝶的叫聲,瞬間打破了祥和的氣氛,所有的變異飛禽都向著謝逸身后涌去,恢復了之前的嘈雜。
三人誰都沒有動,兩只白天鵝也依然繼續著梳理羽毛的動作。
謝逸握緊了手中的重劍,希望這兩只天鵝的能力不會太奇葩,他默默連接兩只天鵝的心跳,卻沒有盲目地去同步,經過上次湖邊一役,他已經把這個能力當成迫不得已才用的招數了。
他并不介意時間拖得更久,那邊的隊友互相配合即使沖不過來也不會有什么傷亡,而這邊拖得越久,瀲煜和侯白潔所恢復的能量就越多。
一只天鵝終于停下了動作,抬起頭看向謝逸三人。
另一只也跟著看了過來。
“嚶!”
“嚶嚶嚶!”
剎那間圣潔的美感就被嚶嚶怪的叫聲戳破了。
謝逸舉劍前沖,瀲煜和侯白潔也做出了攻擊姿態。
下一秒兩只白天鵝同時“嚶!”一聲,細長而尖銳。
謝逸腦子好像被針扎了一般,刺痛感從頭頂向著全身蔓延,把長柄重劍入地面才穩住身形。
一旁的瀲煜嘴角滲血面色蒼白,而侯白潔直接吐了一口血癱坐到了地上。
兩只白天鵝同時動了起來,直接像老母雞一樣撲了過來。
一只撲倒瀲煜然后在他和侯白潔身上來回跳躍踩踏著。
另一只飛到謝逸面前展開兩只翅膀同時向前呼到他臉上,然后開始左右開弓扇起了巴掌。
兩只白天鵝每隔幾秒就會同時“嚶!”一聲,謝逸三人很快就滾做一團被兩只潑婦般的天鵝痛毆著。
媽蛋,誰說天鵝高貴的?誰說天鵝優雅的?謝逸伸手護著自己的臉在心里暗暗恨著,感覺臉都被打腫了。
就在謝逸打算拼死同步心跳的時候,身后突然刮起一陣狂風,一道龍卷風殺穿了變異鳥群,后面跟著反殺回來的其他同伴。
兩只粗魯的白天鵝在聽聞出現的第一時間就振翅飛了起來。
它們并沒有遠離而是在不高不低的天空中盤旋,同時嘴里發出的聲音也變了,不再是“嚶嚶嚶!”而是類似優美的小號聲。
聲音響起的時間,變異鳥群突然就開始四散,或飛或跑,完全不顧正在和它們激戰的X組眾人,那樣子更像是在逃命。
躺在地上的謝逸看著天上來回飛翔的兩只鳥終于明白什么是優美了,在下午的陽光映射下感覺它們好像是兩只舞動的天使,這就是天鵝舞嗎?
小號般的鳴叫聲讓謝逸感到深深的陶醉,仿佛翱翔在云彩之間。
一道五彩斑斕黑突然出現在謝逸眼前,一拳重重砸在謝逸腰間。
“嗷!”謝逸慘嚎一聲突然醒悟過來,這是那對白天鵝的能力。
轉過頭看到隊友一個個雙眼迷離,只有墨貍還在艱難地掙扎著,“快點想辦法!”墨貍說完雙眼也失去了焦距。
謝逸只來得及看到周圍那些沒來得及逃離的變異飛禽也陷入呆滯,就很快回到了那種沉醉迷離的狀態了。
時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當謝逸再次恢復意識的時候,發現自己在一個洞窟里,洞口外面的天空已經暗了下來。
旁邊墻壁上掛著兩只扒光毛的天鵝,畢竟那嘴很好認。
天鵝還沒有死,脖子上穿著一排木簽。欲看到大家一個個醒來,便指著沒毛天鵝道:“知道你們要用,特意留下來的。其他的都宰了。”
他停了幾秒又對白無疾道:“今晚吃烤鴨,我拔好毛了。”
謝逸測完契合度,只有菜菜和瀲煜兩個人獲得了進化,菜菜似乎可以發出藍光了,她還在測試著;瀲煜的進化則得到了長足的進步,由原本的單體精神沖擊變成了范圍性的群體精神沖擊了。
等大家散開收拾變異野鴨的時候,謝逸來到了欲的身邊,“謝謝你,你為什么沒事?”
欲扭頭瞇起紅色的雙眸壓低聲音道:“因為我和你們不一樣啊,我沒有肉體,那些幻覺是通過你們的肉體……用你們的說法應該是神經系統起作用的。”
“你是純粹的能量體嗎?”謝逸繼續問道。
“算是吧?”欲點點頭然后又搖搖頭,手指尖搓起一道火苗。“現在的我是火焰的化身,但在很早很早以前我也是有肉身的。”
他自己似乎也不能確定自己是什么。謝逸看著遠遠坐在洞口的聽聞,還沒來得及開口問,欲就自己回答了。“我是真想幫他拿到王位。”
謝逸搖搖頭,他自己的事情還搞不清楚,對越國的王位之爭完全沒有絲毫的興趣。他借著篝火的光芒望了望里面的隊友,沒有發現少了誰或誰受了傷,邊想著洞口走去。
夜幕已經籠罩大地,聽聞安靜地坐在角落里望著遙遠的天邊。
“你在想家嗎?”謝逸雖然有拿他做和越國溝通的突破口,不過并不介意送他回去,這段時間的生活和并肩作戰多少也結下了情義。
聽聞過了好一會才開口,“你說,”他用力揪著腳下的草,“太子哥哥為什么不來找我?他想找的話應該不難。”
謝逸回頭看了一眼欲,一句話就種下了一顆種子嗎?他想了一下,回過頭說道,“你身為一個王子不應該輕易就受到別人的影響。你自己的兄弟你應該很了解。”
聽聞卻搖搖頭,“就是因為太了解了,所以才會受影響。”
“……”謝逸聞言卻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