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杠矗立在船頭,眉頭緊蹙。
王昆無聊地在船邊游蕩,時不時調整一下石船的滑動方向。“我說你打算考慮多久?天荒地老嗎?”
“別吵我啊!越急越想不出辦法啊!”胡杠手里的巖漿來回滾動,時大時小。
“要不要我幫你一把?”王昆站到了他身后。
“要!怎么幫?”胡杠扭頭面露感激地問道。
一秒。
兩秒。
三秒。
“我CC你個OO啊!”猝不及防被一腳踹下船的胡杠破口大罵。
“不是你要我幫你的嗎?”王昆一臉的無辜。
“我C,我C!我CC!”胡杠在極速流動的黃沙中掙扎著。“你這個死胖子,婉兒不會讓你得逞的!我姑姑早晚殺了你!”
王昆卻一臉的奸笑:“你有空想這些不如想想怎么進化!或者干脆放棄算了,說不定不會死呢?這樣我也可以出去了。”
“我死也不會放過你啊!啊!啊!”胡杠看著漸漸淹沒到腰腹的流沙不敢繼續掙扎了,眼眶發紅,一臉悔恨強忍著滿腔的淚水和怒火。
王昆收起了奸笑在船沿蹲了下來,“我說,你自己怕你的巖漿嗎?”
胡杠愣了兩秒,“你特么什么意思?”
“你為什么不試試全身覆蓋巖漿呢?”王昆戲謔道:“你就那么想做法爺嗎?為什么不試試近戰?”
“靠!”被流沙淹到胸口的胡杠恍然大悟,一邊驅使著熔巖遍布全身,一邊大罵起來,“你特么在上面不會說嗎?”
“你下去以后我才想到的。”王昆皮笑肉不笑,“哥是為了你好。”
本來就高大的胡杠周身巖漿之后看起來就像一個熔巖巨人,翻滾的熔巖推擠著黃沙拖延著他被卷入沙海的進程。
他剛想呼救卻發現周圍的沙海消失了,兩人一船砸到了一個十字星形狀的石臺上,一襲青衫的小王子坐在一個角上看著他們笑。
胡杠看到船頭的王昆,怒從心起,不顧不斷晃動下沉的石臺,準備直接爬上去揍人。
王昆依然蹲在船頭,“你的衣服和背包都燒毀了,你等下打算怎么見婉兒?”
胡杠停下動作,陷入了沉思。果奔是不可能果奔的,這副形象?emmmm
“所以我覺得有時間應該調整一下自己的形象。至于我,就不用特意上來感謝了!哥施恩不圖報。”
胡杠雖然一肚子氣,不過也不是不講理的人,既然他都厚臉皮說這話了,自己也不好再動手了。
不過可以先記下來,來日方長,總會有機會還回去的。
這個時候,聽聞突然開口,“你們眼中謝逸是個怎樣的人?”
王昆和胡杠對視了一眼,兩個人都沒有說話。
聽聞就這樣面帶微笑看著他們。
過了幾分鐘王昆才跳下石船,“不用先去開門嗎?”
“所有人通過了,它自己會開。”聽聞回答他,“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多了解一下,畢竟你們也知道我現在回不去。”他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樣。
王昆笑了笑在胡杠身邊坐下,“我和他也不是很熟啊,只知道他很重感情。你看笑笑姐、胡蝶姐、無疾哥、安子哥他們單獨拉出來都是可以獨當一面的,他們都那么信任他,那他肯定有過人之處的。聽說當初N仔和跳妹也是主動調組來跟他的。我只是小兵一個,跟著他有吃有住又能當超人就很好啊。”
“我姑姑說姑夫其實是個懶人,可惜被形勢所迫才一步步走到今天的。”胡杠開口,“在我看來他做組長表面上有點無為而治的味道,但是實際上為大家方方面面考慮的也很多。”
聽聞搖搖頭不再出聲。
王昆皺了下眉頭,“那你怎么看?”
“有氣場,有頭腦。”聽聞收起笑容站了起來把手背在身后,“他能讓你們背后的國家把他放在最前面就很不容易了,而且還有專斷之權。”
“我接觸他的時間也不長,不過覺得他做什么都顧慮重重。否則以他出色的判斷力和……執行力——你們是用這個詞的吧?他應該算得上是大將之才。”聽聞慢慢走到石臺的中心,“我很看好他。”
“他不可能和你去越國的。”胡杠努力維持著身上的熔巖不往下落。
“明天的事,誰又知道呢?”聽聞不以為意。
“他不可能拋下家人的。”胡杠的聲音非常堅決。
聽聞不再出聲,氣氛沉寂下來。
另一條通道里,五女等N仔恢復之后繼續前進。
跳妹埋怨著N仔走在最前面,寂夜和扶著貓姐的菜哥跟在兩人身后,婉兒綴在最后。
走到不到五分鐘跳妹最先發現前方的半月形石臺,連忙跑了過去,跳上石臺招呼大家:“我們到了。”
她剛說完卻愣住了,N仔見狀有些奇怪剛想詢問就聽到她先問出了聲,“婉兒呢?她不見了。”
后面并行的三人聞言同時扭頭,發現身后空無一人。
短短幾分鐘時間他們就丟了一個人……
“要回頭找嗎?”跳妹征求大家的意見。
“不用,她應該是遇到了自己的試練,”寂夜出聲阻止,“我們在這里等等。”
白小婉看著N仔凄慘的樣子有些擔心自己的哥哥,只走神了一下,就突然發現前面不遠處的隊友全都不見了。
婉兒緊張起來,從腰間拔出白無疾留給她的兩把飛刀捏在手里。
她小心翼翼向前走去,霧又濃了起來。
好不容易穿過濃霧,眼前的卻不再是青石通道。
一條長長的獨木橋出現在婉兒的面前,她猶豫了幾秒就走了上去,橋下全是濃霧完全看不出深淺,一度想著干脆跳下去算了,她寧愿不要收獲也不想忍受孤單的感覺,這勾起她很不好的回憶。
可是獨木橋的另一端影影綽綽有一個人影,她想去看看,看看是哥哥還是……媽媽……
周圍白茫茫的,沒有陽光也沒有一絲風,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香甜的味道,聞起來很像自己身上的味道,但是很濃很濃。
她在幾十米長的獨木橋上顫悠悠地走著,捏著飛刀的手心滲出了汗水,心里有些毛毛的。
控制不住自己去回想起當年的那場大火,回想起那個雨夜看到哥哥雙腿癱瘓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