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過去了,練完膽量的女人們把那具禍禍完的巫祭尸體埋葬了。
謝逸集合隊伍開始第一次戰斗分組。
瀲煜、侯白潔第一個表示想和安子、燕子一組。但是墨笑璇出面要求人數不多的相思島的人單獨分隊。
墨笑璇、貓姐、菜哥、寂夜、婉兒、王昆、瀲煜和侯白潔單獨成立了相思隊。
安子、燕子、陶芷、林簞食、跳妹、N仔和胡杠組成強攻隊。
謝逸、胡蝶、修伊、墨貍組成機動隊。
欲、聽聞、謝重安和白無疾組成支援隊。
分完四個戰斗小隊后謝逸重新整隊出發,各小隊一邊前進一邊商量著各自小隊的戰斗策略。
謝逸乘著胡蝶和修伊聊天的時候,拉著墨貍走在最前面,和他打聽著破天組織的戰斗力。
按照墨貍的說法,短時間內不需要太擔心,因為他們想追蹤鎖定也絕非易事。但是墨貍自己的死對頭,那個叫霍藍衣的女人恐怕早晚要對上X組,X組的勝算并不大。
謝逸一時之間也沒有太好的辦法,只能寄望于大家能盡快地提升。
他很清楚欲和聽聞都有各自的打算,他們的表現已經很明顯地告訴謝逸,他們一開始故意漏過那個巫祭,并不是單純想坑墨貍,而是把矛頭指向自己。
也許是想試探自己,看看自己有沒有資格能和他們一起走下去。也許是覺得破天組織的實力要比王族低一線,好拿來磨練自己。
不過不論是什么樣的原因,前提都是自己能在這復雜的環境中活下去,能積蓄足夠強大的資本,才有和他們面對面的話語權。
一直在幽暗的谷地中穿行,經歷了幾場沒有什么難度的戰斗后,四周濕潤腐敗的氣息漸漸淡去,到了下午五點多所有人鉆出谷地,來到一片一眼望不到邊平原。
謝逸伸開手臂享受著夕陽的照射,讓那漸漸西落的太陽能抓緊時間暴曬去自己身上的霉味和血腥味。
白無疾手里拿著不斷“滴滴”作響提示著電量不足的手機,試圖能在陽光下充上點電。
“少看點小電影不會死的。”謝逸抱怨了一句,把長柄重劍插在地上。
“我在看地圖。”白無疾把手機對準謝逸證明著自己的清白。“這里原來是南崖公園的一部分,現在看來面積變大了不少。”
謝逸拿過手機看了一眼,“我們要去的地方應該是平原的中間部分。”
“穿過這個平原估計要兩天時間,再過去應該是八沃大學的范圍了。”白無疾接回手機。
“還沒到,那邊大學城七七八八還有幾十所院校,現在面積不斷增加還不知道是什么情況。”謝逸打算再前進一段路,等太陽下山了再吃東西順便休整。“我們掃完中段,不管有沒有封印,都要收隊回去了。”
白無疾應了一聲回頭拉著墨貍跑去遠方偵查前進的道路。
晚上八點多,X組在平原走了差不多十幾公里,然后在一個小湖邊停了下來,開始在白家兄妹的指揮下處理變異野獸的肉。
謝逸看著胡蝶拉著侯白潔走向遠處,便獨自在湖邊找了一個偏僻的地方坐了下來。
望著湖面大半個月亮的倒影思索著未來的方向。
沒多久一個人挨著他坐了下來,沒有出聲,只是默默坐著。
過了許久,謝逸突然出聲道:“這樣下去會不會很累?”
一朵朵綠色的蓮花在腳邊綻放,“時間會告訴你答案。”
“我懷念咸魚的生活,”謝逸撫摸著離自己最近的那朵蓮花,“我想找到真相,找到吊墜的真相,找到父母失蹤的真相。可是不想被上面押著一步步前進,也不想糾結于什么越國、什么破天、什么妖族。”
“可是看著隊伍一點點擴大,每個人都背負各種各樣的期望,我覺得自己的束縛也越來越多了。”
“那就去做你自己,”墨笑璇躺了下來,把頭靠在謝逸的懷里,“不管大家身后背負著什么,都不可能繞開你。去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情吧。”
謝逸低頭對視著墨笑璇清澈的目光,“真的可以嗎?”
“去試試又何妨。”墨笑璇伸出手劃過他的臉,周圍一朵朵綠蓮花凋零消散,“就算死了,也會有人陪著你。”她說完坐起身直視著他,然后在臉上綻放出溫柔的笑容。
墨笑璇起身向人群走去,謝逸望著遠處天地交界的地方發著呆,也許,自己的顧慮太多了,這世界不會有盡善盡美的事情的。
他突然想試試,試試拋開所有的束縛。
心海的波濤不再澎湃,慢慢化作一道道漣漪,他把澎湃的力量壓到了海底,耐心等待著,等待著蛻變的結束。
周圍沒有風,平靜的湖面卻蕩起了陣陣的漣漪,一波連著一波緩緩向著遠處擴散,一直到很遠……很遠……
他起身,看了一眼熱鬧的人群,然后想著胡蝶和侯白潔的方向走去。
走近了聽到兩個女人坐在湖邊談論著女權的話題,謝逸突然笑出了聲,這就是女人共同的話題嗎?
胡蝶攙著侯白潔回過頭看到謝逸,狡猾地露出挑釁的鬼臉。
謝逸在胡蝶身邊坐了下來,“我不知道你心里怎么看待我,每個人都有不堪回首的過往,這和家境和生活環境沒有關系,因為從來沒有一帆風順的人生。”
他轉頭直視著侯白潔,雙眼透露出一種平等的尊重,“我的直覺告訴我,你的心里有恨,我甚至不知道你恨什么或者為什么恨。”他回頭看向人群中不時望著這邊的瀲煜,“你的恨并不能改變什么,甚至會傷害到他。”
“你威脅我?”侯白潔掙脫了胡蝶,站了起來。
胡蝶也站了起來,想阻止謝逸。
謝逸拉過胡蝶的手,“并不是。我的時間不多了,我不想再一點點去調整了。”
侯白潔臉上露出了笑容,夜色下有點凄涼的感覺。然后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你在做什么?”胡蝶靠了過來。
“我想通了一些事,我打算把不能和我走下去的人踢出去,因為我要開始冒險了。這不論對他們和對我們都不是壞事。”謝逸看著越來越遠的漣漪露出了堅定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