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會了大師級綁鉤法,岳峰現在綁起鉤子來那叫一個溜。
剛開始學的時候還是一次下十付二十付的線慢慢綁,現在已經可以做到綁一副下一副,還能保證每一付鉤子都能整整齊齊。
就連絕大多數人必須要用的鉤距器岳峰現在都不需要,信手一比劃眼睛隨便一瞅,打上頂結就是一副標準的子線,不差分毫。
經過最近幾天的推廣跟努力,周末的上午,總算進來了幾個聞名而來的老釣魚人,這幾個進門的老大爺消費能力有限,基本上只買包岳峰近期主打的酒米,連一盒一塊五毛錢的蚯蚓都不舍得買。
雖然沒賣掉多少東西,但是岳峰還是挺高興的,有人找來,說明自己前面幾天的推廣是有成效的,店里有了人氣,那賺錢就會變成順理成章的事情。
中午吃過午飯,岳峰趴在柜臺后面稍微打了個盹,晚上睡眠不足,讓他有點精神萎靡,再加上上午店里沒怎么斷人,說不定下午還會有生意找上門來,岳峰準備今天在店里休息一天,就不去釣魚了。
剛在柜臺上趴了一小會兒的功夫,店門被推開了,進來一個矮壯的中年人。
這個人看起來大概三十多歲的樣子,五短身材,目測勉強有一米六五高,圓臉盤上滿是橫肉,單看面相就給人一種不太好招惹的感覺。
中年人身上衣服穿得很薄,長衫外面套了一個薄外套,脖子上掛著一串看起來挺粗不知道真假的金項鏈。
隱約可以看到脖頸旁邊的露出了的位置有一個看不清圖案的紋身,用某相聲演員形容他師傅的一句形容詞非常貼切,小黑胖子。
“你好,有什么需要嗎?”岳峰打了個招呼問道。
“哦,沒事兒,我隨便看看!”中年人應了一聲,就在岳峰的小店里轉著看了起來。
漁具店,作為一種提供釣魚活動后勤補給裝備的地方,大部分進店的釣友目標是比較明確地,可是進店來的這個顧客卻跟其他人不太一樣。
岳峰腦袋里想不通,所以就起身在旁邊伺候著,看看對方打什么主意。
矮冬瓜在店里轉了兩圈,將店里的大概陳設看了一遍,這才緩緩開口。
“你就是岳峰吧?聽說你這里的打窩酒米效果挺不錯的,在哪呢?給我拿一包瞅瞅!”
岳峰一聽對方問酒米,隨手就從眼皮底下摸了一包遞給對方。
“在這呢!效果確實不錯,您可以試試!”
矮冬瓜接過酒米包裝,隨手就把自封袋給撕開了,很隨意的將酒米倒了一點攤開在自己手心上,又用鼻子聞了聞,面露不屑。
“就這玩意能好使?聞起來跟市面上的酒米也沒什么區別,換個包裝價格就翻一倍?不太厚道吧?”
岳峰聽到這樣的言論微微一笑:“既然敢賣這個價錢,自然是有獨到之處的,不相信您可以試試!”
“便宜點,這一包我要了!”
“呵呵,20一包,概不講價!”
“總不能你要多少就是多少吧,15怎么樣?用得好,回頭我還來買!”
岳峰沒說話,態度堅定的搖搖頭。
“那我不要了!”矮冬瓜轉身就走。
“不要了也隨您,不過提醒一句,撕了我的包裝不要了,往后會上我店里的黑名單,再來買可就恕我不能給您提供服務了!”
“切,屁大點的小店,還真拿自己當盤菜了,老子往后本來也沒準備來!”矮冬瓜丟下一句話揚長而去。
“慢走!”
岳峰目送著這個來路古怪的家伙走出店門。
一個包裝袋貼上不干膠,成本也就幾毛錢,岳峰也犯不上跟這種人動氣,隨手抽出一張新包裝袋將酒米裝好,又用熱封機輕輕一壓封好口,貼上一張不干膠就完活兒。
矮冬瓜走出岳峰的漁具店,剛轉出巷子口,就掏出了手機撥了出去。
“喂,老劉啊,剛才我去你說的這個小店看了,就是很小一個屁大點的地方,能有二十多平米撐死了,老板是個二十多歲的小年輕,看起來軟了吧唧的,我故意撕了他一個包裝袋,他連屁都沒敢放一個!”
“啥?你說酒米?我撕的就是裝酒米的包裝,哪有他們傳的那么玄乎,我看了下聞了聞,就是普通的玉米碴子泡的酒米重新分裝了個袋子而已!哥們好歹也是老釣魚人了,還能讓他給糊弄了!”
“一點小事兒,你都開口了咱黑虎肯定給你辦的明明白白的!吃飯就不去了,跟朋友約好了,改天吧!”
掛斷電話,黑虎路過包子鋪,隨手從兜里掏出一張皺巴巴的五元紙幣,買了幾個包子拎著消失在街頭拐角處。
掛斷電話,戶外漁具的老板劉明遠就陷入了沉思當中。
飯桌旁邊的劉明遠的老婆張翠芳看了他一眼:“咋地了,接個電話連飯都不吃了?”
劉明遠微微搖搖頭,說:“聽一個釣友說最近鎮上又開了個漁具店,咱們家不少客戶都讓對方給搶走了,我讓黑虎去看了一眼!”
“開就開唄,屁大點個地方,就這么點釣魚人,根本就難養活一家漁具店,咱們雖然兼營漁具生意,可也只是有一搭無一搭的摟草打兔子捎帶手,你還認真上了?”
劉明遠的老婆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他們家主要業務是常規的煙酒糖茶日用百貨零售批發,至于漁具生意,還真沒什么規模。
最開始起意干這個,還是因為老劉自己愛好釣魚,圖個自己用魚餌漁具啥的方便,這才捎帶著經營漁具。
劉明遠搖搖頭,說:“那不一樣,我這人啥脾氣你也不是不知道。咱們主動不干了,那是一碼事,讓人家給整黃攤子干不下去了,我是肯定接受不了的,咱丟不起那個人!如果傳出去,你讓我那一萬多粉絲怎么看?”
“切!一堆僵尸粉,活人都沒幾個,你還真以為自己是釣魚大網紅了!”張翠芳不屑的撇撇嘴,對自家老公的言論不屑一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