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理工大的學生又開始新的一天生活。
正值四月,花兒吐艷、柳枝婀娜,碧水傳情、山巒疊翠,處處芳菲浸染。
理工大面積達二千多畝,有三個小湖,學生喜歡在湖邊的林蔭小道散步。
這種恰意的環境,同樣加速衍生了情侶。
湖邊,柳樹下,長椅上。
羽然放下手中的英語,靜靜地看著如鏡面的湖水,但心中早已起波瀾。
柳樹已開芽冒綠,柳尖垂到湖面。
陽光下,她努力回憶感受著逝去的溫度;
風吹過,她用心感受那份暖暖的纏;
晨霧中,她慢慢地感受那份醉心的溫柔。
花開一季,寂寞一秋。
情開一季,寂寞一生;
魚哭了,水知道。
她若哭了,他會知道誰的容顏在誰的心里如花綻放 羽然看著湖中的小魚,感慨萬千,思念揮散不去。
耳畔隱隱約約傳來他的聲音,回頭一望,卻有些失望,卻是另外一個男生。
轉回頭,湖對面,成雙成隊,牽手漫步校園,以前覺得好害臊,現在感覺好羨慕。
若是他牽著她的手,我會拒絕么,我會害羞么。
拿起手機,低頭看那兩天一動未動的頭像。
期待,才發現時間是如此的漫長。
假象他坐在身邊,陪伴自己看書,是件多浪漫的事呀。
我,好像喜歡他了。
“羽然!”
耳畔又突然聽到熟悉的聲音,覺得可能還會失望,但感覺聲音好熟悉。
難道我,連聽覺都出現幻覺了么?
轉過身,突然發現眼前不到兩米正是她剛才想象的陳石,驚喜、納悶混雜在一起。
他,怎么會在這里?!
羽然看到眼前的人,驚嚇了下。
腳下踩在陡坡濕泥上,滑了一下,向后仰倒去。
“啊!”
尖叫了一聲。
陳石眼疾手快,雙手拉過她,攬在身前,羽然拉回的慣性,順勢并撲在陳石懷里。
陳石怕她又摔,一手攬過她腰。
羽然深吐了一口氣,小拍胸脯說:“嚇我一跳!”
陳石低頭看著懷里的羽然,訕笑說道:“不會吧,被我帥驚呆了?”
“臭美,你能不能別神不知鬼不覺地,靠近人家打招呼呀,嚇死我了。”
“我剛才就喊你了,你好像沒聽到耶,你不是想什么見不得人的事吧?”
“哼,還不是你!”
“又怎么怪我了?”陳石一頭霧水。
“哼,就是怪你!”
假裝嗔怒了下,抬起頭,自己的鼻子離陳石是如此的近,只有十幾公分。
兩人的吐氣,是如此的近。
這才發現陳石還摟著她,都能感覺到他的體溫,臉色頓時紅到耳根,撥開陳石的雙手,拿起椅子上的一本書,低著頭小跑開,以便掩蓋自己的窘相。
陳石摸了下自己鼻子,愣了下,笑了笑。
這傻姑娘,抱她這么久才發現。
同時,陳石好像想明白什么了。
剛才,她撒嬌了。
還笑了,說明沒生氣。
陳石小跑追上,羽然斜視看到陳石追上來,才慢走,不過頭還是低著不語,剛才好尷尬,不知如何開口。
陳石陪她走了一段林蔭小道,看她雙手死抱著英語書。
好奇問道:“你怎么一個人在這里?”
羽然聽到問話,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
難道讓她說,我是因你這么久沒有回我信息而沉悶,想過來透透氣么。
而是,反問:“那你呢,怎么也過來了?”
“我下午下完課,剛好路過。”陳石回道,他下午上完課,回辦公室都會路過這里,散散心,
“順便想散心,正好看到你一個人坐在這里,就過來打聲招呼。”
“哦。”
羽然明白,原來如此,還以為專門過來找我呢,略有失望,想起昨天的事,問道,
“你為什么不回我短信?是不是很忙?”
陳石才想起她發的最后一條信息,看來她對這件事很在乎,有些歉意說:“嗯,事情比較多,的確忙不過來,你腿傷怎么樣了?”
“謝謝關心,已經好了。”
羽然還以為這木頭人不懂問候一下呢,心里不再糾結,臉上浮出一個輕松而甜蜜的笑容。
陳石喜歡她笑,那個只要輕微嘴角一彎,就蕩漾出無限甜蜜,這種甜蜜的笑,老是縈繞在心頭,無法抹去。
兩人并排走在湖邊小徑上,陳石靠的有點近,多次碰上她未拿書的手。
不知是激動,還是沖動。
他看到羽然與她走近,并未抗拒,只是低著頭細語。
陳石的手再次碰上羽然的小手時,順勢牽過她的手。
前幾天,她的腳摸都摸了,人也背過了,說明她對自己抗拒心不大。
有了上次的經歷,陳石才如此大膽。
他也不再糾結什么了,想追就追,想那么多干嘛。
追了再說,一個大男人太啰嗦了。
羽然感覺到她的手被握,內心一陣竊喜,但還是嬌羞地問:
“你握我手干嗎?”
陳石看她沒抗拒,也沒甩開,只是更加羞澀地低頭,一點不反感,臉上根本掩飾不住淡淡的笑容,再笨的人,也大概知道什么意思了。
笑問:“覺得你的手很好看,纖細,是種天賦,若是彈鋼琴的話或畫畫的話,很有優勢,說不定就是大師。”
羽然笑問:“是么?”
“嗯,是的。”
陳石笑了笑,牽著她手,漫步走在湖邊林蔭小道上。
開始時,陳石握住她的小手,然后五指交叉。
就這樣,握住了,陳石不想放手,真怕放手了,不知找什么理由再握過她的手。
握了十來分鐘,兩人的手心都出汗了。
到了一處樹下,陳石就忍不住問羽然:
“羽然,你看咱倆牽手那么久了,現在,你算是我女朋友嗎?”
羽然聽到他如此問,得意地笑:“想得美,還在考察期!”
“呀,那考察期多久呀?”
“不知道。”
“為什么呀?”
“還能為什么呀,你不覺得你太快了嗎,反正,要看你以后的表現。”
“哦!”
陳石略失望地回道。
“你們男生是不是覺得可以牽手后,就想摟抱,然后想那個,哎,親嘴呀!”
羽然說到親嘴兩個字時,實在羞澀,又怕陳石聽不明白,還是說了出來。
“沒有呀,隨其自然。”
陳石想說的是,大多是直接滾床單,哪有那么多過程呀。
陳石又說:“其實,你不做我女朋友也可以。”
羽然聽到這,頓時停下走路,有些生氣,還有些傷心:“哼,你怎么這樣!”
陳石看她這樣子,忍俊不禁:“我是覺得,可以直接跳過女朋友這階段,可以做我媳婦呀。
如果不行,我做你老公也行呀。”
“哼!”
羽然轉悲為喜,心情感覺過山車一樣,“我才18歲呢,你就想結婚,你們男人果然都這樣壞。”
陳石故作驚訝說道:“呀,我以為你才16歲呢。”
“我再過一個月就19了,如果大一才16歲,那上學太早了,不是少年班,就是跳級。”
陳石剛過19歲不久,他的年齡在大一算大一點了。
18歲普遍,20歲的話,高中可能復讀了。
陳石本來想回辦公室,卻想不到今天成就了一樁美事。
牽著她的纖手,在湖邊就繞了兩圈,走累了,在湖邊的椅子上坐下來。
而陳石,就一直握著她的手,就感覺握著整個世界。
他整個人都是飄飄然,臉上的笑容一直掛著,羽然的笑聲也一直不斷。
從陌生到認識,走了兩三個月;
從認識到今天的結果,只因一次意外的碰撞,感情就劇增,自然而然,水到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