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妮小姐的門口站著峭巖城的兩名侍衛。
格雷果走上去,兩名侍衛手按劍柄擋住了去路。
“滾!”格雷果很客氣的語氣。
“對不起,大人,小姐說了,她現在誰都不見。”
“滾!”格雷果牙縫中崩出這個字,眼睛瞪了起來。
兩名侍衛猶豫了,其中一人說道:“大人,你稍微等一下,我進去向……”
格雷果伸手就抓住了這名侍衛的胸口,微微用力,就把他提了起來,舉在空中:“滾!”他噴出熱氣在這名侍衛的臉上,隨手一揮,這名侍衛就飛了出去。
侍衛摔倒在數丈外的地上,格雷果摔他就好像摔一個小玩具。還好,侍衛是后背和臀部一起著地,落下的地方居然還是草地。
另一名侍衛嚇得伸手抽出了一小段劍來,但格雷果只是瞪了他一眼,他這劍就再也拔不出來了。
“別拔劍,你要真拔劍,劍最多抽出來一半,我一拳一腳,已經把你打死兩次。”格雷果真誠的提醒這名侍衛。
這名侍衛無言以對,再也不敢抽劍,全身僵硬如雕塑。
摔跌的侍衛頭暈腦脹的爬起來,剛才在空中哇哇大叫的他以為自己會被撞得腦漿迸裂,誰知道命大,砸在了柔軟的草地上。
格雷果粗中有細,不會無緣無故的就殺了簡妮的侍衛,也盡量減少對他們的傷害。
現在簡妮已經是他的未婚妻。
未婚夫來看未婚妻,名正言順。
他可沒那修養做一名無法見到未婚妻的紳士。對于流氓來說,沒有道理創造道理都要上,何況自己還占著道理。
今天下午,訂婚禮舉辦得非常成功。
格雷果和簡妮并排而坐,接受了圣堂牧師的祝福,給并不熟的七神上了很多豬牛羊水果等供奉,再次接受了表示圣潔的圣油的涂抹,然后接受了大小貴族的祝福,并收下了大量的禮金和禮金條。
泰溫公爵邀請全境的貴族來凱巖城,只是告訴他們要收簡妮為女兒,并沒有說第二天就會賜婚格雷果爵士并訂婚。這些貴族帶來的禮物就無法應付訂婚的彩禮,于是有禮的就送禮,送不出手的也不尷尬,就先簽下禮金條,隨后再派仆人把禮物送到凱巖城來就行。
訂婚禮之后,簡妮就成了格雷果的合法未婚妻。只需要一個月后的良辰吉日,格雷果就可以在凱巖城抱著美人回克里岡堡。
訂婚禮一散場,簡妮就說自己有點不舒服,獨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謝絕了所有人包括父親加文伯爵在內的探視。
在這個世界里,女人的婚姻自己是沒有自主權的,一切都要讓位于家族利益。愛情是個絕大多數人都無法享受到的奢侈品,貴如公主王子甚至國王本身,在巨大的政治利益的前提下,愛情都會成為政治聯姻的犧牲品。
利益面前,利益最大,一切靠邊。
對于加文伯爵和維斯特林家族來說,最大的利益,就是善交領主泰溫公爵。最大的損失,就是與自己的領主泰溫公爵交惡。
泰溫公爵的賜婚,不管看起來多么不堪,加文伯爵都無法拒絕,簡妮更無法拒絕。
他們承受不起交惡領主泰溫公爵的代價!
泰溫公爵肯收簡妮為女兒,本就是給了維斯特林家族最大的榮譽和政治利益,加文伯爵和簡妮接受了榮譽和政治利益,就得接受泰溫公爵的賜婚,否則就是交惡領主了。
表面看,所有的人都是贏家。
維斯特林家族是贏家,泰溫公爵是贏家,格雷果爵士是贏家,最大的輸家就只有一個人:簡妮·維斯特林。
格雷果彎腰走進簡妮的房間,手里抱著一個精美的錦盒。
簡妮看見格雷果的時候嬌小的身子一顫,她在害怕。
十五歲的簡妮還是個小姑娘,而格雷果的年齡幾乎跟他的父親一樣大:三十多歲的中年男。
這個世界里,男女都結婚早,十幾歲就結婚,不用辦結婚證,只須去圣堂請大牧師主婚并記錄在冊就成,并且沒有計劃生育。
格雷果柔聲說道:“簡妮!”
他的‘溫柔’令簡妮的身子又是輕輕的一抖。
“你能幫我一個小忙嗎?”
“……什……什么呢……”小姑娘的聲音楚楚可憐。
一只面對呲牙咧嘴滴著口水的大灰狼的小綿羊。
“我能請求你……幫我一個小忙嗎?”
“…………”簡妮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即使她處于恐懼中,還是那么好看,絲毫不影響她的美麗迷人。
鮮花在露水和朝陽下,在月色和寂靜中,任何環境下,展示出來的都是美,不同的美。
格雷果蹲下身子,把錦盒輕輕的放上簡妮的膝蓋,小姑娘梨花帶雪,嘴唇變得灰白,她承受著巨大的壓力。和魔山這樣的怪獸獨處一室,就連壯漢都壓力巨大。
“……大人……我愿意把所有的禮金……珍珠寶玉……全部給你……你可不可以……退婚。”
格雷果看著簡妮呼吸的急促,眼神的無助,神情的害怕,他輕輕說道:“簡妮,我不缺錢。亞度爵士設立了個公開賭局,欺負我窮,想羞辱我。我找凱馮爵士的騎士傳話,靠著凱馮爵士的一句話擔保,我接下了亞度賭局全部的賭注。我凈贏了三百多枚金龍,凱馮爵士也凈賺了五十枚擔保金。我已經不缺錢,但我缺夫人,缺妻子,缺老婆。”
沉默!
一會兒后,簡妮輕聲說道:“格雷果爵士,你故意和亞度打賭,請凱馮大人擔保你的賭金,是因為你早就知道公爵大人會在第二天賜婚于你。凱馮爵士很謹慎的性格,卻依然敢為你擔保,說明凱馮爵士也早知道賜婚的秘密。這是個精心設計的局,也許是從渡鴉到我家峭巖城傳信的那一刻開始的。你一直想娶我?”
簡妮的話令格雷果更堅定了要娶她做老婆的決心:一個集美貌與才華于一身的女子,寧可娶錯,不可放過。
“簡妮小姐,也許七神才知道真相。但我現在更關心錦盒里的貓。”格雷果打開錦盒,錦盒里面,一只雪白的貓,纖塵不染,通體沒有一根雜毛,品質純正,價格不菲。
簡妮看見這只貓眼睛立即就發出了光彩,那是發自內心的喜愛,是天性,無法靠理智瞬間控制住。
“里斯貓?”簡妮又驚又喜的聲音。
“是的,但它好幾天都沒有吃東西了。簡妮,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幫我養一養這只可憐的里斯貓,救活它。”
“你也喜歡貓?”簡妮難以置信的聲音。她伸手抱起貓,一顆心都融化在貓的琥珀色的眼睛里了,“天啊,它在發燒,我們得趕緊為它找藥啊。”
“我不知道該怎么辦?”
“我懂,我的母親曾經養過一只里斯貓。我為了家里的里斯貓專門去學了救治醫術。”簡妮忘記了一切,雪白如玉的貓生命垂危,攫住了她的心,“格雷果爵士,我們得趕快去學士塔。”
“好的,簡妮小姐。但大學士波特并不懂如何治療它,我已經找過學士了。”
“我知道!”簡妮的聲音都大了起來。
格雷果把簡妮和貓一起抱起來,簡妮在他臂彎里輕如羽毛:“簡妮小姐,我抱著你走得更快。”
格雷果大踏步出門,一步超過普通人三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