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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42章 安蓋神箭無雙·魔山殺夜王

  一道紅色的火焰如箭矢射到,快得不可思議,就好像一道光,轟的一聲大響,從后面夾擊魔山的異鬼被撞飛了出去……他的身軀飛上了半空,劃出一個弧形,嘭的砸進了廢墟中,那里正有一堆熊熊燃燒的野火,異鬼被野火瞬間淹沒……

  忽律律!

  赤煙獸發出了獲勝的鳴叫!

  赤煙,祖籍卡斯格斯島嶼的魔法生物,陸地奔行之王。他的頭頂銳角就是一根短槍。可惜,能殺死異鬼并能刺穿異鬼身體的,只有龍晶武器和瓦雷利亞鋼劍。

  赤煙獸重創了異鬼,野火也能削弱異鬼的戰斗力,但是,在冰寒的天氣里,異鬼只需要短短的時間,就能迅速恢復。

  亞蓮恩·馬泰爾返身撲向屠殺修士的異鬼。

  修士們一個一個倒下,他們沒有武器,他們也不是戰士,他們是醫生。修士們的吟唱和戰士主教的藥物起了作用,偷羊賊睜開了龍眼,龍眼里碎金閃爍,不再黯淡。只是他還一時間無法站起。兩根寒冰槍的冰寒戕害進入了龍軀的深處,這里又是冰寒之地,那寒冷的傷害一時半會無法消除。

  異鬼棄了修士,撲向膽敢對它呼喊挑釁的亞蓮恩·馬泰爾。

  這一次,亞蓮恩不再莽撞,異鬼撲過來,薄劍猛砍,劍光如匹練一般飛來,亞蓮恩一聲嬌喝,轉身就逃……

  被赤煙獸的猛烈撞擊遠遠跌進野火堆的異鬼從野火中慢慢走了出來,冰霜色的身軀呈現出了暗黑色,但沒有綠色的野火黏在他的身上焚燒,他手里的薄劍依然半透明,他的眼眸,藍得如冰種的翡翠,他發出了一聲奇特的帶著憤怒的音節,腳步剛剛抬起,噗的一聲悶響,一道黑色的箭矢從天而降,正中他的藍色眼眸……

  異鬼發出了凄厲的呼號,就好像一只野獸臨死前的凄慘哀號,他的一只手抓住了箭矢的箭桿,但他的手在發抖,他的額頭在喀喀開裂,這是一根龍晶箭矢——龍晶武器,正是異鬼克星……

  第二道黑色箭矢如黑色的一道閃電射到,這一次,對準了和魔山對攻的夜王。夜王疾閃,箭矢擦過他的額頭,魔山寒冰劍向下橫掃,砍夜王在前的右腿……

  嘭的一聲,先前被龍晶箭矢射中的尸鬼炸裂成了一堆冰屑……

  咻咻咻!

  一連三箭,幾乎不分先后射到,目標直指夜王……如此連珠神箭,七國僅有一人能做到——安蓋·克里岡。他的第一箭出,第二支箭就出現在了弓弦上,第二支箭剛剛射出,第三支箭又搭在了弓弦上,第一支箭還在疾飛中,第二、第三支箭已經連著射出……

  夜王薄劍擊飛兩箭,閃身避開一箭,魔山的寒冰劍又攻到,這一次依然是夜王揮劍的手臂。劍光如流星拉出的一道星光,快到了極致,夜王再也無法閃避,也來不及格擋,安蓋神箭,迫使他露出了破綻……

  面對魔山的寒冰劍,任何一個細微的破綻都是絕對致命的……

  眼看這一劍就要結束戰斗,然而夜王向后急倒,在生死關頭,依然避開了魔山的寒冰劍斬,也令安蓋的追擊箭矢落空……他倒在了地上,安蓋的箭矢再厲害,也一下子就失去了目標……

  魔山大踏步追上,夜王急速翻滾,狼狽閃避,眼里的藍色光芒不停閃爍,冰霜色的臉扭曲出了密集的冰紋……夜王在地上狼狽翻滾,他再快也快不過魔山的大跨步,魔山的一大步的距離,實在是……太欺負人了……

  魔山寒冰劍向下橫掃,劍鋒貼著夜王的雙腿掠過,夜王拼命閃避縮身,又一次從死亡線上險險逃過……很顯然,在地上雖然避開了箭矢的攻擊,但魔山卻再也無須防御,他只能完全處于被動的防守中,無法攻擊到魔山……

  數次翻滾閃避后,夜王薄劍格擋住魔山的一刺,他翻身站起,箭矢破空的聲音立即響起,安蓋仿佛提前預料到了夜王的動作,箭矢在提前起身的時刻又到,這一次,是夜王的左眼……

  夜王發出了怪嘯,他知道只要慢一點,就會被箭矢射中,這是龍晶箭矢,夜王急閃,魔山看準機會,寒冰劍旋身斬,劍光橫掃夜王右臂,夜王避無可避,藍眼光芒大漲,當的一聲大響,薄劍和魔山的寒冰劍猛烈撞擊在一起,火星飛濺中,魔山的寒冰劍咻的脫手飛出,握劍的右手虎口撕裂,鮮血淋漓……

  夜王孤注一擲,用盡全部力量猛然打落魔山長劍……對方的弓箭手太過厲害,僅僅數箭,已經讓他險象環生,每一箭,都令他在生死的邊緣來回……迫使他露出了數次破綻,每一次破綻,都給了魔山數次殺死他的機會……夜王知道不能再這樣繼續下去,他蓄力狂擊,終于如愿打落了魔山的寒冰巨劍……

  但全力一擊也令他失去了閃避進退的后力,魔山寒冰巨劍脫手的瞬間,不退反進,一個大跨步就到了夜王的身前,幾乎和夜王撞在了一起,噗的一聲脆響,一把龍晶匕首刺進了夜王的胸膛……幾乎連刀柄都完全插了進去……

  魔山退開,瞪視夜王,夜王凝立不動,手里的寒冰劍高高舉起,卻沒有再劈下來,魔山一退,已經在數米之外,夜王拼死追擊,也無法在急切間追上魔山……魔山的步幅,實在是……太大了……

  一箭射來,正中夜王右眼窩!夜王直立不動,箭矢的沖擊力沒有令他身體搖晃……

  喀喀喀!

  夜王的額頭、手臂、冰紋臉開始出現裂紋,嘭的一聲巨響,夜王炸成了一堆冰屑……嘭嘭嘭嘭嘭……一連串氣袋爆炸的聲音響起,有的在地面傳來,有的從地底悶悶的傳出,那是異鬼炸裂成冰屑的聲音……

  夜王死,剩下的所有異鬼全部炸裂成冰屑!

  魔山回頭,他看見了一個幾乎和他一樣高的安蓋——安蓋騎在一個高大魁梧的壯漢身上,那壯漢身上掛滿了穿連起來的人骸骨,走動一步,就叮當作響:叮當衫!

  安蓋騎在叮當衫的肩膀上,叮當衫成了他的腿。

  魔山看見了安蓋的斷腿!安蓋的右腿,膝蓋以下沒有了!

  在安蓋的身邊,站著一個黑衣黑發黑披風的婦人:血巫道爾蒂·昆蒂娜!血巫的身邊,站著詹姆·蘭尼斯特。詹姆的左臂齊肩膀處沒有了。大智者也火術士們也出現了,在較遠處,還有上百的白衣修士也出現了,他們在走向巨龍身邊……

  魔山沒有看見朱莉·克里岡。

  朱莉·克里岡和安蓋都是神箭手,這種情況下,朱莉應該是第一個到場的才對。大女兒朱莉對魔山的忠誠和愛戴,超過了她自己的生命和靈魂!魔山,可以說就是她的一切!

  然而朱莉沒有出現!

  安蓋神箭無敵,斷腿!而朱莉……不在了……那一定是場最慘烈的廝殺!

  亞蓮恩·馬泰爾走向魔山,她的額頭、胳膊上都有血跡,頭發斷了一大半,剩下的散亂而骯臟,仿佛是在垃圾堆里燙染過……

  赤煙獸得得得的走到魔山身邊,低下頭,用頭上的銳角觸碰魔山的手臂……

  梅麗珊卓走到廢墟中去,她用力去抽插進了地上的寒冰劍,寒冰劍紋絲不動……

  大智者在遠處和數百火術士發出了吟唱,全城野火緩緩減弱,開始了慢慢的熄滅……只有全城的野火徹底熄滅,地底的軍團和子民才能出來……

  天空中,灰蒙蒙的霧氣散開,陽光照射了下來……

  道爾蒂·昆蒂娜夫人走到偷羊賊身邊,雙手按住他胸口上的創傷,開始了吟唱……療傷,血巫是第一……遠超過七神修士……

  魔山走到道爾蒂·昆蒂娜的身邊,雙手撫摸著偷羊賊,嘴唇不動的低聲在道爾蒂·昆蒂娜的耳邊低語……亞蓮恩站在魔山身邊,也聽不到魔山和道爾蒂·昆蒂娜夫人在說什么。

  三眼烏鴉直到戰斗結束也沒有出現,但魔山知道,三眼烏鴉必然在天空看著這里的一切……但三眼烏鴉無法聽到魔山的耳語……就好像他無法窺視魔山的所思所想!

  臨冬城的廢墟上,遍布行軍帳篷,綿延數十里長,覆蓋了臨冬城和避冬市鎮。行軍帳篷是無法擋住凜冬里的寒冷的,但這個夜王,寒冷和風雪全部消失,到處都是歡聲笑語,觥籌交錯,劃拳行令的喧鬧聲響徹夜空。

  夜空也被火炬和篝火點亮,半邊天空都是紅色!

  夜王被殺,尸鬼和異鬼被清除干凈,聯軍大勝!

  各個帳篷里面,少兒不宜的笑話層出不不窮!

  臨冬城的地底,可是儲藏了不少的食物和美酒,史塔克家族儲藏了超過十年的糧食——這是北境人渡過凜冬的最基本的條件。

  河灣地的糧食物資也從地底搬運出來,堆積如山!

  唯一的美中不足,是聯軍失去了戰馬!

  魔山精騎全部都是蟹爪半島的戰馬,全部是純種的戰馬,最普通最差的戰馬都要比七國的戰馬高出一肩。

  雖然失去了戰馬,但也無需為那萬匹戰馬提供馬料和物資了。

  地面的臨冬城已經成了廢墟,但地底挖出來的’臨冬城‘,將在凜冬里為史塔克家族和北境子民提供御寒的場所。他們的吃穿住行,如果以普通百姓的生活標準,不會受到任何影響。

  北境人在凜冬里,本就是生活在地下。守夜人軍團就從來都是在地底過冬。如果凜冬有十年那么長,他們就會在地底生活十年。地面的積雪,會超過十尺那么厚。

  勝利的喜悅充溢在將士們和子民們的心中,在這極寒的夜里,沒有人感覺到寒冷,任何一處,都是熱火朝天,杯盤亂響,歌聲和咒罵聲縱橫交錯……

  但在史塔克家族的墓窖,小兒手臂粗的白色蠟燭點了數百支,把黑沉沉的墓窖照耀得如同白晝。

  太后凱特琳·徒利坐在這里,墓窖過道中間一面黑色的案臺,上面供奉著羅柏·史塔克的鎧甲和長劍。王后蘿絲琳·佛雷坐在案臺的另一邊,兩個女人的臉上都沒有淚痕。嫁到北方來的南方女子,都會很快適應北方人的品性:悲傷和眼淚,他們基本不會被人看到……

  艾德·史塔克不在墓窖里面,他是個不會為羅柏落下一滴眼淚的硬漢,他和魔山、詹姆、小指頭、梅麗珊卓、叮當衫等人在一起……他們需要和數萬聯軍將士一起喝酒、狂歡……

  身穿灰袍的學士悄無聲息的進來:“太后陛下,王后陛下,國王有一封遺囑需要在明天公布。”

  墓窖門口有侍衛,不遠處有侍女。

  “奈德知道嗎?”凱特琳說道,聲音嘶啞。她稱呼艾德為奈德,這是夫妻間親呢的稱呼。先王勞勃也這么稱呼艾德·史塔克為奈德。

  “我已經告訴了艾德公爵大人,太后陛下。”

  “母親,我們……能先看看么?……如果是……有羅柏對我說的話呢……”蘿絲琳低聲說道。她是羅柏妻子,她渴望丈夫能有留給她的片言只語。

  凱特琳看看蘿絲琳的孕肚,她看向學士,沒有說話。

  “王后陛下,這是一封關于王位繼承權的遺囑,國王陛下生前叮囑我,他需要太后陛下、王后陛下、艾德公爵大人、布蘭·史塔克、北境貴族、格雷果·克里岡公爵大人在場的時候才能公布。”

  巨大的行軍帳篷里,詹姆舉著酒杯來到魔山身邊:“魔山,能和你單獨說兩句話嗎?”

  魔山正和一眾西境將軍們拼酒,在長長的用石頭拼接起來的長桌下,已經倒下了七、八位能喝的將軍。

  “詹姆,換大杯。”魔山劈手奪過詹姆手里的小小牛角杯,換上了一個小盆,詹姆臉色尷尬,眾將轟然大笑……有養子蘭登·加爾和叮當衫乘機起哄,過來為魔山和詹姆倒上了半盆酒。

  魔山起身,端起小盆,咕嘟咕嘟的一口氣喝光,酒液從他的嘴角流出,順著拉渣的黑色短須滴在魔山胸膛上。

  詹姆說道:“魔山,我要是再喝,就會吐。”

  “那就去吐!”

  “我已經吐了兩次。”

  “那就再吐一次!”

  口哨聲和哄鬧聲嗚嗚嗚的在帳篷里響起,幾乎要掀翻了這頂帳篷。

  眾目睽睽下,詹姆端起了小盆,一氣喝光,叫好聲轟然炸響……叮當衫一拳打在詹姆的肩膀上……打得詹姆一個趔趄……這是對詹姆好酒量的贊賞……

  帳篷的一角,布蘭·史塔克臉色沉靜的看著這一切,輪椅緩緩轉向,他的仆人推著輪椅離開了這座帳篷……

  詹姆和魔山來到了一角,這里很僻靜,沒有其他人。魔山隨身的克里岡死士們也一個不見,全部都去喝慶功酒了。

  “你是不是殺了我父親?魔山!”詹姆看著魔山,淡淡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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