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易偉嘴里的席師妹,自然就是“墨老虎”席墨。
她是個有些輕微潔癖的人,一日沐浴三次,那是常態。天氣炎熱的時候,四五次也不夸張。
這也是她為何第一次見到任一就分外反感,欲置他于死地的原因。
任一雖然換了一身乞丐裝,穿得人模人樣的,但是因為在錦囊世界里待了好些天,胡子拉碴沒處理。
之后看熱鬧,又在廣場上滑倒,一路摔到席墨跟前,又蹭了一身的泥水,妥妥的落魄漢子形象,要多邋遢就有多邋遢,這讓潔癖有些重的席墨如何能忍?
見到骯臟物大不了就是眼不見心不煩,關鍵是,任一還讓她在同伴面前出了丑。這個直接無法再忍,拔劍就是。
不得不說,席墨的為人,性格真的很暴虐。但是單論外貌的話,卻比那第一美人麻衣衣要勝上一籌。
既有女人的柔美精致,也有男人的陽剛之氣,站在人群里看著就特別的扎眼。
只不過,她的兇悍令人膽怯,人們的注意力很容易就從她的美貌轉移到她的行為舉止上,然后就被嚇得膽寒不敢再靠近。
錢易偉不是只好鳥,很快就摸清了席墨這個大美人的作息規律,隔三差五就跑這里來溜達一番。
為了這么點可憐的樂趣,他花錢如流水,就為了給聾啞駝背老頭上供歡喜散。
誰也不知這老頭守著這一畝三分地的花田,守著這個大美人究竟意欲何為?天長日久下來,只 這個藥有多貴?錢易偉想想就肉痛不已,足足要一片金葉子,恰好能換一瓶。要不是遇上財大氣粗的范億才,他現在怕是還在為籌集銀兩四處奔波。
至于這個散有啥效用,哈哈,這么貴的玩意兒錢易偉可舍不得試,最主要的是,也是最尷尬的一點,沒人和他一起用。
他沒有三長老的權勢,沒有大長老的功力,沒有范億才的英俊外表,沒有掌門人做老爹。他啥也沒有,貧瘠得只能靠偷窺過日子。
此時屋頂上的席墨,一副睥睨眾生的姿態,俯視著在場的所有人。
錢易偉結結巴巴的繼續解釋著,“席師妹……我們是來這里看梅花的,真的啥也沒干!你千萬冷靜!”
“哼!不要臉的男人,去和閻羅王解釋吧!”
席墨猶如大鵬展翅一樣,兩臂張開,就從房頂上滑翔下來。錢易偉也不是酒囊飯袋,慌忙掏出自己的佩劍自衛。
只不過,他似乎時運不濟,席墨還沒打到他,反而是一旁的聾啞駝背老頭突然出手,一把把他拉扯過去當了盾牌。
范億才的一個斷子絕孫腳不偏不倚的,正好踢在他的褲襠處。
“嗷嗷嗷!!!嚯嚯嚯~~~”
錢易偉眼淚瞬間就飆飛出來,攣縮在地上直打滾。
那是一種肉體和靈魂深處都無法承受的痛,他的一張臉糾結成一團,和個包子沒啥區別,旁人看了都覺得疼。
即使這樣了,席墨這個墨老虎也不會放過他。只見她抬起腳蓄勢,狠辣地踢到錢易偉后背上,把他當做一個沙包一樣,踢得遠遠的。
錢易偉只覺得一股大力襲來,自己身不由己搓地滑行,在裝到一顆梅樹后,就這么華麗麗的昏了過去。
樹上花枝亂顫,積雪抖落,洋洋灑灑飄落他一身,卻是就這么把他掩蓋住了。
“哼!”席墨得意的冷哼一聲,對于自己能夠這么輕易地得手,表示異常的滿意。
轉過身來,在面對和聾啞駝背老頭打斗的范億才時,她的眼神不由自主的閃爍了起來。
不得不說,范億才真的生了一副好皮囊,濃眉大眼,目若朗星;豐神俊秀,氣質出塵,絕對是個萬里挑一的美男子。
即使席墨這樣眼高于頂的美少女,也忍不住有剎那的心神失守。
不待她多想,卻見范億才一個踉蹌倒地,卻是棋差一招,被聾啞駝背老頭打傷了琵琶骨。
她不知為何心里一陣著急,對著聾啞駝背老頭就攻擊而去,“休想傷人!”
聾啞駝背老頭露出他有些發黃的大板牙,咧嘴笑了笑,也不為難席墨,只是一個閃身,就消失在這個梅林里。
他的速度之快,讓席墨愣了愣神,嘴里喃喃自語著:“世間還有這般高深的功夫嗎?”
這樣的速度,再給她十年,二十年……不,也許是一輩子,她也辦不到。
她以為自己已經站在了武學的巔峰,是個佼佼者,然而,和剛才的老頭比起來,她只不過是個蹣跚學步的幼兒罷了。這個認知有些打擊人,她一時怔怔出神,久久不語。
“嗯哼?”一個有些痛苦的聲音傳來,拉回她的思緒。
她看著這個有些陌生的美男子,有些不知所措的道:“呃~~~你沒事吧?”
說完這句話,她的臉不可思議的紅了紅。范億才可不是睜眼瞎,自然把一切看在眼里。
他不動聲色,只是就事論事故作正經的接著話茬道,“這世間當然沒有這樣的功夫,因為這個老頭就不是凡人。”
“不是凡人?那是什么人?還請這位師兄解惑。”席墨的聲音溫柔得能掐出水來,她自己卻不知道。
如果是認識她的人聽到了,絕逼會把眼珠子嚇得瞪出來。能讓墨老虎變成墨綿陽,除非是太陽從西邊出來。
范億才嘴角斜斜的一笑,對著她勾勾手指頭,“這位師妹,你能過來一點嗎?隔得這般遠,說話有點費力。我剛才……受傷了,心口有點痛!呼~~”
他有些“虛弱”的喘了喘氣,似乎真的很難受,中氣不足的樣子。席墨此時早已經忘記了之前被人偷窺的事,一時憐憫心大起,走了過去。
“咳~~師兄傷得嚴重就別說話了,我帶你去找藥師吧!”
她可不是嬌弱女子,別說扶一下男人,就是扛起來也是沒問題的。
但是,范億才可不是普通人,他就這么坐在那里,卻重若山岳。只是滿目戲謔的看著這個努力想要扶他起來的小美人。
看她香汗淋漓小臉通紅的樣子,還勿自取笑道:“師妹身上擦的什么粉?真香!”
席墨耳根子滕地一下燒紅了,有些支支吾吾的道:“沒有,剛才沐浴完,我有些著急出來,什么也沒來得及擦!”
說完,似乎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了不得的隱私,她有些懊惱的暗自掐了自己一把,把什么都禿嚕出去,對方會不會認為她很不矜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