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衣衣這一巴掌,瞞過了眾人,卻瞞不住這個陌生的男人,他也不是真的陌生人,而是那個海靈宗,天之驕子般的存在,范億才是也。
今兒個卻是第一次大搖大擺,出現在太壹宗門人面前。
聽到麻衣衣的呵斥聲,他有些不悅的皺了皺眉頭。女人要么天真可愛,要么美麗大方,要么嫵媚動人,就是不能盛氣凌人。這樣暴躁的女人,即使再美,也會令人望而生畏。
梅園里都是女人,形形色色高矮胖瘦,應有就有,就他一個男人呆在里面,按理,應該會覺得很別扭才對。
不過,范億才是何許人?萬花叢中過,半點不改色的主,這樣的熱鬧,才是他心里最愛的。
首先第一眼,他就被小清新的席墨給吸引住了,眼里欣賞的意味濃郁得,一旁的麻衣衣就算是個瞎子,也能感知到。
她費勁心思把人引過來,可不是為他人做嫁衣裳的。想到這里,她主動上前,和席墨攀談起來。
“席妹妹今兒個真漂亮,往日里看著英姿颯爽的,頗有男兒風采,今兒個這一變裝,卻是差點沒認出來了。”
這話里已然暗諷席墨是個男人婆,平日里沒有女人樣了。
可惜,席墨是個大大咧咧的女子,只一味覺得對方在夸自己好,哪里能聽出個好歹來。
“多謝麻姐姐贊譽,被姐姐這般一說,怪不好意思的。”
席墨平日里兇悍得很,旁人都是退避三舍的狀態,猛不丁別這么一夸贊,在看到眼前那個男人含笑默默的樣子時,臉上終于升騰起一抹女人才有的嬌羞。
麻衣衣在心里暗暗咒罵了幾句后,揚起笑臉道:“平日里掌門大人在,我們姐妹忙于練功,也難得聚在一起游玩,如今趁此機會,卻是不能只這么干巴巴的看花,那多無趣啊!”
席墨有些不明所以的問道:“不知姐姐想如何做?”
麻衣衣嘴角輕扯,輕輕抬起自己纖細修長的胳膊,對著身后拍了拍手。
只見她的娘子軍們很快就抬上了兩個大竹籠,里面關押著兩只很是健碩的斗雞。
“妹妹,咱倆來玩個游戲吧,一人選一個,贏的人就答應對方一個不是太過分的要求,你覺得如何?”
席墨聽了后,有些好奇的道:“姐姐說的是斗雞對賭嗎?我還沒玩過,不太懂!”
“嘻嘻……這個很簡單的,這兩只雞都是經過專業訓練的,待會兒放出來后,它們自然就斗在一起,輸贏很明顯,所以,咱們只管看熱鬧就好了。”
“妹妹也不用擔心,這純碎就是個樂子,不會為難人的。”
麻衣衣說的好聽,席墨卻是有些不買賬。她有些潔癖,斗雞身上那股子騷臭味,即使隔著一點距離,她也覺得異常難聞,心里非常排斥,很不樂意參加這樣的活動。
正想著怎么拒絕時,就聽得一旁的范億才扒開人群走了過來,“二位小姐有此雅興,不介意我也來對賭一番吧?”
轉過身,他對著席墨道:“席小姐放心大膽的玩,我決定押你那邊的能贏,到時候就算玩輸了,大不了我們兩個一起接受懲罰就好了。”
對方這么支持,眼里暗含的意味不言而喻,席墨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傻妮子,耳根子一下子就紅了起來。
為了掩飾自己的窘態,也不讓別人一直盯著她看,她不得不趕忙點頭同意了。
雞籠子真的很臟,席墨足足給自己催眠了很久,才終于鼓起勇氣,把其中一只看著比較肥碩的斗雞抓了出來。
看到這里,麻衣衣忍不住偷笑起來,暗道連老天爺都在幫她。席墨手里的那只雞看著魁梧健壯,實則是個軟蛋,也就開頭比較有氣勢,攻擊兇猛。放到后面,就會疲軟無力,被追著打那是家常便飯。
因為它的外形,它經常被人誤會,為此坑了很多人。
范億才只是隨意撇了一下,卻是沒有多說什么,在他看來,只要他愿意,這兩只斗雞,立馬就能變烤雞,想要誰輸誰贏,那還不是抬抬手的事。
很快,隨著一聲口令大喊“開始!”兩只有些禿了的斗雞,很快就糾纏在一起。
麻衣衣的羽毛有些發紅,被娘子軍們親切的稱呼為紅紅。而席墨手里的這只,顏色有些發黑,自然是被稱之為黑黑了。
紅紅和黑黑才一碰上,就斗得不可開交,你啄我,我踢你,搞得一地雞毛。那看著就有些光禿禿的身子,這么一番打斗下,羽毛少得更是可憐。
娘子軍們自然戰在紅紅這邊,紛紛為它加油鼓勁。反觀黑黑,除了席墨為它加油喝彩,基本上沒人了。
她是個喜歡我行我素的人,不太喜歡身后跟著一群娘子軍,對于她來說,這樣的人只不過是累贅,除了排面好看,屁用木得,還要花錢花精力去管理,有那個時間,她還不如多磨練自己的武技。
就在眾人玩的熱火朝天時,遠在梅林伸出的任一聽到動靜,也跑來看熱鬧。
別問他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他一晚上都沒睡,卻是跑出來找任屠這個小東西。也不知它哪根筋不對,任一躺著正睡得香甜時,突然就咬了他一口,上面一排深深的牙印,深可見血。
還沒等任一發飆,任屠就“哧溜”一下鉆下地,跑到外面去了。
任一哪里會放過它,抄起一把剪刀就追了出去,揚言要把兔子毛給它全部薅沒了,看它以后還敢咬人不。
這一追就追了一晚上,好在,這小東西都是往偏僻的地方跑,避開了巡邏的隊伍,否則,任一還真是解釋不清,自己大晚上不睡覺,在外面晃蕩干什么。
任屠雖然只是只兔子,但是它的速度很快,一個晃眼任一就會跟丟了。好在,它似乎是在帶著任一往什么地方去,發覺任一掉隊了,又會折回來等著他。
一人一獸,就這么奔波到天亮,一直在這個占地很廣的梅園里轉圈圈。
最后,任屠把任一帶到了一口枯井那里,對著枯井看了半天,似乎里面有什么東西一樣。
任一只是隨意打量了一下,就打算抄起任屠回去了,卻見任屠,想也不想就跳了進去。
這還得了?任一很不放心,咬咬牙,也跟著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