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面男看起來很年輕,這靈力修為卻是所有人里面最拔尖的,竟然是圣王境巔峰,和任一一個段位。
其余人等也都是圣王初期的修為,如此多的仆人追隨,看得任一眼熱不已。
他要是沒記錯的話,那個冥天給了他一個令牌,收集五百個圣王的命魂。
雖然不知道這命魂有什么用,對修士有無傷害,但是,對于敢于趁火打劫,想要冒犯他的這些圣王,他可不會心慈手軟。
任一只是看了這個飛舟一眼,就繼續自己吸納靈氣的行為,好似不能分心一般。
其余的師弟們盤坐于虛空,卻是一副痛苦不堪的表情。
他們和任一的輕松不一樣,此刻是真的無暇他顧。
那為首的白面男人似乎對于這樣的靈力浪潮并不看重,因為他們這樣的修為,拼的已經不是靈力,而是機緣,誰也說不清楚,什么時候,就能超脫圣王境,成為主宰眾生命運的造物神袛。
他比較好奇的是那個會發光的光球。
召來一溜屬下,他只是輕描淡寫的道:“看到那個光球了嗎?去想辦法給我弄來。”
這些屬下們自是無有不應,“主人,你就瞧好吧,我們這就去。”
這十來個人乘坐上一條小飛舟,直接沖著光球而去。
任一一只眼睛睜開,只是隨意撇了一下,又繼續閉著,沒去阻攔這些人。
“哎呀呀~~~娘唉~~我的眼睛!”
十來個人無一幸免,全部從飛舟上滾落下來。
他們眼睛緊閉,神情痛苦,似乎一個照面,就受了不小的傷害。
這個時候,任一突然站立了起來,一個閃身,已然出現在這小飛舟內。
“嘿嘿~~既然來了,那就幫幫忙,做個好事吧!”
他把眾人的大拇指,挨個的戳破,把其血低落在令牌上,這就是圣王的命魂了。
只是一個眨眼的功夫,他就收集到了十多個命魂,原本有些漆黑的令牌,有了命魂的加入,變得有些沉重,甚而有些發黃起來。
船上的人對此無知無覺,只知道自己大拇指有點痛,至于怎么了卻沒法看到。
甚至,連有人上到飛舟上來,他們都感知不到。
畢竟,靈力修為有高低,任一的所作所為,對于他們來說,就像一陣清風明月而已。
干完了這些,任一快速的離開了飛舟,繼續之前吸納靈氣的行為。
他的速度太快,加上距離有些遠,那大飛舟上的人愣是沒發現。
那白面男人等了良久也不見屬下回來,有些不耐煩的催促第二波人,“你們給我去看看情況,如果是那幾人懈怠,給我證據,我要家法伺候。”
第二波奴才一聽家法伺候,各個額頭上冒汗,兩股顫顫,更不敢怠慢,馬不停蹄的去查看。
他們的下場比第一波奴才也好不到哪去,眼睛一疼就滿地打滾。
聲音在虛空里傳不出去多遠,卻是又便宜了任一。
“嘿嘿~~”他就像個猥瑣的采集者,挨個的把這第二波人又整了一遍。
“唉~~還差四百七十八個,目測那大飛舟上的圣王數量足夠了,得想辦法摸上去,一勞永逸啊!”
任一盤腿坐在虛空,摸著下巴琢磨起來。
這邊白面男人等了又等,終于意識到不對。
“撤退,快撤退,前面有危險!”他有些氣急敗壞的大吼著。
奈何,他們的飛舟就是個巨無霸,即使這虛空里沒有障礙物,想要調頭也是需要點時間。
不等這巨大飛舟調頭,任一已經邪惡的使喚起那個光球,朝著這波人緩緩移動而去。
強烈的白光,越來越近,明明有巨大的靈力山崩海嘯般的沖擊而來,是好事,所有人的心臟卻莫名其妙的跳躍得很厲害,這是危險的信號。
圣王強者的感知他們,這個看似是個寶貝的東西,其破壞力,殺傷力也是極其厲害,并不是他們能輕易窺視的東西。
光球里面的能量源源不斷輸出,即使過了這么久,也不見停息。
相反,因為有這群人作為靈氣的宣泄口,那邊十來個師兄弟的境遇卻是好過了起來。
二師兄率先清醒過來,有些懵圈的看著任一,“大師兄,我……我感覺我快要晉級了,咋辦?”
其余的幾個師兄弟也相繼醒來,各個都一臉即欣喜又莫名其妙的狀態,他們也要晉級了。
這才過了一盞茶的功夫啊,他們這修為水平呈現直線上升水平。
快,實在是太快,快得讓人不敢相信。
抱上大師兄的大腿,難道他們就都不需要努力了嘛?
眾人熱淚盈眶,就差高歌一曲,世上只有師兄好,有師兄的自己像個寶。
說時遲那時快,眾人晉級的雷劫如約而至,快得是那樣的耀眼,壯觀,整個虛空都布滿了滋滋作響的雷電網,那里已然成為了一個生命的禁區,誰也不敢胡亂闖入。
當然,誰也不會這么傻。
巨大飛舟上的人哀嚎一片,就是最強大的白面男,也經不住這光球的照射。
他已經很有先見之明的用自己的衣袍擋住雙眼,不敢去看光球一樣。
可誰能預料到,光球能滲透人體,直達修士的靈識海。
在那里,修士如何能躲避?
任一沒有去同情誰,只管收割自己的戰利品。
說好的五百個圣人命魂,今兒個卻是無論如何也要達到。
一個閃身上了巨大飛舟,當把所有圣王仆人的大拇指都收割了一遍后,他發現那儲存命魂的令牌,顏色變得金黃,帶著圣潔的光暈,說不出的玄妙。
只是那光暈還缺了最后一個角,并沒有得到大圓滿,也就是說,他還差最后一個圣王命魂。
目光放到那個倒霉的白面男人身上,任一緩緩上前,打算如法炮制的戳破對方的大拇指。
“哼!你是誰?想干什么?”
對方似乎并不是毫無招架之力,只是一個側翻,躲開了任一的抓取不說,還對其出手了。
只不過匆忙之間,其視力不便,靈氣又紊亂不聽使喚,使得這一招打到了一旁的仆人身上。
那仆人不知情況,頓時發出殺豬叫,胡亂揮拳打人,一時間周圍的仆人亂糟糟的,誰也不知道被誰打了,只胡亂瞎打一氣。
“你不用管我是誰,我也不想知道你是誰,你只需要知道一點,不管你愿不愿意,今兒個都得給我按上大拇指印。”
任一可不會因為他的不配合就放過他,正所謂趁他病要他印,又不是要命,至于這么驚恐嘛?
他好笑的想著,下手一點不慢,穩準狠,即使身為同階修士,白面男人最后還是被任一得逞,貢獻了自己的命魂。
當那玄暈終于圓滿時,原本金燦燦的令牌竟然一改常態,變得漆黑如墨,上面竟然顯現出一個骷髏印跡。
雖然只是一晃而逝,卻是給了任一一種不祥的預感。
沒等他多思量,虛空中陡然出現一個黑洞,一只烏骨爪子從天而降,對著他手里的令牌抓取而來。
“哼!想要摘取勝利果實嘛?沒這么容易。”
手腕一翻,令牌已然消失無蹤。
黑洞里傳來一個男人氣急敗壞的驚詫聲,“怎么回事兒?令牌呢?”
“冥天,你想知道嗎?有種現身一見!”
除了他,誰還會知道他身上有這個玩意兒。
“哼,見面又如何,還能怕了你?”
黑洞被破開,這次不是什么枯爪飛出來,就是冥天帶著五百個圣人出現在這虛空里。
“令牌拿來吧!感謝你在這么短的時間內替我完成這個任務。”
冥天的態度一改之前的謙虛和善,變得有些咄咄逼人。
任一譏諷的道:“如果我猜想不錯的話,你這氣勢,來源于身后的五百個圣王吧!”
一朝得勢就變臉,這樣的世界令人厭惡。
只是不知道,他如何做到讓這些人都臣服于他的,對于這點任一很好奇。
“這個無可奉告,令牌交上來,我可以饒你不死。”
冥天雙手插袖籠里,卻是一副很理所應當的樣子。
“唉~~~”
任一有些厭倦這樣的世界,所有人都把強取豪奪看得理所當然,這是不正常的。
至少,在靈隱大陸乞討時,卑微如他,時不時還能遇到好心人接濟,否則的話,一個七歲的孩子流浪在外,早就不知道死了多久。
世上有好人,也有壞人,因為人心有兩面,不同的環境,不同的心境下,是好是壞全憑當下作為,而不能只有惡的一面啊!
自從離開菩提小世界后,一路上遇到的都是這樣的惡人,任一心里忍不住有種想把菩提界里的善分一點出去的念頭,這樣的世界才是正常的。
他下意識的,沒有讓冥天如愿以償的得到令牌,不是因為冥天的惡,而是那令牌在完成收集的瞬間,讓他有些不小的收貨。
冥天要是不一開始就仗勢來搶,按照約定,他自會送回給他。
現在嘛,那就是有能耐者居之。
“冥天,你想要,就來拿啊,我等著你!”
說完,他卻是一個閃身,跑到了師弟們的雷劫里面。
那驚天動地的雷場,還沒有結束,畢竟是十多個修士的神王劫。
不對,隨著他們修為的不斷攀升,此時此刻,已經在渡圣王劫。
一個人的尚且艱難,十多個人一起渡劫,一般人根本不敢想象。
當然,也不敢有人輕易踏進雷場,天威之下,不是誰都能扛得住。
即使冥天身為圣王巔峰,也不敢說自己就能進去,像任一這般輕松愜意的進去。
“狡猾的小雜種,有本事等到雷劫過了,你也別出來。”
他對著身后的五百個圣王下令,“給我圍住這里,我要他插翅難飛。”
他這邊才剛下完令,就見虛空中那顆光球突然熄滅,隨即蹤影全無,不知去向。
而那巨大飛舟上的幾百圣王,也因此安然無恙,恢復了正常。
“啊啊啊!!!是誰戳我的大拇指?該死的,有種的站出來啊!”
不是只有一個人有這樣的憤怒,是一個飛舟上的人都有這樣的共鳴。
幾百個圣人咋呼起來,其聲勢之大,虛空都要為之顫抖,若是有那膽小的修士經過,怕不是要被震死。
“哼!哪里來的修士?快快讓開,別擋了我們的路。”
說這話的,卻是白面男人。
他知道任一是個硬茬,剛才吃了個悶虧,滿腔的恨意正無處宣泄。
且,冥天帶來的人,實在是太多了,把這虛空的路堵得老長,令他有些不爽,自然就不會給好臉色。
冥天一直是高高在上的,誰還不是個寶了,何時被人這么呼來喝去的。
“哪里來的野狗,自己擋了別人的路,不懂讓道就算了,還在那狂吠。”
冥天的底氣很足,彼此都勢均力敵,人數,修為,都差不多,他何至于看誰的臉色。
“你~你敢這么說話,你死定了,上天入地,沒有人能救你。”
白面男子惡狠狠地對其仆人下令,“所有人聽令,把那個自以為是的家伙給我斬了,我要他當人棍贖罪。”
五百個仆人不敢怠慢,只得聽命行事。
這邊,冥天也不甘示弱,對著身后的五百個修士淡淡的道:“你們都給我聽好了,對面的修士一個不留,全部給我屠干凈,誰要是敢漏掉一個,我就殺了你們其中補償。”
冥天并沒有讓這五百個修士認主,他用的手段很玄妙,那些修士即使再不喜歡,再恨,也不能不聽冥天的話,否則就會感覺自己的生命力越來越低,低到一眼萬年的地步。
試想,一個修士一剎那間,生命力就沒了,直接就完蛋,那還玩什么玩。
兩方人馬,劍拔弩張,各自嚴陣以待。
當其中一人忍不住喉嚨發癢,輕輕咳嗽了一下,這就像一個信號,瞬間就把戰火點燃。
這里打生打死,而在那雷場里面,任一卻是帶著師弟們閑閑的嗑瓜子看大戲,時不時還點評一下誰比較牛掰。
“呀!快看,飛舟上的隊伍里,有個穿紅衣的男子在翹蘭花指,怪好看的,就像唱打大戲的。”
“嘿!我這里也發現個有趣的,快看那穿灰色袍的,這家伙就是個打醬油的,他躲在人群里不出力,就看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