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嗨,這樣的石頭挺有意思的,等下出去了,就整幾塊回來玩玩。”
任一琢磨著弄點成精的石頭回來,正好裝飾一下他這個有些荒涼的小世界。
因此倒也不忙著出去,畢竟,修士的靈識在虛空有限制,并不能查探多遠。
借助令牌,他卻是即輕松又方便,查探什么都很快捷。
繼續把鏡頭四處掃視,然后他詫異的發現,有一塊石頭很不對勁。
“這個~~有些不正常吧?”
他之前和眾師弟渡劫的地方,也有幾塊巨石飄浮,當時還是正常的,并沒有發現有何異樣。
此時再看,分明就不是什么成精的石頭,而是有人在偽裝。
因為他在一個石頭旮旯里,發現了一把扇子,那個白面男人的隨身之物在那里,那么,這個男人去哪兒了?
帶著疑惑,他又細細打量了一番這些石頭,很是無語的發現,它們都是這些仆人修士偽裝出來的,
這是~~~守株待兔,想打他的打埋伏嘛?
任一冷冷的一笑,“想抓住我嗎?光這樣是不行的,哼!”
他從自己的儲物荷包里,找來了一個長長的口袋,有一個人那么粗長,里面裝滿了米面。
再隨便找了一身衣服,給這個布袋收拾打扮起來,活脫脫照著他的樣子,炮制出來一個假冒偽劣的任一。
“咳咳,再弄點毛發就能以假亂真了。”
想到這里,他卻是把主意打到那兩小只的身上。
任兇是個小姑娘,他可下不了手去薅狗毛。再說了,那狗子再厲害,其毛發也沒有半尺長,有些不合適。
這任屠就不一樣了,那毛松軟又長又多,薅一點出來壓根兒就不影響什么。
這般想著,他那令牌上的虛幻鏡像,很快就鎖定了任屠高大魁梧的身子。
此時它正趴在一塊巨石上打盹,他的前面,是一塊郁郁蔥蔥的草坪,不知道何時起,長出了密密麻麻的小野花,遠遠望去美輪美奐。
任兇再是個性子急躁的,那也是個愛美愛玩的小姑娘,正在這一堆花海里撒潑打滾,玩的不亦樂乎,說不出的快活。
任一身子一晃,很快就出現在任屠身旁,藏在袖子里的有一把大梳子,以及一把……大剪刀,卻是怕嚇到任屠,所以,遮遮掩掩的。
任屠雖然只是個兔子,這鼻子不比那任兇的狗鼻子差,很快就嗅到任一的到來。
“主人~~你可算來了。”
它的大腦袋親昵的在任一身上拱了拱,喜悅之情溢于言表。
“哈哈~~好久沒照顧你了,我來給你梳理一下毛發,你快躺好了。”
“嗯嗯~~謝謝主人,主人實在是太好了。”
任屠眼淚汪汪的趴了下來,并不疑有他,享受的瞇上了眼睛。
從前他還很小的時候,任一可沒少幫他梳理,此時再來,合情合理的事。
任一手里拿著一把大剪子,猶豫了一下,最后還是在梳理的時候,悄摸摸的剪了下去。
一束,兩束,三束………
直到任屠整個身子都快被薅干凈了,他才若無其事的站了起來。
“咳咳……和狗子好好玩,別吵架知道嗎?我還有事,先忙去了。”
說完,他一溜煙就跑得沒影。
這時,狗子任兇也玩累了,跑到巨石上,想著也瞇一下養養神。
結果眼前一幕,差點沒讓她笑岔了氣,“噗哇哈哈~~~你這屁股是怎么了?被狗啃了嗎?”
笑到一半,發覺不對,她自己就是個狗子,這么一說,豈不是她把任屠給啃了?
呸呸呸~~立馬改了過來,“是被魔獸咬了才對。你說你,你都干啥了,屁股毛沒了不知道?旺哈哈~~~”
任兇笑得太狂,時不時還夾雜著幾句狗子才有的叫聲。
任屠莫名其妙的看著她,“什么屁股毛?你吃壞腦袋了,神經兮兮的?懶得搭理你。”
任屠腦袋一扭別過去,身子也朝巨石邊緣挪一挪,不打算搭理任兇。
“噗~~~小樣兒,傻不拉幾的,你就等著被人笑死吧!”
任兇兀自悶笑了好一會兒后,才心滿意足的瞇上眼睛,沉入夢鄉。
任屠在她睡著后,才悄摸摸的爬起來,扭過頭看了看自己像個賴子的屁股,泫然若泣的嘟囔著,
“壞主人,要人家的毛就直說啊,又不是不給你,好歹給我剪好看點,偷偷摸摸整成這樣,讓我怎么見人?”
他雖然是個雄兔子,愛美之心不濃,但是,也是要面子的啊!
想到這里,他那雙兔眼滴溜溜一轉,卻是快速的跑到那個山洞洞府里去。
此時,那席墨正在一臉愁苦的做著針線活,手里是一件漂亮的花衣服,一看就是給她的另一個女兒,也就是那個入魔了的小師妹準備的。
任屠龐大的身軀竄了進來,嚇得她一時慌了神,那細細的針就這么戳進了手指頭里,血滴很快就淌了出來。
他有些后悔的后退了一步,“對不起,席師姑,我有事求你,嚇到你了。”
席墨吸溜了一下手指上的血珠子后,強顏歡笑的道:“沒事,是我自己不經嚇。也沒戳到哪里,你不用往心里去。”
此時的席墨早已經失去了當初的嬌蠻性子,變得溫和,良善,親和力十足,妥妥的賢妻良母。
這也是任屠愿意上門求助的原因。
“咳咳……是這樣的,我這個毛……你能不能~幫我處理一下?”
他忍著羞意,把自己的那參差不齊的毛亮了個相。
“噗~~這是誰干的?太缺德了吧。”
席墨一掃抑郁,忍不住笑噴了。
“嗚嗚嗚~~~還能有誰,除了我那無良的主人,在沒旁人了。”
兔兔要是會淌眼淚,此時必定淚滿襟,可惜,他只能干嚎。
他也不知道是什么品種的兔子,別的兔兔都是紅眼睛,偏生他是黑眼珠,和人類很相近。
這大概也是他化成人形后,并沒有太多不適的地方。
要知道,能化形的妖獸雖然少見,但是也不是沒有。
他們就算擁有了人形,這骨子里也還是獸性偏多,學說話和為人處世,可不是輕而易舉就能轉換得來。
像任屠任兇兩小個,這么稚嫩的獸齡就能化形,且轉換無障礙的,諸天萬界再也找不出來一個。
閑話不多說,卻說席墨拿起剪子,替他修理殘缺不全的毛發后,那廂,任一也給那袋米面粉弄好了頭發,為了逼真,他還用墨汁染黑了兔毛。
他這么煞費苦心的弄了半天,可不是為了做個玩具。
“哼哼,能不能出去就靠你了,我的伙計。”
悄摸摸的把假任一往虛空里一丟,為了形象逼真,他還破費了一滴精血,注入靈氣到那假任一身上,操縱“他”向著虛空深處逃竄。
果然,從令牌上的虛影里,任一能看到了那堆“假石頭”,全部動了起來。
那群圣王仆人快速脫下偽裝后,跟在那假任一身后追了去。幾百人烏泱泱的全力攻擊,那假任一不會還手,估計堅持不了多久。
真的任一自是不會錯失機會,竄出去后很快就消失在虛空里。
他也沒有到處亂跑,鴻蒙大世界是他的一個地盤,他還需要安頓好才能真的甩手而去。
悄悄的把十來個師兄弟丟在那上面,又把鴻蒙大世界的令牌轉給了二師兄。
二師兄倒也不拒絕,他從前跟在師傅凌云子身邊,足足千年之久,憑借著師傅威望,才化靈境的他,就管理過菩提小世界。
此時是圣王修為,還有這么多師弟相扶持,這個事非但沒有危險,反而對他有好處。
畢竟,人總要繁衍生息,他們也會有自己的后人,誰也不想一直居無定所,赤貧去流浪。
之所以會有這樣的想法,還來源于那幾個被任一搭救了的圣王大世界的女人。
據說,他們都是界主冥天的私有物,還沒來得及下手,就被任一弄到了歸靈世界里去。
和這一群師弟們待久了,這日久生情可不是說假的,自然就有幾對是有情有義的,私下里總是眉來眼去,偷偷摸摸相會。
所以,任一除了放出師弟們,這群女人也不會落下,她們好歹也是圣王,在這里自保綽綽有余,還能成人之美。
說不定下一次再來,他們的孩子都已經能打醬油了吧?
這大概就是四處奔波的動力吧,看到所有人都過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至于姑奶奶,她并不想和任一分開,只有在外闖蕩,才有機會找到凌云子。
任一把自己的那幾條規矩講了一遍,讓他們盡量貫徹執行下去后,無事一身輕的離開了鴻蒙大世界。
當然,為了不讓有人能危害到他們,走之前,他把自己的四個傀儡留下,更是不顧那群帶刀侍衛的意見,硬生生把他們拽走了。
他只給這群人兩個選擇,要么死,要么走。
非是他心狠,實在是這群人實力也不錯,保不齊哪一天就突然突破到了圣王境。
那群師弟還有女人,不過只是花架子,打架本事可不行,他自是不能留著他們。
這也是因為他在令牌上,看到了這群人聚在一起密謀,心里有不安。
帶刀侍衛們再不愿意,胳膊擰不過大腿,也只能跟在任一身邊,被當做一個雜役看管起來。
在他要離開的時候,卻是突然被一雙滑嫩的柔荑捉住,卻是那個圣王大世界初相識的未央姑娘。
未央有些欲言又止的道:“任兄,不知此去經年,何時能再相聚?”
“額~~~”任一撓了撓頭,有些隨意的給了個答案,“有緣自會相見,哈哈……放心,我可不會丟下師弟們不管,總有一天會回來的。”
“任兄~~”未央還欲說啥,任一直接打斷了,“未央姑娘,咳咳~~~可不可以不要叫我任兄,我的狗子也叫任兇,聽起來,好像你在把我叫成那只狗子,所以……”
“哎呀!抱歉,是我沒注意,”她有些羞澀的埋下頭,扯了扯衣角,“我換個稱呼好了,卻是不知換什么好?你有什么意見嗎?”
“任一,就叫任一吧!那個……我還有急事,就不和姑娘過多寒暄了,有緣再見,告辭!”
任一像是身后有魔獸攆著一般,快速的駕駛著藍魅逃之夭夭。
未央嘆息一口,“唉~~我長得很磕攙嘛?讓你避如蛇蝎?”
二師兄輕咳一聲,上前寬慰道:“我那大師兄是干大事的,對兒女情長什么的,一竅不通,姑娘不要傷懷,忘了他就好,改日我給你舉辦一個選婿大會,保準你能找到如意郎君。”
“呸!聽不懂你在胡說八道什么?”未央惱羞成怒的甩手離去。
那袖子離開時向后猛地一甩,“啪”地一聲就打到二師兄的臉上。
“什么嘛?對別人都溫柔的能掐出水來,對我老朱就這般狠辣無情,虧我還盡心幫你,呵……女人!看透你了。”
他這里揉著臉蛋,嘟嘟囔囔,不妨走來一個嬌俏的身影,對其腳板狠狠跺了一下,“哼!未央姐姐的事也是你個大老粗能摻和的?”
說完,也不看二師兄那張痛得變形的臉,更是不給其一個說話的機會,頭發一甩就留了個背影。
“嘶~~女人都是這么兇殘的嘛?這是吃醋了呢還是吃醋了呢?腳板差點踩碎了,可我為啥一點都不生氣?我腦子有毒啊!”
說完他自己扇了自己一巴掌,“不對,是那錦玉姑娘有毒。”
隨即卻是屁顛屁顛的跑上去,和那個嬌俏的女子嘰嘰歪歪的說笑打鬧去了。
在二師兄的仁善治理下,這鴻蒙大世界潛移默化,慢慢地發生著變化,而這些,都已經和遠走高飛的任一沒有什么關系了。
他還肩負著尋找噬心藤,解救小師妹的重任呢。
這諸天世界很大,大得沒有人繪制出詳細地圖,從一個世界趕到另外一個世界,要么走傳送通道,要么就自己在虛空中飛行趕路,很容易迷路。
任一有些頭疼上哪里去找這玩意兒,在虛空里晃蕩了幾日后,不得不停下了趕路的腳步。
“你,過來,問你個事兒。”任一伸手點名帶刀侍衛首領。
此人雖然很不愿意,卻還是不得不走過來,有氣無力的道:“界主大人有何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