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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四章 這是我家

  人情賬單剛寫完,迎親車隊就回來了。

  鞭炮聲中,新娘子穿著薄如羽翼的婚紗下車了。

  俗話說好俏不穿棉,凍死不可憐。

  對于大冬天裸著肩膀子的新娘,你不得不表示一個大寫的服。

  “24寸彩色電視機一臺,千帆電動摩托車一輛,千帆影碟機一臺,電冰箱一臺…”

  萬帆聽著幫忙頭唱著陪送品的名單,心里閑著沒事計算著這些陪送品的價值。

  這些陪送品也是小一萬元,女方的陪送品還是很可觀的。

  鑒于新娘子的婚紗薄如蟬翼,在大門口舉行的婚禮,也就言簡意駭。

  三拜之后新娘子就入了洞房。

  再等一會兒估計新娘子的鼻涕就好出來,弄不好晚上就得打個吊瓶鬧洞房了。

  打吊瓶鬧洞房還湊合,但是鬧完洞房人走茶涼,小兩口要干點什么這吊瓶就礙事了。

  新娘子都入了洞房了,也就可以開飯了。

  那些幫忙端盤子的小伙子們就開始忙碌了,一溜小跑地為自己負責的桌子端菜。

  一百多張桌子想全部放到屋子里根本不可能,沒那么多屋子就只能擺在空地上。

  在沒有宴席樓的時代,這就是當時農村辦事情的場景。

  孔祥生家和徐廣果家的院子里,門前的大街上,桌子一張挨著一張擺著,喝喜酒的人就坐在這些桌子周圍,就著西北風喝喜酒。

  今天的天氣這還不錯,最起碼陽光溫暖風也不大。

  如果趕上一個北風凜冽的天氣,人吃完飯估計也就和冰棍沒啥區別了。

  萬帆當然不會有這種體驗,誰家辦事情,不管什么天氣,他都是坐在屋里炕上的。

  貴賓就要有貴賓的待遇。

  他們這一桌除了原先的五個人外又多了家媳婦回來的謝斌和萬凱。

  小圩屯有頭有臉的人也就算是湊齊了。

  他們七個人一桌,邊吃邊喝邊聊。

  這些人聚在一起,自然沒有什么風花雪月,聊工作的話題比較多。

  你上個月賺了多少錢,他上個月賺了多少錢。

  最后話題就又集中到了萬帆身上,這些人雖然跟著萬帆干了很多年,但是萬帆一年賺多少錢他們還真猜測不出來。

  “我也沒賺多少錢,一個月也就幾百萬吧。”

  萬帆當然不能實話實說,別看都是朋友,但該隱瞞的必須要隱瞞,什么話都掏心窩子那不成二比了么。

  這些人里林志久是堅決不相信萬帆一個月就掙幾百萬的,他現在一個月都賺幾百萬了,萬帆一個月要是少于幾千萬,他把腦袋摘下來當球踢。

  不過他的質疑也就是放在心里,并沒有擺在桌面上。

  人家問他一個月賺多少錢,他都沒說實話,憑什么去質疑萬帆不說實話?

  酒壯英雄膽,幾兩貓尿下肚話題也就開始變得不正經了。

  男人們聚在一起不談女人那是不可能的。

  90年代中后期,正是某些特殊服務行業開始蓬勃發展的時期,這從電線桿子上貼滿的那種關于老軍醫的廣告就能看出端倪。

  這些家伙太不道德了,明明吃飯非講一些誰誰誰找小姐中標得病把那啥爛了的事情。

  這讓萬帆非常的郁悶,煮飯還吃不吃了?

  總算吃完午飯,萬帆腳下輕飄飄的回到了家。

  “喝了多少酒把臉喝的像猴屁股似的?”

  謝美玲也是趕人情才回來,她趕的是她家那邊的人情。

  “說誰臉像猴屁股似的?誰家老娘們說自己男人這么說?”

  謝美鈴一翻白眼:“說誰老娘們呢?有我這么年輕的老娘們嗎?”

  “年輕就不是老娘們了?姑娘只只要一和男人睡覺,統稱都叫婦女,也就是老娘們的文雅叫法。”

  謝美鈴啞口無言,好像很有道理。

  “早晨出門的時候,不是讓你少喝酒,看你這臉喝的像塊紅布似的。”

  “凈胡說!我喝酒不上臉怎么可能臉紅?”

  謝美鈴啪地把一面鏡子放到萬分面前:“自己看看,這是不是臉紅?”

  “這算什么臉?這叫精神煥發懂不?”某人狡辯,今天確實紅臉了。

  他喝酒是不上臉的,今天怎么臉紅了呢?一定是被北風吹的。

  “人家都結婚了。”謝美鈴小聲嘟囔。

  “說給誰聽呢?你不會是急眼了吧?”

  “我也想結婚!”

  “過這個年你才二十一,你著的哪份急?再說你天天在我家住著,結婚和不結婚這不也沒啥區別嗎?”

  “有區別!結婚了可以生孩子。”

  瞧這份出息!

  “你特么才二十一歲,就想生孩子?你這愛心這么澎湃嗎?要不我給你弄只小貓養活著。”

  “小貓怎么當能當孩子養?”

  “小貓不行,小狗怎么樣?”

  “我從十五歲跟著你,現在已經六年了,你竟然用小貓小狗來打發我,你給我滾!”

  萬帆哈哈笑,謝美鈴撅著嘴生氣。

  “親愛的美玲!”

  “一邊去!”

  “過這個年我二十四,你二十一,這歲數有點小了。怎么的?咱倆的歲數加起來有五十結婚都不遲,再過兩年我二十六,你二十三,那時候咱們就可以討論結婚的問題了。”

  “說話算數?”

  “我這么大個老板,說話能不算數嗎?”

  “那就這么定了,再過兩年你得把我娶回來。”

  完了,這還被逼婚了。

  “對了!早晨你是開著車出去的,車呢?”

  萬帆開始撓頭,對呀!車哪里去了?一定是忘在孔祥生家門口了。

  拿起電話給劉景山打電話。

  “劉哥!我好像把車忘在孔祥生家門口了,你找個人給我開回來,我有點喝多了,現在正接受我媳婦的再教育呢,鑰匙?哎呦這鑰匙哪去了?在我兜里,讓人過來拿吧。”

  放下電話,把車鑰匙掏出來放在辦公桌上,一會兒有司機來拿。

  “我現在很懷疑將來你會不會把老婆也丟了?”

  “丟了再找一個唄!兩條腿的人還不有的是。”

  “你給我出去!”謝美鈴怒了。

  某人站起來顛顛的往外走,拉開門剛要出門,想想不對就又回來了。

  “叫誰出去呢?這是我家,我憑啥出去?”

  謝美鈴趴在桌子上哈哈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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