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李峰一聲‘請進’,安德烈帶著3位戰戰兢兢的科研人員推開套房大門。
進入房間后,安德烈撇了眼客廳,愣愣的看著客廳地板上密密麻麻的刻畫‘盧恩’文字。
安德烈雖然不認識‘盧恩’文字,但‘盧恩’文字正中間擺放著的東西他認識,那是一枚被剝了外殼,露出里面刻滿‘盧恩’文字的....核彈頭。
臉色瞬間煞白并肝顫的安德烈咽了咽唾沫,這可是核武器,這玩意萬一炸了,李峰會不會死安德烈表示自己不知道,但他生活了大半輩子的拉斯維加斯估計是沒法住人。
在說了,就算李峰信誓旦旦保證這玩意不炸又如何?安德烈只要一想到被拆成零碎的核彈整天散出輻射就夠恐怖的了,尤其是現在,特么自己和核彈之間也就幾步之遙。
安德烈在內心暗暗告誡自己,等會離開后去趟醫院做下檢查,看看那些法師嘴里的‘盧恩’文字是不是真能把輻射困住,別到時自己被輻射感染咯。
只穿大褲衩的李峰撓頭看了眼安德烈身后戴著厚厚眼睛,身體顫抖成篩糠似的3位,納悶的問道:“安德烈,這3位是.....我想要找的人?”
上身還算站的筆直,下身有些哆嗦的安德烈點點頭,語氣充滿濃濃的艱辛和苦澀,說道:“是的,法師大人,他們是我唯一能找到的專家,兩位來自俄羅斯,一位來自美國。”
李峰眉頭一挑,搓著手繞著3位來自不同國家,但都是所謂的核物理專家走了一圈。
李峰站在3人面前,指了指客廳內擺放著的核彈,分別用俄語和英語問道:“3位,說說這東西的原理,說對了.....”李峰指了指酒柜:“不僅好吃好喝招待著,事后還給你們夠一輩子花銷的獎金,當然,說錯了嘛....”
說道這時,李峰飽含深意的看了眼安德烈。
安德烈秒懂李峰意思,當即從腰間拔出手槍完成上膛的動作,默默站在原地。
雖然安德烈一言不發,只是用目光來回打量3人,但3位科研人員同樣表示自己秒懂對方的意思,無非是管殺不管埋唄。
3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微微點了點頭后走到核彈面前,也不管李峰能不能聽明白,各自開始介紹核彈原理和內部構造。
不一會,聽出3位確實有真才實學的李峰擺了擺手,示意3人不用多說了,舔了舔嘴唇后扭頭對安德烈指了指腳下,說道:“先讓這3位寶貝疙瘩好好休息一晚,晚上開始正式在這教我核物理知識。”
教知識?......3位科研人員腦子一懵:這什么情況,驚動不知道多少部門,費這么大勁把我們綁票過來,就為當你老師?....我們這面子是不是有點大啊.....而且....
3人環顧下客廳四周,除了地上幾把能拆核彈的螺絲刀算是勉強和教學搭上一點關系外,他們一點沒看出客廳內有教導核物理知識設備,這讓他們怎么教啊?拿著紙筆和真的會炸核彈教嗎?這是一邊肝顫一邊教嗎?最重要的是:這要教到猴年馬月去?.....
安德烈才不管3位怎么想,對著李峰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又對著3位科研人員揮揮手,示意3人先離開房間,他還有話和魔法師說呢。
原先準備繼續自己美夢的李峰撇了眼一副有話說的安德烈,對著冰箱勾勾手指將一瓶啤酒飄到自己手上,喝了一口后問道:“有事?”
安德烈點了點頭,整理語言后按下恐懼輻射的心,走到李峰身邊小聲說道:“法師大人,我最近打聽到一條消息,好像我家老板在尋找通靈師,雖然我不知道老板是怎么想的,但以我跟在他身邊多年的經驗來看,他大概率是為了把你送給他的那只怨靈給.....”說到這時,安德烈一邊對著李峰眨眼一邊輕輕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就他還想殺怨靈?”李峰嘴角不屑一撇,似笑非笑的打量著安德烈,說道:“在說了,這不是很正常的事嗎,任誰當了多年大哥,突然有一天地位下滑成二哥,內心都會有些不該有的想法吧。”
“就像現在的你,”李峰隨手將空酒瓶扔進垃圾桶中,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右手中指和食指輕輕按住太陽穴,對著安德烈施展攝魂取念的法術,不一會嘴角微微上揚的笑道:“因為我的事,你被你家老板逐出權利中心,所以你心有不甘,準備投靠我,以便借用我的力量弄死你家老板,順帶著接收你原老板名下的賭場。”
安德烈愣了愣,略有些拘謹的看了眼李峰,隨即立馬低著頭,恭敬的站在李峰面前,一副聽候命令的模樣。
李峰撓著眉心想了想,就目前來說,賭場老板其實做的挺好的,基本做到了要啥給啥,就算沒有也會想辦法弄到手,不過:對方想脫離自己的掌控?好像有些不爽誒.....
李峰略有些嗜血的舔了舔嘴唇,起身拿起自己的鐮刀,將所有改造完成的攝魂怪放出,說道:“這些攝魂怪你同樣看不到,但他們比怨靈厲害了,怨靈在他們面前只是一道可口的點心。”
看著房間內莫名浮現冰霜以及感受到自身刺骨的寒意,安德烈被嚇的有些不知所措,忙著咽口水時就聽李峰咧著嘴角說道:“順便提醒你一句,他們被我關了很長時間,早就已經餓瘋了,雖然我命令他們聽從你的指令,但你也知道,人類在饑餓面前都不知道會做出什么,況且還是這些怪物呢?反正我是不知道餓瘋的攝魂怪會做出什么事,所以你最好立刻帶著他們進食。”
安德烈看了眼腳下越來越厚的冰霜,強忍著揉搓因寒冷而失去知覺的膝蓋的沖到,說道:“我現在就去準備食物,”頓了下,安德烈豎耳問道:“法師大人,他們最喜歡吃什么?生牛肉可以嗎?”
“吃生牛肉?”李峰感覺聽到笑話似的掏了掏耳朵,一副看白癡的表情看著安德烈,說道:“都說了他們是怪物,你覺得他們的食物是什么?當然是靈魂了,而且他們還是一群大胃王,你找的靈魂越多,他們吃的越飽,也就越聽從你的吩咐。”
不知道為什么,聽完李峰的話后,安德烈莫名有股寒意從脊梁骨直沖天靈蓋。
安德烈很清楚,這股寒意不是攝魂怪帶給他的,而是因為他聽出李峰說話時語氣里的含義,那種不把人類當成智慧生物,而是只是一種可口食物的含義。
安德烈回憶了下自己剛認識的李峰,那時的李峰雖然有些小暴力,動不動就殺了一位機槍手,但那時李峰的手段更像是在體現自身法術的強大,以便對自家老板產生威懾力。
在說了,那時李峰也是先被機槍手掃射才還擊的,見慣了拉斯維加斯各家勢力火拼場面的安德烈對此沒覺得有什么不對。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戰斗中,暴力本身也是力量的一種體現啊,戰斗中留情,那就作死。
但現在....安德烈突然有種自己將來會因為今天錯誤的選擇而后悔的錯覺。
同樣注意到李峰異常的還有一旁隱身的克利切,不過克利切沒在意李峰說過什么話,他只注意到李峰在說話時眼角閃過的一絲猩紅。
雖然猩紅之色一閃而過,但克利切能肯定,自己看到的就是那種吸血鬼在饑餓時正巧遇見妙齡處女,眼里充滿嗜血和欲望的眼神。
感覺越來越冷的安德烈緊了緊衣領,上身朝著李峰微微前傾以示感謝,朝著看不見的攝魂怪揮揮手,一副準備帶著這群自帶寒冰光環的小弟大開殺戒的樣子離開房間。
見房間又恢復清凈,李峰伸了個懶腰,打著哈氣準備回床上補覺。
克利切小心的看了眼李峰的雙眼,想了想后突然退出隱身模式,摸娑著衣角攔在李峰面前,用一對水汪汪,寫滿擔憂意思的大眼看著李峰。
李峰沒好氣的看了眼一副‘我有話說’的克利切,問道:“干嘛攔著我,是不是皮癢了,信不信我抽你。”
克利切委屈的后退一步,帶著點點哭腔小聲說道:“老板,我剛才在你眼里看到嗜血的眼神。”
“嗜血?”李峰納悶的看了眼自己:“你看錯了吧,我剛才可沒想什么血腥的事,”頓了下,李峰似乎想到什么,擺擺手笑道:“你是指我要殺賭場老板的事嗎?這也沒什么大不了的事吧,我們以前也沒少殺人,不然我那葫蘆里的怨靈怎么來的?在說現在還是人家先招惹我,我才選項反抗。”
“要是賭場老板老老實實聽話,不搞什么小動作”李峰聳了聳肩,面帶惋惜表情說道:“不就什么事都沒有嗎?”
李峰一副困意十足的打了個哈切,吧唧下嘴繼續說道:“既然現在安德烈有心想當大佬,而原來的大佬又想對付我們,我只是輕輕推了一把而已,既解決了麻煩又讓我們繼續能安穩的學習,這怎么能說我嗜血呢?”
說完,李峰自顧自走到床邊,沾枕頭就響起一片鼾聲,可見李峰最近學習壓力有多大。
克利切委屈的看了眼沒心沒肺的李峰,又隱晦的看了眼面具。
克利切記得李峰說過,每個人心中都有被壓抑著的情緒,而面具不僅是釋放這些情緒的工具,而且還會將這些情緒不斷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