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在偷聽?”
若靈頓臉色不善的拍桌而起。
海軍司令部改建成便民廣場了嗎,怎么是個人就能進來參觀。
話說樓下的警衛呢?是擺設還是瞎,還是說下雨天太過無聊,提早回家暖被窩了?
通稟一聲很難嗎?
萬一門外來客和斯派洛一樣,都是見不得光的家伙這不坑人么。
若靈頓胡亂猜測之際,大門被人推開,走進一位身材略微矮小、皮膚白皙嫩滑的男子。
若靈頓敢對燭臺發誓,他不認識對方。
不過從對方的穿著打扮中不難看出,這哥們可能來自帝國本土。
嗯,還是位貴族 這下可好,偷偷會客海盜時被貴族撞見,場面老尷尬了。
預感即將‘被退休’的若靈頓心沉谷底,臉上能滴出墨汁似的,黑的一塌糊涂。
殺人滅口就不用想了,對方既然能悄無聲息走進司令辦公室,足以說明不是軟柿子。
反正他捏不動。
不殺人滅口吧,原本大好前程就這么犢子了?
感覺好冤,要血虧一波心肌梗都快犯的若靈頓端起茶杯,喝酒似的一口灌下,而后重重將茶杯摔在辦公桌上馬丹,說來說去都是巡邏士兵的禍,但凡長點心,哪還有這么多破事決定了,回頭就將這幫玩忽職守的混球槍斃一百遍 一旁,斯派洛見推門而入的是位熟人,全身一僵,邊伸手輕揉右手上的烙印,邊陰陽怪氣道“呦,我說聲音怎么這么耳熟,原來是你啊真是好久不見,貝克特先生,”
“勛爵,請稱呼我勛爵大人,”
貝克特指了指頭上戴著的假發,示意自身戴假發可不是為了保暖,而是已成功打入上層社會,妥妥的貴族階級。
切,戴假發就是貴族?那我穿尿不濕算什么?未成年人嗎?
斯派洛撇撇嘴,撇了眼辦公室外的一列火槍兵。
甭問,這幫大頭兵絕對是貝克特的打手。
預感難以從正門逃脫的斯派洛想了想,拎著酒瓶、扭著妖嬈的細腰走到窗臺前,探頭看了看高度,邊計算跳樓刺不刺激,邊對若靈頓介紹道 “這位新晉的貴族先生效力于東印度公司,名副其實的狗腿子提醒一句,這貨和你不是一個系統的,所以,你老可以把心放肚里,該吃吃、該喝喝”
“在說了,這位帥哥和我曾有過一段銘記于心的情誼,彼此交換過不可磨滅印記的那種”
說到這,斯派洛一屁股坐在窗臺上,深情的望向貝克特,道“親愛的,看在我的份上,別找若靈頓麻煩,成不”
貝克特還沒說什么,若靈頓先倒吸一口涼氣嘶我滴個乖乖 沒想到啊沒想到,看似白白凈凈的貝克特居然好這口。
貴圈真是夠亂的哈。
更沒想到的是,看似邋里邋遢的斯派洛居然還有這么一段不為人知的愛情密史。
說出去誰敢信?
尤其是這段秘史還是男上加男的愛情劇。
這這這,簡直比坐在劇院看話劇還刺激誒。
若靈頓有個小疑問。
男上加男是怎么互相留印記的捏?難道將對方名字紋在心口,還是紋在隱秘的下半身?
我很好奇八卦之火熊熊燃起的若靈頓只感覺胸膛都快被烤糊了,雙眼更是開啟x光功能似的來回巡視斯派洛和貝克特,尋找那隱秘又可歌可泣的愛情證據。
貝克特知道斯派洛在扭曲事實,往他身上潑臟水,真是氣不打一處來。
奈何,自家人知道自家本事,武技不堪入目的他根本鋼不過斯派洛。
沒轍。
貝克特瞇起犀利的小眼神,仿佛用眼神將斯派洛千刀萬剮似的。
至于跟若靈頓好好解釋事情緣由算了吧,有些事解釋就是演示,說不清的。
在說了,他和斯派洛之間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不提也罷。
說多了都是淚。
“呼吸”
極力壓制暴脾氣的貝克特深吸幾口,等稍微平復后用下巴指了指斯派洛,趾高氣揚的命令士兵們“抓住他”
頓了下,打算讓斯派洛后半生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貝克特咬牙切齒補充道“抓活的”
“拜拜了你嘞”斯派洛對此早有所料,甩手將酒瓶砸向士兵,沖貝克特揮手告別后翻身跳下窗臺。
至于跳樓會不會死,不死之身了解下。
反正死不了,可勁玩唄。
而且自從有了不死之身,斯派洛表示腰不酸、腿不疼,一口氣上8樓,大氣不帶喘一下。
我去若靈頓被斯派洛的英勇嚇的渾身一哆嗦,隨即一個健步走帶窗臺前尋找‘斯派洛牌肉醬’,拜服道“貝克特先生,你家男人夠野的哈,這都敢往下跳是覺得愛情不值得留戀,寧死不吃回頭草還是打定主意,生活不能自理的后半生由你照顧?”
貝克特聽的氣抖冷。
要不是顧忌貴族風度,真想指著若靈頓鼻子開罵丫的,麻煩解釋解釋,什么叫‘你家男人’
心直口快的若靈頓撇到一旁努力憋笑的士兵,意識到闖禍的他姍姍笑了笑,給了貝克特一個歉意的眼神。
本來么,地下情都見不得光,這下可好,某人一嗓子下去,在場所有人都知道了。
估計幾天之后帝都會瘋傳貝克特性別男,愛好男,以及 話說貝克特結婚了不,如果結了,怕是后院要起火誒。
估摸著不花個三五百兩銀子安慰‘貝克特夫人’,這后院的火是熄不滅了。
“啊咧?!”
突然,若靈頓見鬼似的揉了揉雙眼,指著迷霧中若隱若現的身影,不可思議道“貝克特勛爵,你家男呃不是,是斯派洛還活著,活蹦亂跳的那種活著”
“不可能,”貝克特想都沒想便反駁一句,可腳卻不聽使喚似的走向窗臺。
能俯視皇家港全景的窗臺,高度大概夠恐高癥患者看一眼便直接躺c搶救室了。
他印象中斯派洛雖然沒恐高癥,可說到底,在狡猾如狐的人也只是普通人,沒理由摔不死吧。
如果實在是命太硬,摔斷一條腿總合情合理吧。
貝克特愣愣看著不僅屁事沒有,反而屁顛屁顛給了他一個飛吻的斯派洛。
等斯派洛的身影消失在迷霧中,貝克特給了自己一耳光。
“啪”
嘶好疼貝克特揉著浮腫的臉頰,整個人陷入迷茫之中會疼,說明不是做夢可剛剛是啥情況?斯派洛進化成超人了?沒理由啊,這不科學若靈頓見貝克特因沒能和斯派洛秉燭夜談而懊惱的自殘,悄無聲息拉開和貝克特的距離還說不是你家男人,飛吻都奉上了誒,難道非要抓奸在床才肯承認?貴族,呵呵,敢做不敢認,我鄙視你另外提醒你,哥不是你的菜,別爬我碗里來讀懂若靈頓想表達說明的貝克特只感覺肝疼馬丹,沒完沒了是吧 “咳咳”
貝克特干咳一聲,直接越過敏感話題,從懷里拿出一份文件遞給若靈頓,一本正經道“這是女王簽發的拘捕令”
說著,貝克特看了眼身后的士兵。
士兵什么也不說,默默拿出鐐銬,站到若靈頓身后。
“罪名是”若靈頓看都不看拘捕令一眼,略有所思道“冒用女王名義,以及偽造特赦令?”
“對,”貝克特聳了聳肩。
若靈頓微微一笑,重新坐回辦公桌前,氣定神閑的沏起茶,道“第一,特赦令的事,你不可能有證據第二,除了拘捕令,你懷里還有一份女王的特赦令吧”
沏好兩杯茶,若靈頓伸手做請的動作,示意貝克特坐下慢慢談,笑道“別懷疑我為什么猜到這些很簡單,若靈頓家族在英國本土的勢力可不小,連證據都沒誣告可無法拿我下獄其次,我寄給老家的小玩意已經簽收了吧”
貝克特點點頭,道“如果你指的小玩意是魔法道具,我可以明確告訴你,確實簽收了,可惜啊保密工作沒到位,如今不少高層都知道這事。”
泄露?家賊嗎?若靈頓沉默了會,繼續說道“除非族長腦門被驢踢了,否則不會為了女王而放棄家族崛起機會而我,身為家族與法師之間的橋梁,你覺得我存在的價值是說放棄就放棄的?”
說到最后,若靈頓敲了敲拘捕令,篤定道 “所以我猜這份拘捕令后面還有一份特赦令,其目的嘛估計是女王猜到我認識一名‘野生’法師,想逼迫我牽線搭橋,讓他效忠皇室”
頓了下,若靈頓直勾勾盯著貝克特,壓低聲音說道“或是你和你背后的東印度公司猜到我手頭還有一批魔法道具,想用拘捕令逼我交出,亦或是幫想越過我,直接和法師說上話。”
貝克特臉色逐漸僵硬。
底褲顏色都被人看清了,還怎么玩 思索良久,貝克特從懷中掏出幾份文件,道“開誠布公的談談吧”
“這一份是你的特赦令這一份是沒有署名的特赦令,你可以放心寫在懸賞令上至于最后一份則是‘私掠許可證’,同樣沒有署名。”
若靈頓撇了眼‘私掠許可證’,問道“你想要什么?”
“很簡單,我想見見這位‘野生’法師。”
貝克特以不容拒絕的口吻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