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家家主墨寒端坐在天璣大殿,一本正經的看著祿為大師兄在干活。
這讓祿為渾身難受,到底是干活還是不干活呢。鐵錘砸了幾下后,最終還是放下。他很不習慣,就是師父也沒有這般認真的看著他干活。
看的他毛毛的,總感覺自己哪里出了錯。
“墨家主,您還有事兒?”
墨寒乃是墨家當代掌門人,才華橫溢,機關合成術更是神鬼難測。
修為入大乘境多年,實屬厲害。
“自然無事,你忙你的。”墨寒一動不動的盯著道。
“干活啊!”李桃在旁邊冷冷道。
祿為深吸了口氣,自己的師妹,得自己捧著。再苦再累也要忍著,不然靈劍爐老君可不好意思再借。
重新堅定的揮舞起鐵錘,咔吧一聲將劍從擊穿。
“靈劍已成,為何要專門拆解開來。”墨寒還是沒有忍住,好奇問道。
祿為只好又停下來,耐心解釋唐墨創造的這一煉器之法。先拆后復,易維護好翻新。
墨寒聽得眼睛發亮,不斷點頭。滿眼欣賞之意。果然這拆解思路,與我墨家機關術一脈相承。
“這墨方也是唐墨所做?”墨寒手中端著三十三階墨方,如云般騰挪旋轉,速度絲毫不次于唐墨一年半之前于墨家小院時候。
“嗯。”李桃淡淡道,她早已對師弟天馬星空的想法習以為常。
低著頭端著手機,不斷地比劃道。
“李桃你這是在做什么?”墨寒如好奇寶寶一般,對祿存峰所有事物都好奇不已。
“聊天啊。”李桃淡淡道。
墨寒更加好奇,不傳音如何聊天?難道直接傳書不成?
“師妹,我就在是身邊你不用給我傳音吧。”祿為舉著錘子很是無奈道。
“我能看看么?”墨家主更是好奇,不過還是保持紳士風度問道。
桃兒猶豫了一下,將祿為的手機拿了過來。遞給了墨寒。
墨寒也不在意,一本正經的看著這聊天群。
祿存峰唯一內門群里面人不多,只有四人。
“誰來了。”唐墨問道。
“墨家來人,祿存峰需要接待。富貴你就在下面煉器就好。上面的瑣事兒交給我便是。”可愛的李桃師姐一肩抗起祿存重任。
“那我還是上來,半仙的靈劍已改造完畢。我也沒事兒了,幫你一起吧。”唐墨顯得十分貼心。
“好的,我們在天樞大殿。”桃兒最近練習的寫字速度極快,屏幕之上龍飛鳳舞。
速度僅次于小銀龍敖夜。果然半年未見敖夜更快,依舊是群中最閃亮的仔。
墨寒眼中精光爆閃,與傳音全然不同。這全新的交流方式,很有可能改變以后修行人之間的傳音方式。
墨寒眼光長遠,已能看出此物將來必成大器。
雖相隔萬里亦能暢快交流暢通無阻。
這孩子當真是個機關天才,不愧為我墨家的種。
一陣風刮來,烏衣坐在輪椅上頭發胡亂飛舞,衣衫不整滿臉凌亂。
墨上山悠然的將手背在身后,好似這事與自己沒有半毛線關系。銀發長須整齊無比,與烏衣形成鮮明反差。
“二弟多年未見,別來無恙。”墨寒滿臉寫著開心,雖外名為寒,實內心如火。
若不如此,墨上山也不會將墨家家業放在老大手上,他是真正能做到兼愛非攻之人。
“大哥,近些年你可還好。”烏衣目光復雜,眼中隱隱有波瀾升起。
“還好,還好。就是爹不讓理你,讓我有些……”
咳!咳!墨上山在旁邊咳嗽提醒。
墨寒無奈改口道:“不過趁這次承劍大會,父親還是親自來臨,你們之間也該冰釋前嫌。”
“我哪里有什么敢對父親有絲毫嫌隙。”烏衣忙道。
“你沒有么?沒有你十年未曾往墨家傳書一封!”墨上山怒道。
烏衣默然無語,不傳書自然是因為十年之前,唐家墨家劍拔弩張。他不知該如何開口。
墨,上山去,山上微寒,穿衣而暖。
所以墨家老祖墨上山,大兒墨寒,二兒墨衣,小女墨暖。
十年未見,這對父子終究還是坐在一起。
三人離開大殿,來到一處方盒小屋內。李桃依舊在外乖乖等候。
握著手機,倒不算無聊。順便更新見面地點。
現在李桃簡單的生活,從練劍,煉器,又增加了一項,就是刷手機買東西。
各個宗門奇奇怪怪的靈器玩意兒都能買回來嘗試一下,簡單的就拆開裝回去。復雜的直接拆壞便是。
師弟說了,多多拆裝才能體會其中樂趣。增加煉器經驗。
李桃深以為然,完全將唐墨所說奉為圭臬。
就是白歌宗主大人的荷包隱隱作痛,小棉襖又在四處漏風。
她見證了筑基靈劍群齊齊升級為金丹靈劍,就算是煉器大師烏衣,也很難做到。
洞明峰韓破師叔更曾言,唐墨煉器天賦實乃內門第一。唯獨修行稍弱,實在遺憾。
只有李桃知道,富貴師弟是一點也不弱。現在至少金丹中境。
李桃這自己當前境界向上估測一兩個境界。
“現在我也來了,唐大娘也過來了。這事兒是不是該說清楚了。”墨上山坐在沙發上,滿是威嚴。
“說什么。”烏衣依舊決定裝糊涂。
“這金靈案幾怎與我墨家購回的又不相同,難道又有更新不成?”墨寒摸著這材質都有所區別的桌椅,簡直就是好奇寶寶本寶。
劍宗這一年多,新貨猛增,這金靈案幾更是快速迭代。各種風格花樣輩出。
按照唐墨的說法,哪怕本體不變,只要外貌翻新便算微創新。
“墨寒別插嘴。墨衣你先說說為何,墨兒要姓唐!”墨上山冷喝。
這一句下來,連墨寒都不敢接著說話,閉口不言。眼神倒是瘋狂示意,快解釋啊,別連累我。
烏衣無奈,若不這般取名。如何能在墨家眼皮子底下隱瞞九年,可這時候說什么都不對。
正發愁改如何解釋,糊弄過去。便看到翩翩少年出現。
踏雪而來,身形俊秀。
“富貴,快快進來拜見貴客,這位是墨家老祖墨上山老祖。”
烏衣忙招呼道。
墨家,老祖。這是老爹的老爹?
旁邊還有一位與烏衣相似中年男子,氣度不凡稍稍年長。
唐墨忙小跑過來,行禮鞠躬一絲不茍。
“祿存峰弟子唐墨,拜見老祖。”
聽話懂禮,沒有絲毫逾越。墨上山看著少年,越看越歡喜。那眼神之和善,語氣之溫柔,好似之前的生氣似沒有發生過。
“乖,叫爺爺。”
烏衣聽著冷汗都下來了,卻不敢反駁。
唐墨笑的燦爛道:“爺爺。”
“看看孩子多乖巧懂事,不像某些人,年紀不小了還稀里糊涂的。”墨上山一邊夸著乖孫,,一邊奚落烏衣道。
烏衣咬緊牙關,就是不承認。
他已與唐前暗中通氣,只要打死不承認。你們兩個老人家能怎么著?
墨上山看著兒子怒火攻心,氣的想打他又覺得他可憐下不去手。
烏衣看著兒子只覺得他天真可愛,定要護住他,絕不能讓沾染半分因果。
老子護著兒子,兒子護著自己的兒子。
高端父子局中局。
繞的唐墨有些頭痛,他決定快速脫離這家庭糾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