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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失業之后,他當了畫家

  佐藤美和子眼前一暗,意識再次回到那個十字路口。

  熟悉的大雨,熟悉的場景。

  “別跑,別跑!”佐藤正義的身影,依然在那邊快速追趕罪犯。

  “父親,不要......”明明知道結局,她還是忍不住想去阻止。

  佐藤正義騰空而起,重重摔在地上......

  街角處,另一個佐藤美和子,緩緩走了過來,神情一如既往的淡漠:“記憶是痛苦的。佐藤正義的結局,不會有絲毫改變。但你至少,可以讓這樣的一幕,不再發生。”

  佐藤正義的鮮血,已經染紅了整個街道。

  “能清除黑暗的,只有黑暗本身!你......現在明白這個道理了吧?”對方的聲音仿佛從九幽深淵傳出,帶著一種魔性。

  佐藤美和子看著地上不斷掙扎呻吟的佐藤正義,嘴里喃喃自語:“真的是這樣么?”

  “難道不是?如果你沒有放過麻生成實,會得到那個投毒者的信息嗎?投毒者從來沒直接出過手,憑警視廳的能力,等找到他的時候,整個東京的市民,怕是要死絕了......

  身為警務人員,放走麻生成實這個犯人,已經觸發了自己所堅信的法律。

  但,結果卻是——

  你救下了整個東京!以暴制暴,才是對付罪犯最佳的手段!

  所以,不要抗拒了,和我融合吧......”

  佐藤美和子有些呆滯地張了張嘴,“融合......”

  “愁思郎......”耳邊隱約傳來一個虛弱的聲音。

  聲音雖小,聽在美和子耳邊卻像霹靂一般。

  “不對......”

  “什么......”

  “不對,不是愁思郎......”美和子雙眸一顫,“原來如此,真是可笑啊。父親說的,根本不是愁思郎,而是......去自首!”

  “一字之差,竟讓我查了十年之久......”

  淚水奪眶而出,而佐藤正義,也終于閉上了眼睛。

  子彈穿心而過。

  身影消散,然后在另外一邊重新出現,“沒有用的,我就是你,你怎能殺死自己?”

  佐藤美和子卻看都不看她,眸子深處,忽然帶上來一種奇特的光芒。

  那是最虔誠的信徒才有的光芒!

  “就算是全知全能的上帝,也需要耶穌為他在人間傳播神的光芒。同樣的,作為至高無上的法律,不也需要一個合格的執行者,才能完整地綻放她的美好嗎?

  就算......就算這個執行者本身觸犯了法律,結局,亦不過釘死在十字架上而已。到那時,上天堂也好,下地獄也好,我都不在乎!

  那......就融合吧......”

  星移斗轉,好像發生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沒有發生。

  但這看似漫長的整個過程,放到外界不過一瞬而已。

  這一瞬之間發生的變化,已足以讓佐藤美和子脫胎換骨,進入一種全新的生命層次。

  至此,那覺醒的恐怖異能,才算完完全全屬于她。

  也正因為這突然的融合,讓她再度陷入危險之中——

  地面上,本該死去的中田正治,左手食指忽然動了動。

  視覺已強化到極致的美和子當然看到了這個動作,但當她準備開槍時,卻發現自己的身體完全跟不上大腦的反應。

  仿佛眼鏡王蛇噴灑毒液一般,一道墨綠色的線,擊中了她!

  “呃......”悶哼一聲,佐藤美和子癱軟在地上。

  那邊,中田正治艱難地爬起來,一臉殘忍。

  “沒想到吧,警官。”他一咧嘴,猛的一下撕開自己上衣,露出仿佛被硫酸腐蝕過的左半邊身體,“早在半年之前,我就把自己改造成毒人了。你的子彈的確擊中了我,但,我是不死的!”

  他的目光,猶如陰森的刺刀一般,惡狠狠地盯著佐藤美和子。驀的,似是想起了什么,眼神變得充滿,“啊!我忽然想到一個更好的辦法,讓警視廳大大的丟一次臉。你說......如果堂堂警視廳之花,被我這個丑陋的毒人給.......嗯?桀桀桀桀......”

  他癲狂的笑了起來,笑得像一只瘋狗一般,“太棒了,這簡直太棒了!我就說過的,正義不可能戰勝邪惡,現在,代表正義的你,馬上就要被我為所欲為了,你又能拿我怎么樣?”

  “你......休想......”佐藤美和子感覺眼皮子越來越重了,但她知道,這個時候,絕對不能睡過去!

  “中了我的神經毒素卻還不昏迷么?真是強大的意志力啊,好,太好了......”中田正治似乎也沒那么著急,臉上帶著興奮的神色,“這次的東京投毒事件,從過程到結局,都是如此完美,如果沒有人分享的話,豈不是太可惜了?警官,你可知道為什么我的毒,你們檢測不出,更解不了?”

  佐藤美和子當然無法回答,但中田正治本也沒想過對方能回答。

  “現在,該由我這個勝利者,為你解惑了吧......”

  他得意的拿起桌上吃到一半的魚,又狠狠的咬了幾口。

  正要說話時,

  “請問,里面有人嗎?”

  一個溫和的聲音從外面傳來進來。

  “誰?!”中田正治瞬間擺出防御姿態,一臉驚悸。

  “查水表的。”

  中天正治一愣,猶疑片刻后,澀聲喊道:“門沒鎖,請進。”

  下一刻,門口處被綠霧所覆蓋。

  “呃,我剛發現你們家水表在外面......”對方留下這么一句話,便沒了聲音。

  中田正治瞇著眼睛,“什么鬼.......”

  看來,為免夜長夢多,還是早點解決這女的好......

  想到這里,他的眼中已經隱現出殺意。

  “砰砰砰!”

  敲門聲又響了起來。

  “我說過門沒鎖,你不會自己進來嗎!”精神緊繃之下,中田正治充滿煩躁的吼道。

  “打擾了。我是過來問路的。”這次的聲音,卻變成了一個老者。

  中田正治瞇著眼睛,自恃有不死之身,便沖到門口將門鎖打開,準備找機會解決對方。

  “問路?你要去哪?”

  “我記得這里,以前有個很出名的建筑,還是著名建筑師森谷帝二所建。嗯,我想去那里寫生......”

  “森谷帝二?那家伙不是早被建筑界除名了嗎?”中田正治把頭伸出門外,便見門外站著一個帶著墨鏡和斗篷的老者。滿臉的絡腮胡遮住了他的樣貌。背后背著塊畫板,一看就是個藝術家。

  這毫無威脅的模樣讓中田正治放松了警惕,頗為不耐煩的吼道:“不知道不知道!我不知道什么狗屁森谷帝二的建筑。老家伙,我現在沒空理你,趕緊滾蛋!”

  老者一陣沉默,身體隨之有些顫抖起來。似乎極為生氣,但又在極力壓制著什么......

  他驀的抓住中田正治準備關門的手,“先生,你真的不知道嗎?”

  “我呸!說了不知道就是不知道,趕緊給我滾!”

  “嘭”的一聲,中田正治把門關上,“真他媽神經病。”

  外面,那老者回頭走了兩步,卻又停了下來,全身都在顫抖。

  夕陽斜斜的照在他身上,留下一道長長的影子。

  隱約間,老者深吸一口氣,似是發牢騷般說了句:“......竟將極度完美對稱的人體,改造成這副模樣,簡直是......不可原諒啊......”

  “啪——”

  一個清脆的響指。

  轟——

  暗處,一個全身黑衣,帶著白色面具的身影目送老者瀟灑離去的背影,搖了搖頭,嘀咕了一句,“怎么改行當畫家了......”

  請全體輪回者注意,休戰結束。國戰第三日,正式開啟!

  幾乎是在空間提示出現的瞬間,遠在大西洋彼岸的蘭斯洛特驀的抬起頭,右手化拳為掌,毫不猶豫地朝著某個方向一劃。

  血花濺出,地上兩個被五花大綁的瘟疫公司俘虜,直接身首分離。

  二鍋頭在一旁看著,心里微微有些凜然。

  他自己也是心狠手辣之人,但和蘭斯洛特比,好像還差那么點意思。

  在此之前的休戰期,蘭斯洛特一直負責審訊那兩名俘虜,兩人的四肢早就被他徒手寸寸捏碎,他卻故意吊著兩人性命留待戰期再殺增加積分......

  蘭斯洛特用手撐著自己的額頭,皺了皺眉,一陣沉默后,“既然找不到人,就干脆毀掉整個城市吧......

  通知娜塔莉,該動手了!”

  西雅特的夜幕下,燈光薈萃的城市輪廓顯得格外清晰。

  來來往往的車輛在四通八達的馬路上穿行,明暗匯聚,交織出這個城市的繁華。

  然后在某一個時刻,忽然混亂起來。

  爆炸、槍擊、奔逃、火海......

  各種聲音在夜空中響起,淹沒了所有的繁華——這注定會是個血腥與動亂的不眠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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