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癸水堂阻擋住敵人夜襲之時,張勇四人也找到了孟超,一行人找了一處還算規整的空地,準備輪流守夜,明早再返回癸水堂。
行走江湖,風餐露宿算是家常便飯了,更何況還做了半年乞丐,張勇被分配到中夜接替孟超值夜后,就這么踏實睡去。
就在睡夢香甜的時分,張勇感覺到了一陣推揉,怒而起身,發現是打不過的孟良叫醒了他,只得盡力壓抑住想要爆發的起床氣。
“你跟我來一趟,我有事要問你。”孟良說完,向著野地走去。
一旁,孟超已經起來值夜,對張勇這邊的情況視若無睹。
“哎”張勇嘆了口氣,起身跟上。
深秋的夜風有些入骨,張勇抖了抖身體,問道:“孟教頭,啥事啊。”
孟良見此處已經距離營地有了足夠的距離,這才轉身問道:“你這一身武功怎么來的?”
“!”
我勒個大叉,一開頭就這么勁爆的嗎?張勇瞬間一個機靈,睡意全無。
“那...那個...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張勇搪塞道。
“莫名其妙就會了?”
“莫名其妙就會了。”張勇點頭肯定。
“那我再問你,你為何要加入我們癸水堂?”
我去,你這家伙開掛了吧,問的問題一個比一個刁鉆可還行?張勇急切地想著應對之法。
“額...喜歡...我想著...那啥...所以...就這么著了。”這一次,張勇支支吾吾,拿不出個具體說法。
孟良沒有繼續深究:“你不用擔心,這不是我今晚叫你出來的重點。”
你問的全特馬是重點好吧?張勇心頭狂吼。
“重點是,你的心境有問題。”孟良冷不丁地來了這么一句。
“啥?”張勇一下子懵了。
孟良贊嘆道:“你的拳法,圓潤無暇,毫無破綻,絕對是登峰造極的無上境界,這一點,是江湖上所有人都夢寐以求的。”
“然而,我不管是什么原因,你的拳法,不是你自己修來的。”孟良無比肯定地說道。
“你意志薄弱,拳出無心,行走江湖居然還婦人之仁,這等拳法放在你身上,簡直就是暴殄天物。”
婦人怎么著你了,落后的封建思想可要不得啊老孟。張勇不服氣地想到。
“我不管你的拳法是怎么來的,江湖上有的是南柯一夢,醍醐灌頂之類的法門,但是你要知道,登峰造極,不是誰都能達到的水平。”
“這世間所有武功,入門易,精通難。而能達到頂峰的,除了時間磨礪,生死之間去突破,還需要天資悟性,缺一不可。有的人,終其一生,卡在某個境界,再難前進一步。”
“我說這么多,是希望你能明白這其中的可貴,好好磨練心性,與你的拳法相匹配,將它的光彩完全展現出來。”孟良語重心長地說道。
“所以...”張勇眉頭一皺,覺得事情并不簡單。
“所以,你以后每天早上起來,和我練功,我得好好調教你一番,爭取讓這拳法不被你埋沒。”
搞了半天,你不就是教練癮犯了嘛,見小爺我的拳法高超,不用教也是個大高手,你好出去顯擺是不是?老孟你可以啊。張勇嘚瑟地想道。
“行吧,這個沒問題。”張勇知道自家情況,覺得孟良說得有那么些道理,于是點頭答應。
孟良話鋒一轉,有些嚴肅地說道:“那我接著說說你不愿殺人的事情。”
說道這個問題,孟良面色發沉:“你以為癸水堂是做啥的?開善堂的嗎?”
“你有沒有想過,那個二當家不死,與大當家三當家匯合,咱們這幾人還能安然無恙的逃離嗎?你想害死你的戰友嗎?”
孟良越說越來氣,連連追問:“他們偷襲怎么辦?他們有陷阱怎么辦?他們還有幫手怎么辦?”
這一連串的追問,讓張勇有些抗拒,糾結了半天,覺得心里悶得慌,第一次還嘴道:“可是殺人就一定能解決事情嗎?”
“殺人一定是解決問題最快的方法。”孟良毫不在意道。
“放你娘的屁!”張勇剛開口就有些后悔。
孟良玩味地笑道:“怎么著,你有別的想法?”
張勇也是渾勁上頭,氣哼哼道:“怎么著?你還想教訓我啊?”
誰知,這孟良竟然回答得理所應當。
“沒錯,正有此意。”
“既然你我雙方各執一詞,堂口里總還得分清誰聽誰的。”
“我打贏了你,你聽我的,以后按時練功,不許婦人之仁。”
“你打贏了我,我聽你的,你以后只要不背叛癸水堂,我不管你怎么處理事情。”
說完了規則,孟良挑釁道:“怎么樣,敢不敢?”
張勇極為看不管對方那囂張的德性,氣得一樂。
“我說孟良啊,你是不是以前沒被人收拾過啊。”
“我就問你敢不敢?!”
“來啊,誰怕誰啊?”
張勇擼起袖子,挑釁說道:“你輸了可別拿什么狀態不好,傷勢未愈來做借口啊。”
孟良輕哼一聲:“放心,你贏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