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風吹人冷,晨跡帶霜痕。
“嘚嘚嘚...”馬蹄聲過,在一處蹄印前停下了聲音。
黑衣刀客翻身下馬,伏身查看了一番。
蹄印帶著水漬,深陷泥中,顯然是今天一早留下的。
“還趕得上,盡量別招惹到凌飛燕那個瘋婆娘。”刀客略感振奮,翻身上馬,繼續前追。
馬蹄碾過雜白的路面,新添了兩行印記。
官道蜿蜒,隨山起伏。
不多時,已經遠遠能見著前方的一男一女。
經過昨晚的休息,張勇和樂欣顏的精神明顯好了許多。
“樂姐,這五門六派分別是哪些啊?”
路程進入山道,速度自然放慢了許多,兩人信馬由韁,張勇也適時問起了心中的疑惑。
“五門嘛,分別是天象門,暗影門,鑄劍門,藥王門和百曉門。”
“這幾個門派的山門何在?為什么他們會有求道石呢?”
一路上,張勇明顯對這些江湖門派有了興趣,也不像先前一般,啥都不懂還不管不問。
難得見張勇這么好學,樂欣顏壓抑住心中的不耐:“天象門,鑄劍門和藥王門都在新國,暗影門和百曉門的山門一直成迷。”
在武國和景國之外,之前一直不顯山不露水的新國刷了一波存在感。
“至于說求道石嘛,據說是五門六派有一處礦脈,每年會穩定產出一些。”
“礦脈!”張勇聽得是雙目發光。
一顆用過的,就能給咱提供一千多點俠義值,這要是能摸到礦脈里去,老子豈不是瞬間無敵?想到這里,張勇立刻激動地問起:“離咱們癸水堂最近的是哪個門派?”
“最近的嘛...”樂欣顏思索比對了一番。
“嘚嘚嘚...”身后想起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打斷了二人的對話。
不遠處一名黑衣刀客,拿著一張信箋,騎著馬一路疾馳。
離得近了些許,刀客在二人轉身回望時看了清楚。
“男,不滿二十...武國回啟國...臉上有傷...”
張、樂二人以為是趕路的人,駕馬讓開路來。
“這邊這女的就是癸水堂的樂欣顏吧...”刀客自語道。
一人一馬已來到跟前,一頭朝著二人之間的縫隙沖去。
“那應該錯不了...”刀客收起信箋,握住刀柄。
交錯的一瞬間,疾風揚起了樂欣顏的頭發,張勇清晰地聽見自言自語的聲音。
“一起殺了吧。”
刀光乍現。
“樂姐當心!”
張勇心頭警鐘大作,揮拳而出。
“當!”一聲悶響。
“好快的刀!”
這是張勇的第一感覺。
“好重的力道!”
自下而上的一拳擊打在刀背上,僅僅只是勉強打偏了軌跡,張勇借力后仰,才勉強讓開。
“有點意思。”刀客見張勇竟然能躲過殺招,這才正眼瞧了一下。
“那這一刀怎么說?”刀光一閃即逝,樂欣顏額頭溢血。
“嘶~”馬兒吃痛,猛然后仰,讓這一刀落了空。
原來是張勇用力拽住了對方的馬尾。
“樂姐快跑!”
張勇大喊一聲,翻身一躍,上了對方的馬背,與其纏斗在一起。
年齡:37歲 技能:
星辰真訣(爐火純青)
無定身法(爐火純青)
微暝刀式(出神入化)
拔刀式(出神入化)
內功修為45年 張勇遇見過大大小小的對手中,最無力的要數面對馬江天。
而眼前這人看上去,比馬江天還要更強!
張勇沒有能擋下對方的信心,只能走一個是一個。
樂欣顏沒有猶豫,駕馬狂奔,連對方的刀都看不清,這顯然不是她的水平能參與的戰斗,更何況她還有傷在身。
只能盡快趕回癸水堂找堂主,這才是唯一能救下張勇的方法。
“張勇你撐住!”大喊一聲后,樂欣顏再也沒有回頭。
見樂欣顏沒有要死要活的糾纏,張勇長舒一口氣,現在,只要顧好自己就行。
張勇悍然揮拳,朝著對方的后腦猛擊。
陳必連連閃避,被對方占據了身后的有利位置,有些出招不便。用后背硬接了張勇兩拳后,陳必乘勢刀轉反手,側身對敵。
刀光殺至,張勇瞄準,一拳輪上,卻突然發現,刀不見了?!
千鈞一發之際,張勇任憑直覺,后仰出拳,一拳敲在突然出現的刀脊之上。
“這便是微暝刀法?!”張勇神情嚴肅,他大概明白這所謂的微暝是怎么一回事了。
“居然還有活人能認得我的刀法。”陳必有些驚訝,手上卻也不慢,反手刀法連連揮出,
每一道刀光皆是一閃即逝,再想尋到蹤跡只能是殺著臨身之時。
張勇只能憑著微不可查的聲響,還有若有若無的刀風,勉強判斷,最后,交給王八拳來應對。
所幸,王八拳依舊還是那個登峰造極的拳法。
一連三刀,刀刀無影,但是刀刀都被架了下來。
陳必見獵心喜,更加詭秘莫測的刀法揮出。
既然看不見,張勇索性閉上了眼睛。
微不可查的空氣波動,在腦海中具現出了纖薄迅捷的刀影。
左邊!
張勇隨心出拳,精準無誤地擊中。
刀影回旋,在空中畫出一個鋒銳地線條,再次劈來。
上面!
腦海中,清晰可見,王八拳再次掄出。
“當!”清脆的一聲碰撞,這一擊后,腦海中刀影歸鞘。
“確實有意思,你這拳法當得起出神入化的評價,或者,應該還要更高才對。”陳必出聲贊嘆。
張勇卻絲毫不敢大意,他真切地記得方才交錯之時那道驚鴻一現的刀光。
出神入化、拔刀式!
刀光再現。
不同于微暝刀法,這一刀清晰可見。
卻擋無可擋。
張勇左手探出,右手一連三拳錘在刀背上,依舊只能稍稍影響到軌跡。
這是內功修為的差距,張勇無可奈何,只能眼睜睜看著刀刃砍來。
“砰!”刀鋒臨體,張勇中刀,順勢翻身滾落山道。
“嗯?!”
居然沒有被當場腰斬?而且觸感也不太對。陳必有些好奇,然后就發現了自己空蕩蕩的腰帶。
刀鞘不見了。
“呵,不錯的應對。”陳必下馬追去。
張勇咬牙狂奔,剛才那隔鞘一刀雖然不至于震死自己,但是在陳家一戰留下的劍傷幾處都被震裂開來,周身傷口又滲出了血跡。
用力撕裂衣袖,將刀鞘緊緊綁縛在右臂上,然后一頭栽進密林里。
稍微平復了一下狂涌的心跳,剛才對方的刀法一出手,張勇就知道肯定躲不掉。
但是,張勇賭對了。
好刀,必然要配好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