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勇見狀大喜,翻身騎上自己的黃鬃馬,狠狠一掌拍在屁股上。馬兒吃痛狂奔,待對方趕到時,已經拉開了一段距離。
陳必騎上了自己神俊的黑馬,策馬狂追。
張勇雖然輕功更好,胯下黃鬃馬的負擔小一些,但是顯然對方的黑馬腳力更佳,眼見著距離被迅速拉近。
“我準備得很充分,你逃不掉的!”
這話與其是說給張勇聽,倒不如是給自己堅定信念。
區區一個十年內功的小蝦米,居然三番五次找到奇怪的辦法,從自己手上逃脫,到現在都還抓不到,陳必有些煩躁了。
對面那家伙還不停地扔東西。
石頭!陳必一刀呼開。
樹枝!陳必一刀斬斷。
泥...你馬必,這特娘的是馬糞!陳必果斷側身讓開。
張勇求生欲極強,只要覺得有可能延阻對方的,啥都不管地往后面扔。末了還扯條樹枝擦擦手,一股腦的給扔過去。
這樹枝覆蓋范圍較大,陳必砍也不是,躲也不是,只能拉扯著馬匹讓開。
“哈哈,你特娘的還有潔癖。”
張勇一看頓時樂了,不怕對手強,就怕對手沒弱點,于是從馬背上起身,抬手又摘了幾條樹枝。雖然手已經擦得干干凈凈,還是裝模作樣地擦拭一下,接著往后扔。
陳必左右躲閃,發現再這樣下去,只能就這么耗著,再也抓不到人,于是硬著頭皮一刀砍斷。
特馬的,只能回去再好好洗了。陳必好不容易戰勝心魔,接連斬斷帶味兒的樹枝,拉近了一些距離,抬頭見著對方又開始搞事。
只見張勇憑借著精湛的輕功,極為雜技的站在馬上,開始解褲腰帶。
“你要干什么?!”陳必心頭有些不妙。
“你別搞事啊!”陳必大驚失色。
“你別過來啊!”張勇恐嚇連連。
“你別亂來啊!”陳必有些遲疑,放慢了速度。
可惜,只要陳必人不上前,張勇為了節省“子彈”,絕對不會“開槍”。
張勇見狀得意地笑道:“教你一個乖,行走江湖呢,就不能有底線!”
沒想到在武國深造這么幾天,我這菜鳥也能教訓人了。張勇有些感慨。
突然,感覺胯下一陣寒意。張勇一個翻身,避開了斷子絕孫的一爪。
“哇靠,你這就過分了啊!”張勇怒喊道。
陳必保持了一個可以躲閃的距離,又一次拋出飛爪,張勇再次躲開。
然而,這一爪是沖著馬匹去的。
黃鬃馬受傷倒下,張勇趕緊提起褲腰帶,對方那黑馬跑得極快,感覺在官道上跑會有些吃虧,于是張勇一頭栽進林子里。
陳必從馬上躍起,飛身跟上。
然后,兩人又在樹林里玩起了你追我趕的游戲。
黑馬見得無聊,慢悠悠的走到路邊,悠閑地吃起了道旁的青草。
林子里罵罵咧咧,雞飛狗跳。
時間又這么緩緩流逝,過了一會兒,張勇又從林子里殺了出來。
“駕!沖啊!”張勇上馬,對著馬屁一陣狂拍。
黑馬穩絲不動。
“哈哈,老子的馬也是你能騎的?”
眼見陳必大笑著從樹林里蕩了出來,張勇一狠心。
“對不住了啊。”
“賊子,爾敢!”陳必目眥欲裂,就見著張勇抽出匕首,一刀結果了黑馬,然后沿著官道朝著啟國的方向奔去。
刀鞘遍布裂痕,估摸著是不能用了,自己心愛的馬兒也死在了張勇手上,就算沒有求道石的報酬,陳必現在也非得殺張勇而后快。
“特馬的,你別跑!”
“狗曰的,你別追啊!”
太陽朝著山邊靠去,兩人的身影慢慢被拉長。
從清晨到現在,張勇從沒經歷過這么長時間的戰斗,而且還是實力被碾壓,不停在夾縫中找尋生存的方法。
官道開闊,靠著勾爪明明已經拉不近距離,這陳必還是狂追不止。
等老子回癸水堂,一定要好好練武,弄死這幫狗曰的。張勇感覺肺里就像炮仗扔進了火爐一樣,隨時要爆開來。
汗水滋得眼睛生疼,四肢機械地擺動著,張勇不停告誡自己,再撐一會兒,再撐一會兒...
“喲,輕功不錯啊,我還以為你已經死了呢。”熟悉的聲音遠遠傳入耳朵,雖然一如往常嘶啞,但是現在聽上去卻宛如天籟。
張勇用盡最后一分真氣,一個飛躍,來到了人影的身后,立刻像條死狗一樣癱在地上,動彈不得。
“凌飛燕!”陳必遲一步趕到,臉色變換不定。
“怎么,你還想動手?”
凌飛燕眉頭微皺,就要出手。
陳必幾乎咬碎了牙齒,權衡一番,灰頭土臉地轉身離去。
凌飛燕轉過身來,扔了刀鞘,順手撈起死狗,背在身上,軟玉溫香,張勇只感覺就要昏睡過去。
“你手上怎么有股味兒?”
睡意立馬驅散,張勇不敢開口,他怕說了會死。
凌飛燕福至心靈,變背為拎,就這么提著張勇往回走。
嘚,這姿勢別想睡了,張勇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緩解一下尷尬的氣氛。
“堂主,咋沒騎馬呢?”
“騎馬趕得過來嗎?”
見著凌飛燕有些風塵仆仆的衣裳,張勇掙扎著自己下地走路。
“行了行了,緩了口氣,現在也差不多了。”
凌飛燕也沒有堅持,放任他一搖三晃地走著。
“對了,樂姐怎么樣?”
“趕得急了些,在堂口休息呢。”
說道這里,凌飛燕瞟了一眼血跡斑斑的張勇。
“臭小子,干得不錯。”
張勇撇了撇嘴,心頭有些得意。
遠處,馬蹄聲越來越近,隱隱約約能見到錢三才騎馬趕了過來。
“喲,這不還活蹦亂跳呢嘛,我來之前就說了,哪兒那么容易出事兒啊。”
行至跟前,錢三才翻身下馬,將張勇扶了上去。
“早點回去吧,大伙兒都還等著呢,就你小子事兒多。”
錢三才一路調戲著張勇,惹得他生煩,要不是行動不便,真想揍這老哥兩拳。
翻過兩座山頭,穿過幾條棧道,拐過最后一處彎,已經能見到涼州城北門。
“走了,到家了。”
凌飛燕走在前面,淡淡地說道。
錢三才拽著韁繩,步子更快了些許。
張勇精神一振,抬頭望去。
夕陽最后的余暉里,只見橙紅色的梁存義遠遠見到三人,蹦蹦跳跳地揮著手,然后轉身向著身后說著什么。孟良腰間左刀右劍,靠在城墻上,此時也是抬頭望來。
終于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