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戌初過了一刻,張勇開始焦心是不是出了什么問題時,小胖蟲開始賣力地在桌面上爬動起來。
“已退出安陽縣,于鄰村整備,情況如何?”
字里行間,透出一股慘狀。
張勇嘆了口氣,關好蟲子,以食物涂抹起今日記下的路線。
龔長老一行人好不容易擺脫了百曉門的追擊,找了一處農家休整,如今各堂口挑選出的精英們幾乎人人帶傷,士氣十分低落。
“張勇那邊不會也出了什么問題吧?”等了半天也不見對面傳遞消息,旁邊一人出聲問道。
龔長老抬手止住話頭,皺眉敲桌,隨著時間流逝,愈發舉棋不定。
“來了來了!”李慎行驚喜的聲音打破沉寂。
桌上的蠱蟲開始大范圍地爬動。
眼見蠱蟲就要爬出桌沿,弟子們趕緊并上座椅,臨時搭建起一個更大的平臺。
“這是”
蠱蟲的爬行軌跡很是奇怪,看得眾人一頭霧水。
“這張勇該不會是玩上了癮,拿著百里同息蠱這等寶物來畫畫玩兒吧?”俞人峰陰險地猜測。
“不對...這是地圖!”石南晴仔細勾勒著軌跡,慢慢看出了端倪。
旁人紛紛伸頭望來,只見石南晴記錄的紙張上,簡陋的山峰樓宇慢慢成形。
龔長老一瞪眼,呵退了圍在一起的人。
他自己都已經是心癢難耐,尚且不敢起身打擾,就連一直輕敲桌面的手指,也停了下來,生怕干擾到記錄。
地圖遠比文字復雜,整個屋內就聽見蠱蟲爬動和石南晴刷刷的落筆聲。
半個時辰過去,蠱蟲爬完后累得趴在桌子上,不一會兒,又再次起身記錄文字。
“此為會場地圖,已順利進入下一輪,百曉門徐敬一重點布防安陽縣。”
“好!”
龔長老讀出了字樣,忍不住出聲贊嘆。
原來張勇不僅搞來了地圖,還打聽到了對方的布置,剛吃了敗仗的眾人皆是精神一振。
見著趴在桌上消耗頗大的蠱蟲,龔長老想了一下,吩咐石南晴。
“趕緊給他回一句。”
英雄會這邊,張勇眼見著小胖蟲喜滋滋地吃完一地圖的食物,整個蟲子都脹大了一圈,正擔心會不會給它撐死了。
忽然就見到從來不活動的胖蟲動了起來。
“可以啊,還會自個兒消食了。”
張勇樂呵呵地看著賣力爬動的胖蟲,突然發覺了不對勁,趕緊拿著紙筆記錄下來。
“干得不錯”
看得張勇一樂。
“學得挺快啊。”
趕緊將胖蟲關好,順便將證據全都銷毀,張勇這才美滋滋...
坐下一半的屁股立馬抬起,試探摸索了一下新床,確定沒有什么問題,這才安然躺下。
又是漫長的一夜過去,張勇被清晨的陽光喚醒,收拾了一番,趕去會場。
作為一號選手,張勇的比試是在第一場,踩點趕到后,發現已經圍著不少人。
咱這個壹號,還是有點人氣的嘛。
張勇心頭暗爽,拎著武器,躍上臺去。
羅鈞一身黑色勁裝,帶著幾根棍子站在對面,早已等候多時。
不同于之前的初試,雖然僅僅是對決的第一輪,場邊明顯來了些大人物。
徐道堅就坐在邊上,老神在在地看向擂臺。
場地中,一名百曉門弟子隔在中間,大聲喊道:“除使用毒物必須有對應的解藥之外,本次對決不限交手規則。離開場地;認輸投降;或是徐道長認定一方已輸,主動進場。這三種情況接視為落敗,二位,還有什么問題嗎?”
“沒了沒了,趕緊開始吧。”張勇摩拳擦掌,迫不及待。
羅鈞點了點頭,示意沒有問題。
那名弟子退到場邊,紅旗一舉,對決正式開始。
同一時間,羅鈞手中暗器連甩,張勇或閃或當,頗為輕松。
羅鈞將一根棍子就地一插,開始圍繞著二十丈方圓的擂臺四處奔走,手中不時擲出幾道飛鏢。
“你這暗器功夫不行啊。”
為了拉開距離,連完全不會的暗器都用上了,還沒我自個兒練的碧鱗針法厲害,一會兒還要和我比棍法嗎?
張勇搖頭一嘆,邁步上前,準備盡快結束對面的噩夢賽程。
臉上一癢,手中長棍也感覺到一陣阻力。
“這是...”
陽光映照之下,隱隱約約能看見幾縷絲線。
“沒想到你這么敏銳,換做別人,至少得留下幾道傷口。”
羅鈞將手中最后棍子再次插上,同時開口說話,他所站立的位置,已經搭建出了一個方格支架。
從方格正對的方向來看,張勇只怕是已經被這堅韌的絲線所阻隔。
“輕功很強,便先限制你的輕功。”
羅鈞一邊說著,一邊掏出了幾個瓶瓶罐罐。
你這是小叮當呢。張勇心中吐槽,卻也明白不能再任由對方操作了。
“你該不會是覺得這些東西擋得住我吧?”
看不清周圍有多少絲線,張勇只能一邊小心翼翼地轉身,只要將地上的飛鏢拔起,對面的布置便毫無意義。
幾道紫色液體順著絲線流動到飛鏢之上,同時又幾道飛鏢擲出,阻止了張勇的動作。
“大功告成!”
羅鈞精神一振,收起了毒瓶。
前后不到半盞茶的時間,張勇已經被困在了原地。
“你們這些排名靠前的,一點也不在意今天的比試,還有心去‘游山玩水’,我們卻是準備了一晚上。”
張勇這才發現,對方雙眼通紅,眼眶發黑,一臉“仙氣”。
“你住在獨立的院落舒服吧?連床都弄塌了。我們住在一起,卻是互通有無,將前幾屆的比試,還有你們的武功都研究了一番。”
羅鈞一邊說著,一邊帶上了手套,又從懷里掏出了一個小盒子。
“不只是你,許守一,蕭天若,今天想要晉級,還得問過我們才行。”
盒子中,泛著藍光的飛鏢被取出,看得張勇眉頭一皺,試著將手中棍子挪動,卻被絲線所阻,棍身上還被侵蝕出一道道紋路。
“我勸你早些投降,若是被沾著毒藥的絲線劃傷,那可滋味可不好受。”
羅鈞咧嘴一笑。
“我可是親身試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