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百里的距離,即便帶上了姜以煜,也不過消耗了兩個時辰。
一路上順利得有些出奇,讓張勇滿肚子的疑惑。
姜以煜那一聲尖叫,已經讓他做好了面對蕭天若的準備,結果連點反應都沒有,著實有些奇怪。
抬頭望向山頂,萬里無云,卻是觀測星辰的好天氣。
任蕭天若如何算計,總不可能布置到這天象山才是。
于是張勇在山腳下的縣城里,尋了一處客棧,將不太清醒的姜以煜扔到了床上。
“客棧和房間我都探查過了,沒什么問題,你在這休息片刻,我去去就回。”
滿臉通紅的姜以煜勉強點了點頭。
哎,看小姜這模樣,輕功資質也有限啊。
張勇搖了搖頭,獨自出門。
縣城并不算大,周圍倒是十分平坦,僅就幾座山頭凸起,其中最高的那座便是所謂的天象山。
張勇在林間幾個縱躍,離天空越來越近。
周天星辰懸于天頂,隨著他不斷攀登,占據的視野也不斷擴大,直到周圍再無他物,浩瀚的星光完全印在眼中。
就這么抬頭望去,視線完全被星空吸引,就仿佛置身在爛漫星河之中,連呼吸心跳也不自覺地跟隨著閃爍的星光律動。
即便不為武功,這般自然偉力的震撼也足以讓人心情激蕩。
張勇就這么沉醉其中,身體自然閃開了周遭的障礙物,一升再升,不知不覺已經來到了最高處,甚至連山頂的兩道氣息也險些被忽略了過去。
經歷了初見時的驚艷,張勇收回了目光,就見著一名男子身著長袍,笑瞇瞇的迎了上來。
“如何?這位兄弟可有些感悟?”
“感悟?”
張勇沒想到這人如此自來熟,略微詫異后說道:“很震撼吧,難怪叫天象山,確實是欣賞天象的好地方。”
“兄弟說笑了吧,誰不是為了武學而來,哪里會有閑情欣賞景致?”
男子笑著解釋。
“你不用如此謹慎,我在這大半年了,苦于沒有收獲,就想著不如大家互通有無,興許能有些什么新的感悟。”
張勇瞥了一眼盤坐在石臺之上,身著獸皮的少年。
“那個人呢?”
男子一臉嫌棄地說道:“他呀?別去管他,這人來了也得小半年了,從頭到尾沒說過一句話,性子如此古怪孤僻,我等還是離他遠一點的好。”
張勇不置可否,轉而問向男子:“敢問兄臺貴姓?”
男子擺了擺手:“不敢,我姓王,單名一個成字,看樣貌應該長你幾歲,你若不嫌棄,叫我一聲王哥就是。”
張勇隨即也自曝了姓名,然后謹慎地沖天上一指。
“兄臺也是為了......這個而來?”
王成爽朗地笑道:“張兄弟不必如此,每年來這天象山的,沒有十個也有八個,大都是沖著天階功法的名號而來,但是真正能有所成的卻是一個沒有。”
“有這么難嗎?”
“那可不?光說這大日真訣,會的就不多,你還指著他們能領悟周天星辰?”
說到這里,王成面露得色。
“似為兄這般,將大日真訣煉至大成的,已是極為難得,還得耐著性子每天上到山頂觀想這周天星象,總之啊,這門天階功法真是法如其名,看似如星辰一般,伸手可觸,卻又遙不可及。”
“可是不是說要將大日真訣煉至返璞歸真嗎?”
“返璞歸真?還有這種說法?這江湖傳聞看來是越來越危言聳聽了。要照我說,江湖上就沒有聽聞有誰練成周天星辰訣的,興許只是好事者放出來的假消息。”
王成搖頭一嘆:“我這大成的功法尚且沒有一點頭緒,張兄弟也不要把這傳聞太過當真才是。”
“我也就是路過順道來試試,并沒有太多想法。”
“那行,張兄弟你慢慢看,如果有什么想法可以一起探討一下。”
說完便與張勇拱手一禮,又尋到別處觀察起星象。
一番交談下來,也對這天象山的情況了解了個大概。
比起普通的江湖人士,百曉門的消息倒是給得很詳細,不止是附帶了星辰搬運之法,還有具體的修煉條件。
至于說真實與否嘛,張勇也說不太準。
于是尋了一處空地,躺在上面開始看起星星。
天象山周圍少有人煙,不知是風俗如此還是為了方便觀察星象的人,山腳下的縣城里只有零星的燈火,這讓漫天的星光愈發顯眼。
張勇就這么緊緊盯著夜空,大半個時辰過去,也不見有什么變化。
“竅穴齊開,上應星辰......原諒我想象力太弱,我這竅穴要怎么才能上應星辰?”
張勇橫看豎看,也沒看出什么奧妙。
一直以來,靠著系統習練功法都是順風順水,還真沒遇見過這種門都摸不著的情況。
于是乎,他又自然而然地尋求幫助。
“系統,給點提示唄?星辰我見著了,觀想圖在哪?”
毫無意外的,這系統從來不會在他遇見難題的時候提供幫助。
張勇又轉而看向一旁的獸皮少年。
依照王成話里的意思,反正他是啥都沒看出來,真要說能提供什么幫助,還不如問問這位不善言辭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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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勇小心翼翼地行至一旁。
“小哥?”
少年回頭一望,不做言語,接著抬頭望向天空。
至少能聽得見聲音。張勇自我安慰一番,接著出聲問道:“你能看出些什么嗎?”
這次少年連頭也沒回。
張勇繼續不依不饒:“你說這星星,怎么才能和人體對應呢?”
“天上的星星是會變,人的穴道也能變嗎?”
“你在這待了多久了,餓不餓?要不哥哥給你找點吃的?”
連番追問之下,少年終于又收回了目光。
正當張勇以為至少要挨一頓罵的時候,少年默默地起身換了個地方。
喲,有個性。
張勇對這行為倒也不反感,只不過是自己玩自己的,不搭理人而已。
而且通常而言,這種人都有些實力。
于是張勇祭出了許久未用的天視地聽,掃了過去。
少年緩緩收回目光,終于開了口。
“你做了什么?”
“沒啥沒啥。”
張勇尷尬地笑了笑,心頭卻極為激動。
眼前這少年,果然入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