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象征生命的生殖區，直接跨度到葬有舊王的墓地區……死海這么不講究嗎？
話說，我怎么感覺傳聞中被殺掉的舊王，似乎沒有徹底死去，而是以某種形態在墓地間徘徊？”
由于距離過遠，同時有著巖層的阻礙，韓東也不能完全看清楚。
貼在韓東后背的胖海星布里，盡可能壓低聲音地問著：
“老板，你這么遠都能看到嗎？我的眼睛勉強只能窺探到墓地的大概。
話說，到底有什么東西在徘徊？我完全看不到。”
“我只是捕捉到一種‘氣流’而已，這種氣流絕非墓地自身形成，而是有什么東西活動才產生的……氣流本身攜帶的威壓，是達到王級水準的。
如果傳聞間的「舊王」，死海的統領并未完全死亡，
而是以特殊狀態生活在下面，事情可能會有些麻煩。”
海星布里不太理解韓東的說法，“這個不會有什么麻煩吧？
老板你可是得到吾主前往深海的主觀同意……假若那位舊王還沒有死去，祂肯定也不會為難你。”
“這與克總倒沒有什么關系，是我自身的問題。
布里如果你所說的傳言屬實，那么這位死海統領很可能會將我視作‘敵人’。”
韓東伸手指向自己的眉心，示意布里看過來。
隨著真實魔眼的睜開，瞳孔呈現出黑渦狀態。
“黑……黑渦！老板你到底？！不對……如果老板你與曾經的入侵者有著很親密的師徒關系或是傳承，吾主肯定會看出來的。
這到底是？”
“黑渦，屬于黑塔世界的「特有能力」，大概率就是由曾經入侵深海的字母持有者所創……不過，這項能力完全對外開放學習，每一位黑塔員工都有機會習得，我便是其中之一。
克總倒是能分得清楚，
但這位遭到‘擊殺’的舊王，一旦發現我身上的黑渦特性，可能會有點麻煩。”
“那是肯定，說不定會直接將你當作仇人，不顧一切將你滅殺……老板，我們走？”
韓東沉默不語，如此難得的機遇就在眼前。
這種濃稠度的死亡氣息，必然能提升最后一塊拼圖的「契合度」，甚至可能在這里提前完成成王之路的準備工作。
但危險同樣存在。
被評價為僅次于克總的存在，一旦將韓東視作敵人，分分鐘就將碾殺。
韓東輕聲問著：
“克總能觀察到這下面發生的事情嗎？”
“吾主即深海，任何與海洋相關的事情，都在祂的觀測間……死海對于我們來說雖是禁地，對祂而言只不過是后花園的一片特殊園區而已。”
“那就行，我們走……看看這下面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布里也是一咬牙，沒有退縮的意思。
既然認定韓東是新主人，要死便死（反正他就算離開，獨自想要脫離死海，風險也是極大的）
當然了，他所謂的‘不退縮’便是繼續貼于韓東背上。
這樣的舉動引得韓東體內的‘某個存在’極其不爽。
地面向下傾斜坡度，隨著韓東的深入還在繼續增加著。
由45°慢慢來到90°，眼前的道路已化作一條垂直向下的死亡通道。
這條通道的死亡濃度達到最高值，就算是一些深潛者落入其中，不到一分鐘就將連骨頭都不剩下。
然而，
在韓東落進這樣的死亡區間時，卻顯得興奮不已。
甚至刺激他全身上下多個部位，浮現出一道道流沙渦旋，試圖將這些‘死亡瘴氣’吸進體內，化作自身的所有物。
不過。
韓東最終還是抑制住這一行為。
“這些只不過是「開胃菜」而已，沒必要著急……如果提前驚擾了某種存在，后續的大餐可能都要打水漂了。”
穿透瘴氣，
韓東以「真實樣貌」落于死海的最深處，落地時甚至連一絲塵土都沒有濺起，確保絕對的安靜，絕不驚擾這里的死者。
胖海星布里已縮小到僅有手掌的大小，死死貼于后背，完全化作韓東身上的一種裝飾品。
環繞四周，遍地都是通過黑色珊瑚、貝殼或是魚骨制成的墓碑。
墓地的面積之大，幾乎看不到邊界。
一縷縷屬于王級范疇的‘氣流’由墓地的不同區域向外滲出，相互間匯聚在一起，共同流向某個方向。
韓東自然也就跟著氣流前行。
一路上，韓東的左臂躁動不安，
就好似于荒漠的旅者，在缺水一整天的情況下來到一片綠洲，卻需要遏制住喝水的欲望，十分難受。
韓東也在思考著一項重要問題。
“曾為深海而戰的深潛者，死亡后都沉積在這里？
不過……就算數量再怎么多，質也不可能達到這么高吧？彌漫于這里的死亡，幾乎要和副校長的陵墓差不太多，太夸張了。
這片死海墓地到底隱藏著什么？”
就在這時。
本能感知捕捉到什么東西，韓東立馬偽裝成魚骨墓碑，靜止不動。
下一秒。
咔咔咔一只腐爛手臂由土壤間伸出，
手臂間的骨頭生有各種倒刺結構，
暗淡且不規則的魚鱗也遍布于腐肉間。
緊跟著，一只眼球還掛在外面，腸穿肚爛的胖頭魚爬了出來，四處張望，手里還提著一盞魚頭制作的燈具。
另外，還有一只類似于蜈蚣的‘鰻魚’跟了出來，以鰻魚作為身體的主干，同時生有數十條觸須附肢。
兩者均為返祖水準，能自由活動于墓地間，根本不受死亡侵蝕。
或者說，他們本就屬于墓地的死亡產物。
他們倆人均穿著白色的教團服飾，表面印有倒三角、齒輪以及觸須的印記，同時韓東還窺探到印記周圍的古老文字。
大袞密教 死魚眼睛四處張望，均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鰻魚結構的瘦長個體有些惱怒地說著：
“葛沽！你不是說嗅到有闖入者的氣味嗎？明明什么都沒有，你這只胖腦袋能不能起點作用？”
“我剛剛真的感覺到什么，好奇怪……我看來需要前往教堂，好好清洗一下我的大腦。”
胖頭魚也感覺挺不好意思的，將自己的腦袋從中掰開‘透氣’，內部滿是惡臭發黑的腦漿，以及各種充斥著死亡的寄生蟲。
就在兩者打算離開時，一道灰色身影忽然閃到他們身側。
“你們好。”
胖頭魚被嚇得后退三步，連連大喊：“闖……闖入者。”
至于鰻魚已纏上韓東，觸須也扎進關鍵體位，限制行動。
“沒想到還真有外來的闖入者，跟我們走一趟吧。”
韓東一臉微笑地點了點頭，“好啊。”
立即被拽向墓地下端，某座神秘的教堂，同時也是‘氣流’逸散出來的源頭，就在藏在這里。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