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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一節 越來越離譜的時間跳躍

  即使費恩維迪恩有著對于既定命運的不安,但是他還是認為這個世界是無法束縛上古之血的。

  與此同時,他也十分樂意讓赫敏看到未來的她——因為這是她未來的可能性之一,是修行“第二法”的步驟之一,雖然赫敏注定無法承認她所有的可能性(因為她無法看遍所以有的未來),但是經歷了這一切之后,小女巫對于時間肯定有了更深的理解。順便說一句,費恩維迪恩所做的一切都是在承認自己的可能性——因為他的未來并沒有被確定。

  不過這些好處都是未來的,現在費恩維迪恩和赫敏要做的就是從地下室里出來,或者再次進行時間跳躍——但小法師對于兩個選項毫不在意,因為這些事在這一次的循環中已經確定了,他將選擇權交給了小女巫,而赫敏必定會選出相應的選項。

  小女巫在猶豫了一會之后,她低下頭,將發亮的魔杖湊近了金色的計時器,看著金色的流沙緩緩運動。仔細打量了一會之后,她就抬起了頭,握著精細的金鏈子看向費恩維迪恩,她問道:“你說,我的未來是既定的嗎?”

  “只有這一次循環是既定的。”小法師點頭又搖頭,“僅此一次,我的到來已經打破了你的命運。”

  “那就好。”小女巫很快就笑了起來,她在猶豫之后堅定地說道,“既然我的未來沒有被命運所確定,那么......”

  “那么你的未來就能由你自己決定,不是神明,也不是命運。”

  “這正是我想要的。”隨后她用一種擔憂的眼神看向費恩維迪恩,“你的魔力還充足嗎?”

  “別擔心,姑娘,我會保護好你的。”小法師卷起了袖子,手臂上原本沉寂的刻印此時如同熄滅的柴薪一般,在黑暗的房間里發出明滅不定的暗紅色的亮光,“我還有些魔力,足夠保護你了。就是有點小小的副作用——不是在我身上的,而是我的敵人可能會趕過來。不過那是以后的事了。”

  “盡情跳躍吧。”他說。

  “嗯!”小女巫用力點頭,她踮起腳尖,將時間轉換器的金鏈子也掛到了費恩維迪恩的脖子上,同時她也輕輕地吻了一下小法師的臉頰。

  “我......”沒等費恩維迪恩說些什么,她就毅然決然地擰動了時間轉換器。

  上古之血真是好用——這是小法師目前唯一的感想,這種能夠穿梭時間與空間的偉力自然能夠保護使用者,小女巫因此免于成為時間中的蜉蝣。而接下來,小女巫提出了一個時間轉換后必須提出的疑問——

  “我們在哪?”

  “我不知道。”小法師搖了搖頭回答道。

  這次時間穿梭更為離奇了,因為使用的是儲存在“蓄電池”也就是魔術刻印中的魔力,大量的魔力增幅也增加了操控難度。費恩維迪恩和赫敏現在所在的位置不是霍格沃茨,也不是公寓,而是一片繁盛至極的叢林,就連從頭頂直射而下的陽光也被綠蔭所阻擋,這才讓突然從黑暗環境轉至強光環境的費恩維迪恩和赫敏勉強可以適應環境。

  不過這片人跡罕至的密林也阻擋了兩人的去路,植被當中也僅僅只有他們所在的位置可以落腳。費恩在他和赫敏穩定下來之后的第一時間就帶著赫敏啟動了傳送法術——但是卻失敗了,現在他根本無法定位自己設置的傳送法陣。

  “不過......”小法師遲疑了一下,但他還是轉頭對著小女巫說道:“我感覺環境中的以太豐富了許多,可能和原本的世界有些差異......赫敏,拿好魔杖,這一次我們的跨度有點長。”

  “嗯!”赫敏緊張地從口袋里抽出了葡萄藤木魔杖,緊緊地攥在手里。

  費恩維迪恩用鞋底在地面踩出一個小凹坑之后就蹲了下去,他將魔杖抵在地上,輕聲念到:“Aguamenti(清水如泉)。”

  清澈的水流從魔杖杖尖涌了出來后,直接涌進了費恩維迪恩踩出的小小凹坑里,奇異的是,水流并沒有被泥土所污染,而是在小坑中保持著運動的同時依舊無比清澈。小法師一言不發地將手伸入水中,當他提起手之后,一把閃著銀光的長劍從水坑中拿了出來。

  隨后小法師撤去魔力,清澈的泉水也變成了泥坑。

  “果然還能拿出來。”小法師長舒了一口氣,這把Aerondight被湖中仙女綁定在了他的靈魂上,無論何時何地,這把劍總會在他需要的時候出現。不過這把劍的配重部分有些不同了,原本的配重是一個圓環,當他握上這把劍的時候,配重圓環的頂端出現了一條銀色的蛇,長蛇正在順時針吞噬圓環,此時已經吞噬了三分之一。

  不過小法師目前并不在意這點,他認為這只是湖中仙女的無聊舉動。

  費恩舉起長劍,小幅度地揮舞,將阻擋道路的灌木和樹枝劈落到地上。小女巫跟在他的身后,一只手緊緊地抓住了他的衣擺,小法師向下走的,他希望能夠通過找到一條道路,以此來找到有人煙的地方。

  荒野并不適合人類生存,尤其是在沒有準備的情況下。

  費恩在觀察植物之后,猜測他和赫敏所在的位置是蘇格蘭高地的荒野上,在這種地方,即使有魔法的幫助,也不適合赫敏這樣的小女孩生存。這不是開玩笑,他的秘藏箱里沒有儲存多少食物——如果找不到有人煙的地方,他們遲早會餓死。

  當兩人身上的褲腿上掛滿了蕨類植物與泥土的時候,他們終于找到了一條并不寬闊的道路——一條泥濘,凹凸不平的道路。這不是現代的水泥道路或者瀝青道路,而是純粹由鏟子挖開鋪平的道路,由行人踐踏而成的道路,費恩甚至能夠清晰地看到車轍印和馬蹄印。

  沒有汽車的輪胎印——小法師絕望地嘆了口氣,這次的時間跨度果然有點長,也難怪刻印當中的魔力會被消耗一空,難怪以太會如此豐富。

  因為這里是過去的不列顛啊。

  在確定了所在的大致時間之后,小法師就計劃好了接下來的行動——感謝次元袋,里面還有一些金加隆和西可,只要是金幣和硬幣,就是貨幣。

  小女巫和費恩就站在路上,互相揮舞著魔杖,試圖將那些頑強附著在衣褲上的植物種子清理干凈。在稍作休整之后,費恩就牽著赫敏的手,順著這條路況糟糕的道路,隨意挑選了一個方向行走。

  “或許我們就不應該這么早離開霍格沃茨。”小女巫忍不住抱怨道。

  她的運動鞋上沾滿了泥土,富含水分的泥土也濕潤了她的鞋子與襪子,讓她十分不舒服。所以她常常趁著費恩不注意悄悄扭動腳趾——“這樣的舉動太不淑女了”,赫敏紅著臉想到。

  “你說得對,或許我們應該先去吃一份大餐。”費恩點了點頭,“所以你應該聽我的。”

  “我可不認為那個時候還會有心情去吃法國大餐!”小女巫忍不住反駁,她對于現在的處境沒有絲毫的憂慮,因為無論在哪里,費恩總有辦法帶她回家——就是降落地點常常沒有那么準確而已。

  “真的嗎?我可不這樣認為。”

  小法師在找到道路之后心情一下子就放松了下來,他甚至有心思和小女巫開玩笑——只要有道路,就有人煙,他和赫敏就餓不死。只要稍稍積攢一些魔力,他們就能回到未來,一切都是那么地明朗。

  然而并沒有學過多少不列顛歷史的小法師此時卻忘記了一件事——過去的歐洲一點兒都不和平。

  費恩的反應非常迅速,他在聽到呼喊聲與馬蹄聲之后,就立刻掏出了魔杖和卷軸。

  熾熱的火焰在騎兵當中炸開,鱗甲被高溫所融化,驚慌失措的馬匹四處奔散,長矛被丟棄在了地上,由巨大的弓弩所射出的怪異箭矢也被一堵不可視的墻壁所攔下,即使有勇敢的士兵抽出腰間的短劍沖了上來,也會被一束旋轉纏繞的藍色光線擊中后擊飛出去,不省人事。

  “NecDivinos!”對面剩余的士兵大聲喊著口音怪異的拉丁語,之前的魔法并沒有嚇退他們,反而讓他們躍躍欲試。

  “待在我身后,赫敏。”費恩并不強求小女巫能夠正視戰爭場面,這對她太過殘酷了——殘肢與鮮血本就不應該是她這個年紀所應該看到的東西,所以小法師在赫敏第一次看到死傷之后,就把她拉到了他的身后。

  “Necus!”戴著經典羅馬式的頭盔的士兵首先沖了上來,他舉著盾牌,眼睛發紅臉色猙獰,“Anglus!”。

  在他大吼的時候,緊緊靠著費恩背后的小女巫渾身一顫。

  “你吼那么大聲干嘛!”小法師也沒管對方能不能聽得懂,他就要吼回去。不過皮歸皮,他卻手里的活卻沒有絲毫地耽擱——由于他身后站著小女巫,費恩不能閃開,因此他只能用法術直來直去地迎擊。

  在紅色的魔法靈光閃過之后,又一名士兵被擊飛了,剩下的士兵并沒有因為這些恐怖的遭遇而停下腳步,他們焦急地揮砍看不見的力場墻壁,同時時不時地往后看,嘴里罵罵咧咧地喊著費恩聽不懂的俚語。

  此時小女巫也從費恩的身后探出頭來,“接下來應該安全了吧。”她心想。

  隨后——

  “砰————!!!!!”

  一位羅馬士兵的身上爆發出巨響,炸成一團肉泥,身體如同破袋子一般噴灑著血液,道路上被踩踏碾實的泥土此時如同波浪一般掀起,爆裂的空氣直接將敲打力場墻的士兵緊緊按在上面,氣浪差點將費恩的帽子掀到地上,而小女巫的尖叫也被強有力的風壓回了嗓子里。

  巨大的聲響也讓小法師和小女巫有些暈乎乎的,費恩只能勉強看清一位有著銀白色頭發,穿著黑紫色盔甲的人從天而降,他將手中那件平常人根本不會使用的武器的下端重重地砸在敵人的身上——那是一面與凱爾特十字架相似的盾牌,其深沉的顏色和那沉悶的碰撞聲都表明,這件武器的分量不輕。

  對面這個拿著凱爾特十字架盾牌的人十分干凈利落地解決掉了羅馬士兵,用盾牌牌面撞擊,用十字架側面敲擊,用下端打擊,簡單而又暴力,沒有給敵人發出哀嚎的空隙,這些羅馬士兵寧可敲打看不見的力場墻也不愿意面對那位拿著盾牌的敵人。

  “這個人可不好惹”費恩心想。

  然后這個拿著盾牌的家伙在解決完所有敵人之后就走了過來,隨著他越走越近,費恩也抽出了長劍。最終他在力場墻面前站住了,露出一臉無害的笑容說著什么。

  即使他站在血泊之中,也依舊露出笑容。

  但此時的費恩什么都聽不清,他指了指耳朵,又沒好氣地指了指盾牌,然后擺了擺手。意識到了自己動作粗暴的騎士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在見到這位騎士的和善態度之后,小法師就將自己身后瑟瑟發抖小女巫拉了出來(順便幫赫敏檢查一下耳朵,確保沒有被震聾,不過由于姿勢過于曖昧而被踩了一腳),于是兩人加上小女巫三人開始用手比劃著,連蒙帶猜地進行交流。

  騎士指了指自己,“我”

  然后做了個拉韁繩的動作,“是個騎士”

  他將盾牌依靠在自己身上后伸出一只手,食指和中指垂下來晃動,“追擊”

  然后指了指身后那些死去的羅馬士兵,“敵人。”

  費恩看完之后,指了指自己和赫敏,“我”

  然后晃了晃魔杖,杖尖發出亮光,“是個巫師”

  小法師一樣將食指和中指垂下來晃動,不過速度慢了一些,“走路”

  然后他指了指身前的羅馬士兵,“遇到敵人。”

  這位騎士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然后又指了指羅馬士兵,“敵人”

  他雙手比劃了一個小小的范圍,“很多?”

  費恩搖了搖頭,他用雙手將范圍再次縮小了一些,“很少。”

  然后這位騎士思考了一一會后,就指了指自己的眼睛,還有費恩和自己的頭發,然后雙手張開,兩只手各自的拇指和小指勾在一起,將豎起的三根手指頭放到了耳邊。

  費恩歪了歪頭,他們搞不懂這個騎士在做什么。見費恩和小女巫都不明白之后,這位騎士有些著急了,他就連倒在地上的盾牌也不管不顧了,再次將豎起的三根手指頭放到了耳邊,然后又指了指自己腰間的長劍,一手虛握著什么東西晃來晃去。

  焦急的騎士再次重復了一遍上面的動作,然后有些沮喪的嘆了口氣。

  而站在一旁思考的小法師突然間想到了什么——

  “啊!梅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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