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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四節 破局

  但小法師的魔法并不能提供太多幫助,即便他的魔法能殺死大量的敵人,但源源不斷的奧克和野人還在涌過來。疲憊困擾著馬克的士兵,就連常年駐守在這里的西伏爾德人也幾乎無法堅持下去了。

  阿拉貢不顧敵人射來的箭矢,站到了巨大堡門的上方。此時,天際已經開始泛白了,他舉起空著的那只手,掌心朝外,這是和談的手勢,阿拉貢想要為人類爭取到一些休息的時間。

  奧克們鼓噪了起來,他們發出吵鬧的大笑聲。“下來!下來!”他們叫道,“你要想跟我們談判,那就下來!把你們的國王帶出來!我們是善戰的烏魯克族,他要是不出來,我們就去吧他從洞里抓出來。把你們鬼鬼祟祟的國王交出來!”

  “國王會按照他自己的意愿來去。”阿拉貢說。

  “那你這是要干嘛?”他們答道,“你為啥往外看?你想要看我們的軍隊有多強大嗎?我們是善戰的烏魯克族。”

  “我在看黎明幾時來到。”阿拉貢說。

  “黎明來到又能怎樣?”他們嘲笑道,“我們是烏魯克族。不論晚上還是白天,不管天氣是好是壞,我們都能打仗。無論天上掛著的太陽還是月亮,我們都照殺不誤。黎明來到又能怎么樣?”

  “誰也不知道新的一天會帶來什么。”阿拉貢轉頭看向身后,許多士兵已經倒下了,只要一停下手中的武器,他們立刻就睡著了。小法師正在每個受傷的守軍嘴里塞進一些清新的軟膏,這種魔法藥膏能讓他們迅速痊愈。阿拉貢面朝奧克們,他說,“趁厄運還沒降臨到你們的頭上,快滾!”

  “你快滾下來,要不然我們就把你射下來。”他們喊道,“這才不是和談,你根本沒話要說。”

  “我還有這句話要說,”阿拉貢答道,“號角堡從未落入低手。快滾吧,否則你們全都不能生還,沒有一個可以活著把消息帶回北方。你們不知道自己面臨著什么危險。”

  游俠獨自站在毀壞的堡門上方,面對龐大的敵軍。他拖去黑色的破爛罩袍,一股無比強大的力量與王者威勢從他身上散發出來,許多野人不由自主的頓住了腳步,回頭去看背后的山谷,還有人滿心疑慮地抬頭望天,生怕有什么東西掉下來砸碎腦袋。但奧克們哄然大笑,一陣標槍箭雨隨即呼嘯著朝城墻飛來,阿拉貢見狀一躍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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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間,所有的標槍和箭矢仿佛裝上了一面不可見的墻壁,阿拉貢抬頭一看,費恩正將手杖指向天空,他另一只手中的寶石粉末落到了地上。奧克們扔出的歐爾桑克之火也撞在了那面墻壁上,搖搖欲墜堡門毫發無傷。

  “謝謝你,費恩。”阿拉貢說,“我可以這樣叫你吧?我覺得你會比較喜歡這個稱呼。”

  “當然。但這個魔法堅持不了多久。”小法師再次揮了揮了手杖,堡門前這群奧克身后的堤道上頓時伸出了數支黑色的觸手,就如同海中的巨大海怪從地上鉆了出來一樣。在堡門前擁擠的奧克們根本無法躲閃,他們被卷起擠壓,然后被扔了出去,又因為掉落到了同伴的長矛上而被刺穿身體,奧克和野人的武器根本無法觸及對這些可怕的觸手,他們只能拼命掙扎,但毫無作用。

  “我明白了。”阿拉貢看了一眼堡門,轉身就走,直直奔回國王所在塔樓。護墻上的守軍也松了一口氣,重新依靠著長矛。

  “妖術!”他們大喊,“妖術!你們那有巫師!”

  奧克和野人們頓時驚慌失措的起來,尤其是野人。他們是半推半就地加入薩茹曼陣營的,若不是畏懼薩茹曼的魔法,他們也不會將自己部落的女人奉獻給奧克。就在敵人手足無措的時候,他們后方響起了一陣窸窣低語,就像遠處吹起了一陣風。那聲音漸漸變得嘈雜起來,似乎又許多聲音在黎明中呼喊著怪異的消息,號角巖上奧克聽見這令人驚愕的雜音后更是亂了陣腳。

  如果說他們在費恩的魔法面前還能稍稍抵抗,現在卻是驚恐地四處亂竄。有許多奧克和野人回頭向后方張望。就在這時,上方的高塔驟然傳出了海爾姆的號角聲,洪亮又可怕,仿佛相隔數百年后,錘手海爾姆再次在這堡壘中吹響了號角。聽見這號角的人無不顫抖,后方的山谷中傳來回聲,一聲響過一聲,仿佛每座懸崖和山嶺上都站著一位傳令官,這聲音震得山谷中碎石跳躍,許多奧克撲倒在地,用手爪捂住了耳朵。

  待在堡墻上的人們站了起來,驚奇地聆聽著這聲音,因為這回聲并未消失,而是縈繞在群山之間,不絕于耳,一聲近過一聲,一聲大過一聲,遙相呼應,嘹亮又自由地吹響。“海爾姆!海爾姆!”騎兵們呼喊道,“海爾姆復活了,重返戰場!海爾姆為希奧頓王而戰!”

  伴隨著這陣吶喊,國王出來了,戰馬雪白,盾牌燦金,長矛尖利,他右邊的是埃蘭迪爾的繼承人阿拉貢,后方緊隨著隸屬年少的埃奧爾家族的諸位將領。黑夜已過,晨光從天際躍出。

  “埃奧爾!沖鋒!”國王舉起長矛,衰老的身體再次爆發出怒吼,“埃奧爾!沖鋒!埃奧爾!死戰不退!”

  “沖鋒!”所有騎手齊齊發出戰吼,隨著馬蹄的巨響,他們駕馭著戰馬往前沖鋒。費恩及時撤銷了法術,炸掉了堡門,他們隨著堡門一路怒吼著往下,沖過堤道掃蕩敵人,如疾風驟雨般席卷草原般殺入了艾森加德的大軍。而在他們后方的深谷之中,也傳來了眾人從山洞殺出來沖向敵人時的堅定呼喊。所有還留在號角巖上的人都傾力揮動武器,殺了出去,與此同時,號角聲始終在群山間回蕩不絕。

  國王和同伴們沖鋒向前,馬不停蹄,敵軍不是被殺,就是抱頭鼠竄。無論是奧克還是野人都擋不住他們,敵人面對山谷背對驃騎的刀劍和長矛,鬼哭狼嚎地四處逃竄,因為隨著白晝的到來,恐懼和極大的不安籠罩了他們。

  希奧頓王從海爾姆關口一路馳騁,砍殺出一條血路,直抵巨大的護墻前。驃騎在那勒馬停步,周圍的晨光越來越亮,太陽的萬道光芒在東邊的群山上方迸發,照得騎手們的矛尖發亮。他們靜坐在馬上,沉默地往下凝視著深谷中的寬谷。

  大地的樣貌改變了,之前綠草如茵的山谷,還有覆蓋著漸升山坡的青草地,現在卻多了一座高聳的森林。光禿禿的參天巨樹一排又一排寂靜無聲地立在那里,樹枝糾纏,樹冠灰白,虬結的樹根掩在碧綠的長草中,樹下暗影籠罩。護墻距離那無名樹林邊緣,只有一條兩弗隆寬的空曠地帶。

  薩茹曼的大軍現在就萎縮在這塊空地上,他們既害怕面前的森林,又害怕背后的洛希爾人,他們如流水一般從海爾姆關口退下,直到整道護墻上方再無他們的身影,但在護墻下方,他們就像一群密集的蒼蠅一樣擠在一起。不是奧克想要攀爬上寬谷的石壁,尋找逃生的機會,山谷東門太過陡峭了,除非他們真的是蒼蠅,否則根本無法爬上去。

  就在此時,左側西邊,他們真正的末日降臨了。就在那山脊上,倏然出現了一位騎士,一身白衣,在旭日中熠熠生輝。低處的山嶺響起了號角聲,在他身后,有一支上千人的步兵隊伍從長長的山坡上急速奔馳下來,他們手里舉著長劍,有個高大強壯的人大步走在他們當中,拿著紅色的盾牌,他來到山谷邊上,舉起一支巨大的黑色號角放到嘴邊,吹出了震耳欲聾的響聲。

  “埃肯布蘭德!”騎兵們高喊,“埃肯布蘭德!”

  “看哪,白騎士!”阿拉貢高喊道,“甘道夫回來了!”

  “米斯蘭迪爾,米斯蘭迪爾!萊戈拉斯說,“這確實是魔法!快!我要在咒語改變之前,好好看看這座森林。”

  艾森加德的大軍嗥叫著東奔西竄,嚇得亂成一團。號角聲再次在高塔上響起,國王率領著同伴從護墻的裂口攻了下來,西伏爾德的領主埃肯布蘭德從山丘上殺了下來,被流放的伊奧梅爾就在他的身邊,捷影載著甘道夫也一躍沖下,如鹿一般在山嶺間穩健奔馳。白騎士沖向敵人,他的到來令敵人恐懼得魂飛魄散,也在在他面前紛紛撲倒,奧克們跌跌撞撞,尖叫著拋下刀劍和長矛,像是一股黑煙被越來越強勁的風驅趕著四散飛逃,他們哀嚎著沖進了群樹底下那等候依舊的陰影中,從此再也沒有出來過。

  此時,洛希爾人正在忙著打掃戰爭,掩埋尸體,這場戰爭帶給了洛希爾人極大的傷害。

  他們在號角堡前的原野中堆起了兩座墳冢,底下埋著所有在防御戰中陣亡的洛汗驃騎,其中一座埋著東邊各谷地的人,另一座埋著西伏爾德的人,在號角堡的陰影下還有一座孤墳,埋的是國王的近衛軍隊長哈馬,也就是特意讓甘道夫帶著手杖進入宮殿的衛士,他在堡門前倒下了。那些奧克的尸體,則被長得與恩特十分相似的胡奧恩埋在海爾姆護墻外一英里處,堆成了死崗,戰死的黑蠻地人則被更為尊敬地單獨埋在海爾姆護墻下。

  走在甘道夫和希奧頓王身邊的,還有阿拉松之子阿拉貢、精靈萊戈拉斯、伊奧蒙德之子伊奧梅爾、西伏爾德的埃肯布蘭德,若不是埃肯布蘭德修補號角堡,他們可能都堅持不到援軍的到來。除此之外,還有金色宮殿的諸位將領貴族,馬克的驃騎聚集在他們四周,但洛希爾人心中的疑問壓過的大戰得勝之后的歡喜,全都把目光投向了那片樹林。

  突然間,巨大的呼喊聲傳來,是那些被畢竟逼近深谷中的人從護墻那邊過來了,矮人吉姆利走在前面。他沒有戴頭盔,頭上扎著染血的亞麻布繃帶,他的傷口已經被小法師縫起來了,矮人的皮膚確實厚實,纖細的小針差點沒能穿透吉姆利的皮膚。

  “四十二個,萊戈拉斯!”矮人的聲音依舊洪亮有力,“唉!第四十二個脖子上有鐵護頸,結果我的斧頭都砍出缺口了。你怎么樣樣?”

  “如果不算那些我射落的長梯的話,你比我多一個。”萊戈拉斯說,“不過我不嫉妒你的戰績,看見你還穩穩站著,我真是太高興了!”

  “很高興還能再次看到你,吾友。”甘道夫對希奧頓說道。

  “你又一次在緊急關頭來到,完全出人意料。”希奧頓說。

  “出人意料?”甘道夫說,“我說過我會回來,在這里跟你們碰面。”

  “但你沒說何時來到,也沒說會以何種方式來到。”希奧頓說,“我思考了許久,都想不到你能從里找到援兵。結果你就帶來了奇怪的援手,白騎士甘道夫,你的魔法著實強大。我親眼見過你的學生,那位年輕巫師的魔法,你肯定比那還要強大。”

  “我也沒有見過費恩維迪恩用多少魔法,而且他也不是我的學生。”甘道夫說,“或許你認為得沒錯,但即便如此,我其實還沒展示魔法呢。我只不過是臨危進上忠告,并善用了捷影的速度而已。你們自身的英勇才更重要,還有西伏爾德人強壯的雙腿徹夜行軍也功不可沒。”

  希奧頓看了看那片樹林,十分懷疑甘道夫所說的是否真實。甘道夫見狀便爆發出大笑,好半天都停不下來。“那些樹?”他說,“不,我跟你們一樣,看見的明明白白就是片樹林,但那不是我干的,并非智者的忠告所能達成得。事實證明,此時的記過比我計劃得還好,甚至超出了我的希望。”

  “若這不是你的干的,那又是誰的魔法?”希奧頓說,“顯然不會是薩茹曼,也不是年輕的巫師。莫非還有哪位更厲害的智者是我們不知道的?”

  “那不是魔法,而是一種古老得多的力量。”甘道夫說,“一種遠在精靈歌詠、鐵錘敲打之前就在大地上行走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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