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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九節 薩茹曼的私人藏品

  “不過,在你帶著霍比特人離開之前,我還有些事要問問他們,畢竟他們是在場的所有人中最熟悉這地方的了。”甘道夫說,“現在已經臨近中午了,我希望能盡快見到樹須,他有留什么話給我嗎?還是說美酒佳肴讓霍比特人忘記了樹須的留言?”

  “我們雖然貪吃,但可不會忘記正事。”梅里說,“我本來要說的,可是我老被一堆別的問題打岔。我要轉告的是:如果馬克之王和甘道夫要騎馬前往北邊石墻,他們發現樹須就在那里歡迎他們的到來。我另外向補充說,他們還會在那里找到上好的美味佳肴,是您謙卑的仆人們親自找到并挑選出來的。”

  小法師放開了皮平和梅里,這讓霍比特人大為不解。“不是說好要帶我們去看看那座石塔嗎?”皮平攤開了手,“我們吃飽喝足之后還想找些事做呢!如果不是這些大水,我們早就進去了。”

  “那幸好你們沒有這么做。”費恩說,“難道你們覺得自己的吸引力比美酒佳肴要大得多嗎,我親愛的霍比特人?還有恩特在那呢,而且我的煙斗草袋子也已經空了許久!反正歐爾桑克又不會長腿跑掉,我們還有的是時間來探索。”

  “那你就有得受了,巫師。”梅里壞笑著說道,“如果你能忍受樹須冗長沉悶的話語,并且還不會在談話途中睡著的話,那你倒是可以好好享受那頓美餐。如果你去了,那你肯定會回來找我們的,因為那實在是太無聊啦!留下來吧,你不會喜歡那場面的,這里的美酒佳肴你都可以享用——我想我們會有時間享用煙斗草。”

  “我們會與樹須相談甚歡的,小霍比特人,可不要輕視了巫師的智慧,只要有知識可以學習,巫師就不會困倦。”甘道夫說,“希奧頓,你要和我一起去跟樹須會個面嗎?我們得繞個圈,但路不是太遠。等你見到樹須,你會知道更多,因為樹須就是范貢,是恩特的領袖,也是最年長的恩特。當你跟他交談,你會聽見世間最古老的生靈的語言。”

  “我跟你去。”希奧頓說,“再會,霍比特人們!但愿我們能在我的宮殿中再次相見!屆時你們可以坐在我旁邊,將你們心里想說的盡情告訴我——比如你們父祖輩的事跡,只要你們記得起。并且,我們還可以談談老托博德和他的煙草學問。再會!”

  推薦下,真心不錯,值得裝個,畢竟可以緩存看書,離線朗讀!

  兩個霍比特人深深鞠了一躬。“這么說ꓹ他就是洛汗的國王咯?”皮平壓低了聲音說,“他可真是位體面的老先生ꓹ還非常客氣呢。”

  甘道夫帶著希奧頓一行人騎馬離開了這里,轉向了東邊ꓹ繞著艾森加德垮塌的石墻騎行ꓹ而護戒遠征隊的同伴們都留了下來,站在這水中小洲上,打算和兩位霍比特人分享食物。

  “追蹤結束,我們總算又見面了,而且是在一個我們誰也沒想到的地方。”阿拉貢說。“既然大人物們都是商談大事了ꓹ我們這些獵手也該了解一下自己那幾個小謎語的答案了吧?”萊戈拉斯說,“我們一路追蹤你們ꓹ直到進了森林ꓹ但仍有不少事情ꓹ我想知道真相如何。”

  “你們經歷的事,我們也有一大堆想知道!”梅里說ꓹ“我們從老恩特樹須那兒得知了一些ꓹ可那根本就不夠。”

  “遲早全都會說的。”萊戈拉斯說,“我們是追蹤的人,你們該先跟我們說說你們自己的遭遇。”

  “后說也行。”吉姆利不耐煩地說道ꓹ“吃了飯以后再說更好。我頭痛ꓹ再說都過了中午了。你們兩個憊懶的家伙ꓹ該去找些你們提到的戰利品來給我們賠罪才對。美酒佳肴沒準能把我給你們記下的那筆賬勾銷一點。”

  “那你們當然會吃到的!”皮平說,“你們要在這兒吃,還是要去薩魯曼從前的門衛室里吃?就在那邊,在拱道底下,里面更舒服一點。我們不得不在這兒野餐好,睜大眼睛留意這條路。”

  “結果半只眼睛也沒睜!”吉姆利氣呼呼地說,“不過我可不進奧克的屋子,更不想碰奧克的肉食或者任何他們糟蹋過的東西。”

  “明智的選擇,畢竟我們完全不知道奧克吃的是什么東西,說不定里面還有令人作嘔的東西。”希瑞說,“我毫不懷疑奧克和惡狼的食譜有所重疊。”

  “我們不會叫你碰的。”梅里說,“我們這輩子已經受夠奧克了,這輩子也不像嘗一點奧克的食物,尤其是那惡心的血酒!不過艾森加德還有不少別的種族的人,薩茹曼的腦子還夠聰明,沒有事事都相信奧克。他派人類給他守門,我猜,那些是他最忠心的仆人。總之,他們享有特權,獲得的補給可好了。”

  “還有煙斗草可抽?”吉姆利問道。

  “不,我想沒有。”梅里大笑著說道,“不過那是另一碼事,等吃過午飯以后再說吧。”

  兩個霍比特人帶路,一行人穿過拱道,來到左邊一道樓梯頂端的一扇闊門前,門內是個很大的房間,在另一頭有幾扇小門,一側設有壁爐和煙囪。這房間是從巖石里開鑿出來的,過去一定很暗,因為窗戶全是朝著隧道開的。不過,現在天光透過損毀的屋頂照射進來,壁爐里燃燒著柴火。這里就是霍比特人休息的地方,如果不是樹須的囑咐,他們會在這里待到天荒地老,就連甘道夫和希奧頓從他們身旁的通道經過都不會知道。

  “我生了點火。”皮平說,“在這大霧生個火,能讓我們感覺振奮些。那邊有幾捆柴,我們能找到的木頭大部分都是濕的。不過煙囪里有股不曉得穿堂風。看來他是曲曲折折穿過巖石到上頭去的,又幸運的沒有被堵上。有火才方便,我給你們烤幾片面包吧,不過這面包已經有三四天了,恐怕不怎么新鮮。”

  兩個霍比特人消失在后頭的一扇小門里,其他人則圍繞著長桌坐了下來。沒過一會,霍比特人抱著一大堆杯、碗、盤、碟以及各種食物走了出來。“那里頭是個儲藏室。”皮平說,“幸虧比水面高,沒有被淹著。”

  “吉姆利大人,你也不必對著這些食物皺鼻子。”梅里說,“這些不是奧克的飼料,而是‘人類的吃食’,至少樹須是這么說的。你們要喝葡萄酒還是啤酒?里頭還有一桶啤酒,味道還行。這是最上等腌豬肉,要是你們想吃,我還可以給你切幾片培根肉烤烤。我很抱歉這里沒有綠色蔬菜,最近這幾天的供應基本中斷!除了涂面包用的蜂蜜和奶油,我沒法給你們提供更多的東西。這樣你還滿意嗎?”

  “說實在的,我很滿意。”吉姆利說,“你們那筆賬勾銷了不少。”

  除了已經吃飽了霍比特人,其他人立刻埋頭大吃起來,因為自從他們離開了羅瑞恩之后,就沒有再好好地吃上一頓飯了,洛汗的食物并不怎么適合他們的胃口,一點綠色蔬菜都不曾見到。不,霍比特人沒有停下他們進食的腳步,他們也一同坐了下來,吃了第二段大餐。“我們一定得陪同客人一起進餐啊。”他們笑著說道。

  “那今天早上你們可真是禮貌到家了。”萊戈拉斯大笑說,“不過就算我們沒來,你們沒準已經陪同彼此,再吃上一頓了。”

  “沒準。而且,干嘛不吃呢?”皮平說,“我們跟奧克時吃的東西可實在是倒胃口,之前那幾天又都沒什么吃的。我覺得,我們都有好長時間沒開懷大嚼,吃到心滿意足了。”

  “可看來那也沒有對你們造成什么損害。”阿拉貢說,“事實上,你們的氣色好極了。”

  事實確實如此,皮平和梅里一點都不像遭受到奧克虐待的樣子,他們身上不僅沒有傷痕,而且頭發還濃密了一些,除了衣服有些破損,看起來反而和平時沒有任何區別。哦?希瑞瞇起了眼睛,她說,“你們是不是長高了?這個歲數的霍比特人還能長高嗎?”

  “他是沒有。”梅里說,“可是恩特只喝不吃,喝飽肚子可不解饞啊。樹須的飲料或許挺有營養,但我們感覺得有點可嚼的實在東西,就算來點蘭巴斯換換口味也不錯。”

  “你們喝了恩特的水,對嗎?”萊戈拉斯說,“我想我們的眼睛沒有看錯,你們確實長高了。精靈當中有些奇怪的歌謠就唱到過范貢的飲料。”

  “關于那地方的奇怪故事可多了。”阿拉貢說,“那里我從來沒進去過。跟我多講點有關范貢森林和恩特的事兒吧。”

  “如果你們有時間,就會聽到完整的故事的。”梅里說,“但首先——如果你們都已經吃飽了——你們該裝上煙斗,點上火。然后,我們就可以暫時假裝大伙兒都有安全回到了布理或者幽谷了。”

  霍比特人拿出一個裝滿煙草的小皮袋。“我們有成堆的煙草,”他說,“我們走的時候,你們要拿多少就拿多少。今天早上,皮平跟我干了些打撈的活兒,水面上飄著好多東西,皮平發現了兩個小桶子,我估計是從哪個地窖或者儲藏室里給沖出來的。我們打開桶子,就發現里面裝滿了這個——任誰都夢寐以求的上好煙草,而且完好無損!這可是‘長谷葉’,木桶上清清楚楚打著吹號家的商標!我可想象不出它是怎么到這兒來的,總不可能是順著河流一路飄下來的吧?我猜這是薩茹曼的私房貨,我從不曉得它居然能賣到這么遠的地方來。不過我們這會兒是坐享其成了,等到回到夏爾,我要把這件事告訴吹號家的,他們會開心到瘋掉的。”

  小法師拿起煙鍋極深的煙斗,往里面塞滿了切得細細的煙斗草。在點燃之后,他深地吸了一口——他們一行人的煙斗草袋子早就空空如也,荒地里更不可能生長著那些植物,洛希爾人也不抽煙斗草,如今他們終于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只不過吉姆利的煙斗早就丟在了墨瑞亞,戰利品里也沒有煙斗,皮平好心地將自己的備用煙斗送給了吉姆利,就連他自己也說不清楚自己為什么要帶這東西。

  唯一不抽煙的只有萊戈拉斯,精靈實在是不習慣這種味道。一行人默默抽著煙斗草,競相吐著煙圈,看著太陽從西方的白云之間照進山谷里,看著太陽爬上他們的衣角,溫暖他們的身體。等到食物消化得差不多了,霍比特人才開始將他們的故事。

  從霍比特人被抓到現在,事實上只過了九天,但他們感覺那跟過了一年似的。那段時間有一半像是在做夢,他們被抓之后度過了非常可怕的三天,鞭打、污穢和惡臭,這些東西對于霍比特人來說實在有些難以承受,但這些柔軟卻堅韌的小人兒卻硬生生地挺了過來。

  見霍比特人不太愿意提及被抓前幾天的事,其他人紛紛開始安慰他們。

  阿拉貢將他撿到的那兩把小刀還給他們。“我就沒指望還能再見到這兩把刀!”梅里大喊道,“我用我的砍了幾個奧克,但烏格魯把他們從我們手上奪走了。他們等我們的模樣真嚇人!起先我還以為他會捅我一刀,但他把到扔了,就好像它們燙了他的手。”

  “這兒還有你的別針,皮平。”阿拉貢說,“我一直妥善保存,因為它是件寶貴的東西,而且我們還期望著再次見到你們。”

  “我知道。”皮平說,“扔下它時我心痛得不行,但我別無選擇。”

  “是沒得選擇。”阿拉貢說,“需要舍棄珍寶時狠不下心的人,只能永遠戴著鐐銬。你做得很對。”

  “割斷綁在手腕上的繩索,干得漂亮!”吉姆利說,“當時運氣眷顧了你,不過有人會說,你是雙手并用,把握住了運氣。”

  “巫師送給我們得東西也被奧克拿走啦。”皮平嘆了口氣,“無論是能拿出動物的小袋子,還是那個能源源不斷涌出清水的瓶子,早就不知道被丟到哪兒去了。或許就在那些死去的奧克身上,但誰也不知道了。”

  “別擔心,我還有更多。”小法師吐出一個煙圈,他說,“我可以用魔法物品塞滿你的洞府,只要你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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