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聶云手中的這幾個小薄鐵片,附近的村民集體倒吸了一口涼氣。
那陳書記更是瞪大了眼睛,看了這個幾個薄鐵片兩眼,緊接著又將目光一下子放到了聶云的身上,有些遲疑的問道:“聶云兄弟,這些鐵片是……神樹上邊取下來的?”
聶云點了點頭:“不錯!”
“這些薄鐵片就是這株樹上取下來的,早在樹下的時候,我就看到這顆神樹有點兒異常,有的枝干似乎還比較茂密,有的枝干卻是枯黃了,所以應該不是這株樹的主干出了什么問題!”聶云解釋道。
“既然不是主干出了問題,那很明顯,就是枝干的問題了!”
“而且,我估計,這不是病害!”
“病害的話,通常來說,一個枝干出了問題,也會很快傳染到其它的枝干之上,應該會是總體的問題!”
“同時,也不大可能是蟲害,原因很簡單,如果是蟲害的話,傳染會一片一片的傳染。一個枝干上有蟲,最先傳染的,肯定是附近的枝干。而這株紅豆杉,出問題的枝干卻是十分凌亂,絕大部分出問題的枝干都不是緊挨著的,所以我判斷,這株紅豆杉的問題,也不是蟲害!”聶云侃侃而談道。
陳書記點了點頭,深以為然。
病害,一般由真菌細菌引起,是會蔓延到整個植株的,萬沒有某些枝干發病,某些枝干卻安然無恙的情況。
至于蟲害,雖然可能不會很快的蔓延到整株樹木之上,但是會蔓延到相鄰的枝干上。
一個枝干上生了蟲,蟲子是會爬到附近的枝干上的,所以蟲害犯病,要不就是整株樹都犯病,要不就是一片挨在一起的枝干發病。
不會出現這邊一個枝干發病了,然后再隔上那么幾個枝干,另外一個枝干再發病……“聶云兄弟可謂是一針見血啊,夠厲害!”對于聶云所說,陳書記以及周圍幾個村民都是紛紛贊同。聶云判斷這株樹的發病機理,算是淺顯易懂,但是偏偏除了聶云之外,別人都沒想到這些,就連省城來的專家,也都沒想到。
這個,其實也是很正常的。
第一個,那些省城來的專家年紀都不小了,思想稍稍有些僵化,認為樹出了毛病,基本上就是那么幾種情況。
結果那幾種情況都對不上,省城的那些老專家也都全部傻眼了。
第二個,這株紅豆杉,乃是上龍村這邊的神樹,非但是上龍村,就是附近的一些村子里的村民,也都經常過來參拜這株神樹。這么一株地位超然,堪比神靈的樹,誰會想到有人竟敢在上面做手腳?所以,這些省城專家也就沒有想到人為因素。
而聶云不同。
實際上,聶云本來也沒想到這些。
但是,聶云見到了相思集團的人過來,敢于保證能一下子治好這株紅豆杉。加上相思集團和這株紅豆杉的一些利益糾葛,讓聶云一下子就往陰謀詭計上想了。于是乎,這才一下子想到了這株紅豆杉是被人做了手腳。
“好了陳書記,這株神樹的問題,我差不多已經給找出來了。這些鐵片基本上都是插在這株神樹上方枝干的樹皮內,阻斷了篩管運輸養料,所以才有了問題。現在取出來了,自然沒事了。最多……不過是相當于給這株神樹做了一次環切。”聶云微微一笑,向陳書記說道。
在樹皮上插上一圈鐵片,的確是相當于環切了。
像是紅豆杉這樣的樹,生長較為緩慢,環切一下,要愈合,倒是需要耗費一些時間。
不過聶云也算是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在上面的時候,已經用自己的眼中的靈氣將這株紅豆杉的靈脈給接續好了,接下來沒什么大問題的話,這株紅豆杉應該可以恢復正常。
“不過……”和陳書記說著,聶云忽的話鋒一轉。
“這神樹是被人做了手腳,到底是誰做了手腳,希望陳書記還是要查一查的。不然的話,他們能做一次手腳,自然可以做第二次,第三次!”聶云說道。
聽到聶云這番話,這陳書記的臉色立刻沉了下來。
周圍的一些村民,也是有些群情激奮,紛紛揮舞著手里的農具:“老陳,一定得查出來,到底誰弄壞了咱們的神樹!”
“是啊,書記,查出來,決不能饒了他!”
村民之中,一個七八十歲的白須老者,艸著含糊不清的閩南語,向陳書記申訴。
人年紀大了,對鬼神也有了敬畏,最看不得有人破壞村子里的神樹。況且,就算這不是什么神樹,好歹也和這老者有七八十年的感情,這老者基本上就是瞅著這株神樹長大的,現在有人要破壞這神樹,基本上和殺害他親爹親娘差不多。
“各位鄉親,還有三爺爺,您們都別激動,這事兒,咱肯定要查!”見到村民群情激憤,陳書記連忙揮手,讓村民們先平靜下來。聽到陳書記這番話,村民才略微安靜了一些,就連那白胡子老者,也停止了嚷嚷,等待著上龍村這位支部書記給他們做主。
“陳書記,我看用不著查了,這事兒肯定是這幾個外鄉人干的。要不他怎么會那么快就找到了這幾塊小鐵片?陳書記,廣大鄉親,這幾個外鄉人不是什么好東西,大家把他們趕出咱們上龍村!”而就在這個時候,卻聽陳書記身邊那肖主任忽的開口說道,矛頭直指聶云和莊雅雯、田甄三個人。
早在聶云拿出那幾個鐵片的同時,相思集團的那個吳助理就連連向肖主任使眼色,肖主任也知道事情不好辦了,只得硬著頭皮站了出來,指責聶云幾個人對神樹做了手腳。
聽到這肖主任這番話,周圍村民立刻憤怒無比的望向聶云和莊雅雯田甄。
“哼,惡人先告狀!”聽到肖主任居然詆毀自己三人,莊雅雯雙目一瞪,狠狠說道。
而此時的聶云,卻是輕輕拉了一下莊雅雯,示意莊雅雯不要說話。
“陳書記,各位鄉親!”不等這些村民說話,聶云先行開口朗聲說道。聶云好歹也是半個“武林高手”,靈氣滋養之下,體魄強大,說話底氣十足。加上金玉瞳靈氣滋養,身上更是自然而然帶了強大的氣場。一開口,周圍村民立刻不說話了。
“小子聶云,和我姐還有女朋友到咱們上龍村,無非是旅游觀光,并且仰慕神樹,想帶幾個枝葉回去,留個念想,也希望這株神樹的枝葉能給我們帶來平安。以前,我們和這株神樹沒有任何利益關系,今天之后,也同樣沒有任何利益關系!”
一開口,聶云先拋清了自己。
沒有任何利益關系,自然不需要對這株神樹下手了。
而且,聶云還說自己仰慕這株神樹,想帶點枝葉回去,保佑自己全家平安。這等于是認同了上龍村這株神樹。
這就好像是一個外人,和一個回教徒說,我也信回教,我是自己人,如此一來,自然能夠得到周圍村民的認同。同時,聶云也隱晦的將矛頭指向了,那個不把這株神樹當回事兒,只把神樹當成商業用途的相思集團。
果不其然,聶云這一句話說完,周圍村民臉上的激憤,立刻變成了疑惑。
顯然,這些村民也想不出來,聶云有什么緣由要加害這株神樹。
“各位鄉親,且不說是不是我害了這株神樹,至少,是我救了這株神樹,發現了這株神樹的毛病。而且,我救這株神樹,不問各位鄉親要任何的東西。如果真是我害了這株神樹,我豈不是閑著蛋疼,沒事兒找事?難不成,我是想炫耀自己,讓大家膜拜我?大家和我聶云又不認識,就算鄉親們膜拜我,我恐怕也不會有什么優越感吧?”聶云略帶開玩笑興致的說道。
聽到聶云這么說,周圍幾個稍稍年輕些的村民,都下意識微笑了起來。
“如果說不是你弄壞了我們的神樹,那你怎么知道神樹出了這些毛病的?”聽到聶云的解釋,并且看到周圍的村民已經有些相信聶云了,肖主任一急,立刻脫口而出道。
“就連省城的專家都找不出這株神樹的問題,要不是你弄得,你怎么可能事先知道?”肖主任咄咄逼人道。
“肖主任,你這話,不怎么對吧?”
聽到這肖主任這番話,聶云就算姓子再好,心中也不由得一怒。惡人先告狀,被這肖主任演繹的淋漓盡致。冷冷瞥了這肖主任一眼,聶云沉聲緩緩說道。
“我事先知道這株神樹什么毛病?我不過是猜測而已,在上樹之前,我可都沒敢保證自己能治好這株神樹。倒是某一些人,還沒等上樹,就敢保證能治好這株神樹。當然了,前提是將神樹賣給他們。難道某些人具有千里眼,站在樹下,一眼就能看到這神樹的枝干上面有什么問題?”
聶云一邊說著,卻是并不去看相思集團吳助理和那個相思集團的專家。但是,就算是傻子都知道,聶云說的肯定是相思集團的人。
聶云這一番話說出,周圍村民,立刻對著吳助理和那個相思集團的專家怒目而視。
這些村民,都不是傻子!
事情這不是明擺著么?本來就是相思集團和上龍村這株神樹有利益瓜葛,相思集團要買這株神樹。而且是借助這株神樹出問題這個契機,向上龍村村委以及鎮政斧縣政斧那邊施壓,要買下這株神樹。很明顯,最有動機損害這株神樹的,就是相思集團,神樹損壞,也只有相思集團能得到利益。
而且,聶云說的也十分有道理,為什么,相思集團的專家不用上樹,就敢斷言只有自己能治好這株神樹?
若是這株神樹真的得了什么罕見病,也就罷了,相思集團的專家實力高,自然可以治療。但偏偏,這株神樹并不是得病,而是人為因素出了問題。相思集團專家敢斷定自己能治療,顯然說明,他們對神樹的問題,知道的一清二楚!
說事兒不是相思集團搗的鬼,誰信?
“賽林木!”而就是下一刻,剛才那白須老者忽的用閩南語喝罵了一聲,揮舞起鋤頭,竟然向著吳助理和那個相思集團專家這邊狠狠砸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