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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雪中淺談

  封閉的大門被推開,呼嘯的寒風掙扎著要往屋里闖,齊整排列的酒杯被吹得不停顫動。

  索菲亞不由自主裹緊了身上的大衣,杰里柯將她擁在懷里,兩人一起踏出了酒館大門。

  杰里柯輕輕撣了撣臺階上堆積的厚厚一層雪,將從屋里裹挾來的一塊毛毯鋪在上頭,兩個人就這么靜靜地坐在臺階上。

  靠在杰里柯肩上,索菲亞口中呼氣瞬間冒起了白霧,欣長的纖手伸出去想要抓住這飄落的雪花,雪花卻在她的手指縫里逃走。

  杰里柯將索菲亞凍的通紅的手放在自己懷里捂熱,凝望了她許久。

  “你看著我干嘛?”索菲亞低下了頭,似乎在杰里柯面前她表現的總與平時不同。

  酒館外的天氣異常寒冷,地面上也已堆積了厚重的雪層,街道上冷冷清清的,只有一只夜貓趴在某道屋檐上瑟瑟發抖。

  臉上凍的泛紅,這自然的嚴寒早已將先前燃起的火熱壓了下來,杰里柯面色平靜地看向了遠方。

  “你弟弟投效我了。”杰里柯緩緩說道。

  “嗯,我知道,他還是放不下仇恨。”索菲亞似是早有預料,對此一點也不意外。

  “瑞塔很能干,也很有天賦,也許他能成為一名受人尊敬的魔法師。”

  索菲亞輕輕一嘆,無奈說道:“他已經長大,不是小孩子了,有些路該由著他自己選了。”

  在這一個多月的相處中,杰里柯早就摸清了瑞塔身上的底細,他們成了親密無間的伙伴。

  杰里柯轉頭看著索菲亞,問道:“這一切似乎都是你的主意,我怎么感覺你好像吃定我了?”

  索菲亞嫵媚一笑,說道:“那你給不給我?”

  這么冷的天,雞凍不起來呀!

  杰里柯不理會索菲亞這誘惑的模樣,打斷道:“別鬧,我說真的,我們從認識到現在,也不過僅僅見了三面,你為什么會篤定我是那個可以幫助你們的人?”

  “我一直都知道瑞塔他沒有放下仇恨,再怎么勸也沒用,既然他不死心,那做姐姐的只能選擇盡量幫幫他了。”

  說到一半,索菲亞沉默片刻,柔聲道:“杰里柯,我能說,我相信你,是因為女人的直覺嗎?”

  女人的話,騙人的鬼!

  杰里柯自然不相信這女人說的話,但自始至終她確實一直在給自己提供便利,難道真的是自己的魅力太過火爆了?

  “蘭斯部族的秘寶,應該就在你身上吧。”

  索菲亞混不吝的插了一句,卻令杰里柯為之一怔。

  “你怎么知道?”

  索菲亞緩緩道來:“我能清晰的感受到你身體上的某種能量波動,這與卡塔爾,就是被你長官殺掉的那個酋長有些相似。”

  “卡塔爾也來過這里?”杰里柯打斷道。

  “見過幾面。在傳言里,蘭斯部族的每一任酋長的實力都要超出族人許多,而他們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身上有一股同源的能量波動。

  正是這股能量的滋養,才造就了他們異于常人的體魄,我只見過卡塔爾,他身上的魔法氣息我可以輕易捕捉到,但他根本不曾研習過魔法。

  這就很奇怪了,我推斷蘭斯部族的這件秘寶應該與魔法有關。

  至于他的功效除了蘊養體魄外,應該還存著某種與魔法相關的功能,不然不是魔法師的卡塔爾身上根本貯藏不了魔法氣息。”

  索菲亞的推理在杰里柯看來已經非常接近事實了,畢竟他真實接觸過萬世催化石,也從中獲得了相應的好處。

  “那為什么我在阿魯巴身上沒有感受到這種魔法氣息呢?”

  “呵,一個廢物即使上位了,也承受不了秘寶的威能。”索菲亞對于阿魯巴很是不屑。

  杰里柯問道:“那個,我有個問題不知當講不當講?”

  索菲亞有些疑惑,只聽得杰里柯繼續追問:“你認識柯南嗎?”

  “柯南?”索菲亞皺著好看的峨眉,更加疑惑了。

  杰里柯對索菲亞更加好奇了,這女人的感覺果然可怕的很,僅憑一些推斷與猜測就道出了萬世催化石的功效。

  “杰里柯?”

  “嗯?”

  “我冷。”

  杰里柯脫下了自己的軍服,裹在索菲亞身上,見她嬌弱的身子還在發抖,還不忘將她抱得更緊了。

  杰里柯柔聲道:“我們進去吧。”

  索菲亞微微點頭,兩人起身后,她的頭在杰里柯胸膛前埋的更深了,緊緊依偎著他推門回酒館內。

  這樣的動靜自然引起了屋內士兵們的注意,當然還有克烈與瑞塔的目光。

  克烈見這小妞靠在杰里柯懷里安適的很,一副“你懂的”的表情看著杰里柯,杰里柯只是淡淡一笑。

  “姐姐什么時候跟杰里柯關系這么好了?”

  待在克烈身邊的瑞塔只好假裝沒有看到兩位長官之間的無聲交流,他的目光在姐姐與杰里柯之間打轉了好久。

  “唉,姐姐她已經不是小孩了,隨她去吧。”

  想了許久也沒想明白,瑞塔一陣頭疼,拿起酒杯一頓猛灌,想不明白就不想了。

  索菲亞在眾人注視的目光中,輕輕推開杰里柯,自顧自往吧臺后去了。

  “長官,來喝一杯吧!”

  “是啊,喝點!”

  ......

  在酒精的催發下,士兵們喝的有些忘了形,他們叫嚷著要把杰里柯拉入酒局,似是想要在這場子上將他干趴下。

  “好,拿酒來!”

  這樣的氛圍下,杰里柯的豪氣也涌了上來,大叫著拽起士兵遞來的酒壇就是一口狂飲。

  今夜的酒會是放縱的夜晚,所有人無分長官士卒,他們就是肝膽相照的同僚、兄弟,共患難,同富貴。

  杰里柯從未飲過這么多酒,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下酒桌的,也不知道是哪位酒場壯士將自己干趴的。

  索菲亞見杰里柯醉的走不動道了,招呼兩名尚未醉倒的士兵將他扶上樓休息,還不忘端來一盆水為他擦拭面龐。

  如同小妻子一般無微不至的照顧,索菲亞靜靜看著杰里柯安睡的模樣,嘴角泛起一絲恬淡的笑意。

  至于這八十五名士兵就沒這么好的待遇了,他們東倒西歪地躺在地上、桌前、墻邊,哪里能睡躺哪里。

  在酒館大廳的燈火熄滅后,四周此起彼伏的響起呼嚕與囈語,這場酒會終于落下了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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