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烽離開了鳳棲山,這一趟收獲巨大,不僅完美的完成了任務,還從高陽那里得到了援助。
等他回到了來鳳城,第一時間將這個好消息通報給了其他人。
從這一刻開始,臨時同盟就宣告結束,大家都成了競爭者。
陳烽這個臨時推出來背鍋的,在這一次的行動中賺足了好處。
反倒是那些外來者,剛剛生出惡劣的想法,還來不及實施就宣告破產。
如果只有鄧家擁有靈田,那他們能夠團結起來,一起窺伺鄧家的秘密。
但是當來鳳城到處都是靈田,秘密也就不是秘密了。
這個時候,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和算計,反而無法團結一致。
陳家擁有一座二階靈脈,這還是以前留下來的遺產,后來陳家雖然衰落,但是有鳳棲山庇護,也沒有奪走這座靈脈。
因為家族人數不多,一座二階靈脈陳家都無法完全利用,正好這一次用上了。
正好作為第一個改造靈田的家族,陳家便以這一座二階靈脈為根基,建造了一座全新的靈田。
當第一批一階靈藥成熟,陳烽才明白什么叫做暴利。
現在的來鳳城,靈藥的價格已經開始回落,但是利潤依舊大的嚇人。
陳家狠狠的回了口血,頹廢了許多年,第一次有了大量結余。
與此同時,外出的陳家探險隊也有了好消息,找到了一座一階靈脈,雖然等待改造還需要時間,但是未來可期。
當種植的二階靈藥成熟,陳烽以這一批靈藥為代價,請了煉丹師出手,煉制成大批丹藥,又帶上大量廉價靈藥,開始了自己的行商之旅。
按照家族的地圖,陳烽規劃了一條行商路線,總計路過七個小型的修行地,然后回到家族,歷時在一年左右。
第一站,他選擇了自己母親出身的修行世家。
因為沒有靈舟,陳家一行只能駕馭法器出行。
一路上走走停停,倒是沒有遇到什么危險,但是也足夠辛苦。
歷時二個月,他們徹底離開了鳳棲山修行界,來到了第一個目的地。
幽池修行界!
這是一座以三階靈脈為核心,七八座二階靈脈以及數十一階靈脈拱衛,形成的小型修真界。
這里最大的世家,也僅僅是有三階修士坐鎮,很難出現高階修士。
地處偏僻,靈脈等級不高,修行的資源相對稀少,是實打實的荒涼地方。
在來鳳城,一階靈脈一般沒有世家會選擇作為落腳的地方,但是在這里都被占據,成為一些小世家的根基。
陳烽的母親就是出自這樣一個小世家彭家,他自己只在小時候來過兩次,等后來母親去世,沒過幾年家族就遭遇劫難,雙方就斷了聯系。
彭家的實力很弱,最強者不過二階,族內連高階的傳承都沒有,自然沒有能力遠行。
陳家遭遇劫難之后,陳烽一度想過到這里避難,可是最終沒有成行。
“若是我當初逃回來了,恐怕也沒有今天。”陳烽十分感慨,雖然經歷曲折了些,但是未來可期。
這一次出行,陳家可謂是傾巢而出,僅有了一位三階修士也跟著出來了。
隨行的還有大量一二階的修行者,如果這一趟出現意外,陳家上升的勢頭肯定戛然而止。
不過有鳳棲山在,有一座靈園,陳家如何也斷不了傳承。
所以陳烽敢冒險,能夠承擔風險。
“族長!我們是先去拜訪彭家,還是先去幽池?”陳夏詢問到。
身為三階修士,他也對陳烽保持尊敬,這位少年族長的過往,讓他心生敬意。
“先去彭家!”陳烽從回憶之中掙脫,相比一群外人,彭家雖然不強,但是在本地的人脈卻不是他們可比的。
陳家的修士都知道彭家和自己族長的淵源,倒是沒有人反對的。
帶上準備的禮物,陳家再次扣響了彭家的大門。
兩家斷絕聯系十來年了,這還是陳家第一次聯系。
當得知來人身份,整個彭家都被驚動了。
陳烽的外祖父親自出來迎接,等看到陳烽,已經熱淚盈眶:“是我的外孫!”
“外祖!”
陳烽也被擊中心中的柔軟,差點當場落淚。
祖孫兩人盡情的宣泄情緒,但是其他人卻在互相觀察對方。
陳家來自鳳棲山修行界,彭家知道那是一方比幽池修行界強盛的多的地方。
就拿陳家來說,放在幽池也是一方巨頭。這樣的親戚,自然被彭家重視。
只是聽聞前些年鳳棲山修行界出現了一些變故,后來雙方更是失去聯系,如今重新聯系上,自然要好好評估陳家的實力。
于是陳夏這個三階修士就成了最顯眼的門面,讓彭家不敢生出一點輕視之心,甚至更加熱情。
陳烽被迎入彭家,暫時他沒有管事。
陳夏則悄悄的打量著彭家的情況,說實話實在有些不堪入目。
修士的數量不多,大多都是一階的入門級,二階修士渺渺無幾,這樣的實力放在鳳棲山,都不好意思稱為世家。
一般這樣的勢力,很容易就會敗落,少有能夠傳承的。
雖然陳家曾經落魄過,可是這兩年已經重新抖起來了,還有越來越好的跡象,陳夏自然看不上彭家。
一直到進入主廳落座,一臉冷酷的陳夏也沒有說幾句話,甚至讓彭家的人都不敢接近搭話。
陳烽跟外祖父互相聊了聊近況,彭家的生活枯燥乏味,十幾年來沒有任何變化。
反而他自己截取了一些經歷說出來,引起陣陣驚呼。
什么高階修士的搏殺,半仙地仙的對決,甚至是背后仙人的博弈,這些于彭家來說簡直就是神話。
驚嘆過后,最后還是回歸平淡,這些都離他們太遠了。
陳烽發泄了心里的情緒之后,終于想起自己來的目的。
“外祖父,看看我給你帶了什么禮物。”
陳烽回頭,只有人奉上玉盒。
打開一看,一排排丹藥整齊的擺放著,共有五種百來顆。
這些丹藥的價值不菲,足足值五百靈石,如果是在幽池修行界,可能還要增值一兩百靈石的樣子。
彭家一年的收益,也就這這個數。
“太貴重了,小烽快收回去。”
外祖父知道這些東西的價值,不敢收下。
“一些丹藥,雖然值點靈石,但作為禮物剛剛好,外祖父你不要推辭了。”
陳烽自然不肯收回來,這些丹藥雖然值錢,可也就那樣。
以陳家如今的收入,還真的不在乎這些。
再說了,這些東西并不是白送的,能夠在當地有一個值得信賴的地頭蛇,也不容易。
因為雙方的特殊關系,總比外人更容易取得信任。
互相推辭了一會,外祖父見他真的是不在乎這些丹藥,只能讓人小心翼翼的收起來。
這個時候,他才另眼打量自己的這個外孫,十幾年沒見,真的跟變了個人一樣。
“小烽你出息了,你們陳家現在這么豪氣的嗎?”
外祖父十分好奇,自己這個便宜親族,怎么這么豪氣?
以前陳家雖然也比彭家強,可是有并不見得有多豪氣,往來的禮物最多也就百十塊靈石,哪有陳烽出手大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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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本無名之書,封面上黑色和紅色糾纏在一起,充滿了不詳和瘋狂。
翻開書,一頁深淵一頁九霄。
這是一個選擇題,獲得機緣的同時,你是否愿意放出噩夢。
周陽就面對這樣的選擇,他從來沒有想到自己會面臨這樣的抉擇。
他想要告訴自己這只是一個荒誕的夢,但是現實讓他必須接受這個現實。
來到這個世界已經十八年了,他想過這一無名古卷展開之后,自己的未來會不會改變。
但是沒想到需要做這種艱難的抉擇。
他考慮大概三天,終于有了選擇。
“平庸的死去,我不甘心,哪怕代價是整個世界。”
周陽直視自己的內心,自私又冷酷。
撕開了一切偽裝,這或許就是本性吧。
翻開書,左右兩頁。
左頁!
靈氣復蘇,龍蛇起陸。
文字之下,是一卷風景畫。
峰巒疊嶂,一抹云氣從天而降,大地風云驟起,萬靈揚首。
右頁!
妖魔亂舞,天下大亂。
文字之下,依舊是一卷風景畫。
高樓大廈,烏云低垂,一點猩紅浮現,無數魔影重重,耳邊好像還有譫語碎碎。
左轉天堂,右轉地獄。
周陽沒有別的選擇。
關于左右兩頁,理解起來也很容易。
手指只是在書頁上方懸停,然后果斷的翻開。
天空突然一道霹靂,周陽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世界仿佛靜止了一般,兩道氣息從無名之書飛出,在他面前停留了一會,然后飛入虛空之中。
世界重新開始運轉,但冥冥中又真的不一樣了。
世人沒有發現異常,唯有周陽知道,這個世界已經不一樣了。
此時周陽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新翻開的書頁上。
左頁!
通靈寶玉!
玉自深山來,萬載生靈性,可做仙臺鏡。
右頁!
覆海大圣!
五萬里橫波,三萬尺龍宮,翻掌覆滄海。
周陽眉關緊鎖,那寶玉巴掌大小,青、藍、紫三色流彩,看起來神意盎然。
一看就是極其珍貴的寶物,說不定就能夠打造出仙家寶物。
但是右側的那個覆海大圣就讓人頭疼了,雖然寶冊看似有限,但是卻仿佛一個世界,覆海大圣不知幾長,但是張牙舞爪,肆意張狂。
周陽用腳趾頭都能想明白,這種恐怖的人物出現在現世,難道讓衙門里那些吆五喝六的家伙去捉拿?
“這無名古卷,左頁好像是正面的東西,右頁應該是負面的事物,不過現在樣本太少,不能武斷。”周陽想了想,決定先不具現這兩頁寶冊:“第一卷半賣半送,尚且花費了我十八年的積攢的香火之力,單單這個覆海大圣,恐怕我到死都具現不出來。”
不說覆海大圣這個讓人顧及的存在,僅僅是簡單的取舍,周陽也是懂得的。
將那一絲絲不舍拋棄,周陽將無名古卷閉合。
雖然金手指終于打開,但是還沒到自己騰飛的時候,以前該干什么,現在還是要干。
周陽簡單的洗漱了一遍,然后準備去上工。
他來到這個世界,可謂是孑然一身,靠著吃百家飯長大。
能夠安安穩穩活到今天,固然有前世的見識心態的幫助,但是也得益于這個世界的民風淳樸。
雖然時不時就有江洋大盜屠滅滿門,偶爾也有叛軍割據的消息,但是周陽所在的酈山道卻相對安穩。
磕磕碰碰活到十二歲,因為鎮上屠戶張大牛生意興隆,需要一個小廝幫忙,所以便雇了周陽。
這其中多少有些可憐周陽孑然一身的原因,也因為這幾年灣河鎮來往的人流大增,人口也增長不少,所以張屠戶的生意興隆。
雖然金手指到了,周陽還是要老老實實干活上工。
給張屠戶打下手,只管一日三餐,偶然打賞點工錢,還別說人家苛刻,這等待遇比起其他店里的學徒已經是高了一個檔次了。
因此周陽不敢曠工,否則他攢的那點錢,還不夠半個月吃飯的。
收拾干凈,這是周陽穿越之后保持的為數不多的習慣了,也是他對前世最后的堅持。
再多,就不能奢求了。
推開漏風的門,周陽今天的腳步格外輕快。
他住在小鎮的最外圍,僅有茅屋一間。
本來張屠戶是讓他住在商鋪的后院小屋,可是被他拒絕了。
因為這個,當初可是被張屠戶罵了好幾天。
“錢大娘,早啊!”
“小尾巴,這么早就出來干活啊?”
“劉獵戶,你這是從哪弄的兔子?”
周陽一路上輕快的和熟人打招呼,生活了十八年,這里的一草一木他都極其熟悉。
一刻鐘后,終于走到小鎮唯一的商街,老遠周陽就聽到了豬哼叫的生意。
他的腳步瞬間加快,知道今天是來晚了一會,肯定是張屠戶自己在動手了。
果然,一進后院,就看到張屠戶將一頭大黑豬綁在案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