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火明顯經常接觸交通工具,一輛就連緘默機關都只能開到六十碼的改裝越野車硬是讓他飚到了九十碼,所以就連半個小時都不要,他們就抵達了切爾諾伯格。
熟練的進入直接進入下城區的停泊場,老火搖下車窗,看見的卻不是什么陌生的接待員的面孔,而是那一張熟到不能再熟悉的面孔。
“大姐頭!”
老火不禁興奮地叫了出來,就連聲音都好像有了幾分底氣,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樣。
“我真的沒有想到來的人會是你,大姐頭!”
那越野車旁站著的烏薩斯女人歪歪頭,對他笑道:“很久不見了啊,老火。”
“先把你們送去阿撒茲勒吧,不然的話...”
烈陽打量了一下老火身體上堪稱慘烈的傷勢,又看見了副駕駛上那基本上不應該活了的老兵。
沒有對老火肩膀上的源石結晶有什么看法,烈陽并不像其他切爾諾伯格人那樣厭惡感染者,也并不排斥感染者,在她看來,區區礦石病而已...
就算再怎么危險,也終究只是一種病癥。
有無礦石病,是否是感染者,真的很重要嗎?
烈陽覺得并不,好歹礦石病也不會肆意地大規模傳染然后迅速致死吧...相較于瘟疫要好上了許多,至少她還沒有聽過哪一座移動城市因為礦石病患者太多而被火焰焚燒至廢墟。
僅此而已的病癥,感染上了也只是會死罷了。
“好了,得趕快帶你們去阿撒茲勒了,敘舊的話,一會兒再說吧。”
“手術很成功。”
模糊的聲音之中夾雜著一絲不可掩蓋的欽佩,而空氣中除了濃郁到令人窒息的消毒水味再無其他。
“恭喜你,先生。”
“你活下來了。”
動態任務:被搜尋的“鑰匙”——已完成 你的血脈覺醒度增加2
主線任務一——前往已完成 你的血脈覺醒程度增加5
切爾諾伯格地下診所,阿撒茲勒的病房中。
“好暈啊...我是死了還是沒死?好像做了個夢說我沒死的...但是我確確實實應該死了啊,希望是死了吧,別在折磨我了啊...整天和路西法那個笨蛋在一起真的很累的...”
“但是很抱歉啊!荷魯斯先生!”
“你,沒,有,死!”
耳旁傳來了惡狠狠地叫聲,是那樣的熟悉...可隨之而來的就是臉上的疼痛,讓拉忍不住驚叫了出來。
“路西法?!”
男孩猛地睜開眼,在那一雙毒手的摧殘下,迷糊與睡意不再,留下的只有驚嚇與驚嚇。
被人從睡夢里直接一巴掌拍醒,恐怕不用多說也知道是多么驚魂的情況。
薩科塔女孩完全不知道自己差一點兒就把眼前的這位給送上天了。
他盯著眼前的女孩兒,緩了好一會兒才讓自己的心臟變得稍微正常一點,他下意識地想要抬起右手去揉揉路西法的頭發告誡她不要再這樣了。
但是沒有右手被抬起來。
拉沉默地回頭,看著自己空空蕩蕩的右袖子,他用左手撓了撓頭。
全沒了啊...他本來以為還能留下一點的。
拉記得還有雙腿應該也會斷吧。
于是男孩就動了動自己的雙腿...
依舊毫無感覺。
好吧,全沒了,他現在已經光榮地晉級為殘疾人了。
《震驚!十歲男孩竟淪為殘疾!真相居然是...》
他晃晃腦袋,把這種奇怪的東西甩出腦子,用僅剩的左手輕輕的拍了兩下不再歡笑的路西法的腦袋,打量著她,發現沒有殘缺后就咧嘴笑了笑:“不是挺好的嗎?路西法,我都沒死唉,你一個人失落個什么勁兒啊。”
“可是...荷魯斯...”
路西法原本裝出來的笑容逐漸垮了下去,她一想到拉的四肢只剩下左臂的時候就忍不住想要哭出來。
“你殘疾了...你才十歲不到吧。”
天使腦袋上的光環隨著主人的心情一起暗淡了下去,路西法捧起他的手,真摯又悲痛地看著他:“別強撐著...”
拉無奈地嘆了口氣,對著路西法安慰道:“只是沒了一只手和兩條腿而已,不是還給我剩下了一條手臂么,況且等到以后有錢了,我就能訂制一條機械臂,那種一拳能把墻壁都打穿的...”
“只是坐在輪椅上罷了,路西法啊,往好的方面想,我沒死啊,好歹還可以和你聊天吧,說不定等以后技術發展了我還能再弄兩條機械腿。”
當事人都沒你這么擔心著急啊。
拉在心中無奈地想著,路西法本來不應該是過來安慰殘疾的他的嗎,這怎么還沒開始,兩個人的角色就換了過來。
“你真沒事?”
路西法突然開口,眼中所有的悲痛都像是被小火龍一噴子燒成了灰一樣,拉知道了,現在是那個該死的墮天使在和自己對話。
“嗯。”
可是拉卻沒有和她開什么玩笑的心情,讓路西法略微有些詫異。
似是看出了路西法的想法,拉撇撇嘴:“不要一遇到什么事就把她保護起來啊,這樣很不好的。”
沉默,死一樣的沉默。
路西法認真地聆聽著自己妹妹的情感,她抬起眼睛,冷淡地盯著病床上的男孩,正想要開口對他說些什么,身體的主導權卻一下子就被晨曦之星給搶了回去。
“啊...那個,荷魯斯,抱歉,我先去叫他們了...他們說那個,啊,不對,醫生,對,醫生讓我看見你醒了之后就去叫他...那我先走了啊,等會兒再見!”
路西法語無倫次地說了一大堆,然后不等拉回話就沖出了病房。
把拉一個人留在這這個空空蕩蕩的白色房間里,和這些沒有情感的儀器作伴。
那儀器象征著安全的滴滴聲是如此的刺耳。
想讓他把這些東西都給砸了。
男孩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他只是像耗盡了力氣一樣嘆氣,整個人都癱在了床上,無力地合上雙眼,苦澀地勾了勾嘴角。
“我知道啊...”
“我只是想...只是想讓她不要再這樣了而已。”
“也不想再騙一次自己了。”
“因為像我這種人,不值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