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言等了半天也未見到鄭國維回復,打開了與鐘寧的聊天界面。
“公交車縱火案有進展了。”
我剛到家,我剛去了小區物業查監控,當天你獨自一人坐著輪椅離開,前后并沒有人跟隨你,鄰居作案的可能性并不是很大。
“能發視頻給我嗎?”
不能,我給你發送視頻、語音、視頻聊天,都會發送失敗,只能給你發送圖片和文字。
“兇手既然能夠躲避馬路上的天眼,物業的監控應該也不成問題,我們一定被某個關鍵性問題蒙蔽了,一直在死胡同里面。”
沒事,不著急。
“我想斗膽請教一個問題。”
“你說你只能發送圖片和文字,那你有沒有試過給我發紅包?”
不能,試過了,我繼續收拾你的遺物,下午去公安局我再問問有進展沒?
“恩。”
“你不是說去做地推嗎?怎么還在玩手機?”劉鴻飛的聲音在陳默言的身后響起。
陳默言緩緩轉過頭,上下打量了一下劉鴻飛。
嚇的劉鴻飛連忙用手上的文件,擋住了自己的胸口,“你先忙。”
劉鴻飛飛快的逃離陳默言的視線范圍內。
剛剛在會議室,劉鴻飛已經見識到了陳默言恐怖的推理能力,生怕他看自己一眼,就知道自己昨天晚上干了什么事。
此地無銀三百兩,劉鴻飛的做法,恰恰證明他心中有鬼。
陳默言看著劉鴻飛遠去,會心一笑。
“默言,人才啊!看一眼就知道王云騰昨天晚上都干了什么。”同事張春明湊到陳默言近前,臉上帶著壞笑。
“人才不敢當不敢當。”稍微停頓片刻,陳默言隨即補充,“我是天才,說我是人才的都是罵我,哈哈。”
“陳天才,你說說,劉鴻飛昨天晚上都干啥了?”
陳默言看向了張春明,張春明突然按住陳默言的腦袋,將其扭到了一邊,“你看著我,和我聊天,這樣多不禮貌!”
陳默言:“……”
“我直接告訴你答案,不如我告訴你方法,首先你要學會觀察,福爾摩斯就有超強的觀察力,華生向福爾摩斯展示一塊懷表,讓他推測出這塊懷表主人是誰,他有什么習慣?而福爾摩斯卻做出了精準的推理,這塊懷表的主人是華生的哥哥,喜歡喝酒。”
“怎么做到的?”
“首先這塊手表應該制造于五十年前,是他們父輩的物品,在懷表的背面刻著HW,而其中的W,代表著華生的姓氏,父輩會把一些首飾等東西,傳給長子,也就是華生的哥哥,而且福爾摩斯發現懷表上有一個鑰匙孔,上面的摩擦的痕跡十分的嚴重,若是清醒之人,可以準確將鑰匙插入其中,只有思維不清晰的人才會留下這些擦痕,思維不清晰的人多為醉酒之人。”陳默言淡淡的說道。
“佩服佩服。”
“現在你閉上眼睛,你回想一下,咱們辦公室現在有多少人?”
“這進進出出的,我也沒注意啊!”
“你一直在看著大家,而不是觀察,看,是被動的接受,觀察才是主動的參與,而且在觀察之中,你要清楚,那些是不會改變,那些是可能改變的,比如辦公室內的窗戶,是十二扇,桌子二十五張,這些都是很難發生變化,而最容易變化的就是辦公室的人,他們是流動,所以說,辦公室內的人,就是在觀察之中需要注意的細節。”
“我好像有點懂了。”張春明茫然的臉上出現了一絲笑容。
“回到我們總經理身上,你看他有什么變化?”
張春明仔細的回想了一下,“除了衣服沒什么變化啊?”
陳默言微微一笑,“你確定?”
“其他還有什么變化嗎?”
“沒有,我只是想告訴你,你要相信你的觀察!”
“我去試試。”
張春明隨即跑到了另外一個同事的身旁,對著他不斷的打量。
正當陳默言準備收拾東西去外面做地推的時候,鄭國維突然出現在了門口。
“陳默言,我是東南分局刑警隊鄭國維,請你跟我走一趟,協助我們調查昨日下午6.35分發生的公交車縱火案。”鄭國維一臉嚴肅的說道。
“好咧,警察同志。”陳默言極為不情愿的站起身來,與鄭國維一同離開。
回到警車上,陳默言對著鄭國維哼了一聲,“我一猜你就派人盯著我了,所以我不干活,也得幫你把這個案子破了,省的你總懷疑我。”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說正事,在2017年6月份,城南東路施工,378路臨時改路,原本的站點變成柳塘站,而188路、314路公交車也都經過那個站點。”
陳默言微微周圍,“那是什么地方,我怎么沒聽過?”
“那里是農村,在往前幾站就是盛京新城了。”
陳默言默默的點了點頭,“不過兩年多的監控還能查到嗎?”
“不好說,大概率能查到,咱們先吃口飯,然后就去調監控。”
在路邊隨便找了一家面館,幾人一人一碗熱湯面,隨后其他人先回分局,鄭國維和陳默言前往盛京公安支局。
來到監控室,監控員看見鄭國維便笑了起來,“鄭隊又來了啊,又碰到什么案子了?”
“昨天晚上的公交車縱火案,我來查一下監控。”鄭國維從旁邊扯了一把椅子坐了在監控員的旁邊。
“你那里不也能看到嗎?”監控員反問。
“我想看柳塘站的監控。”
“什么時間?”
“2017年6、7月份。”鄭國維說的十分的輕松。
“啥?2017年?”
“辛苦了,小劉。”
小劉一臉的苦色,“這個我得找找,不知道還有沒有。”
不多時,小劉點開了一個文件,里面存放著密密麻麻的視頻文件,“這是6月份的,第二個文件夾是7月份的,您慢慢看。”
陳默言默默的嘆了一口氣。
一天24小時,兩個月就是1464小時,就算2倍速觀看,也得需要732小時,這得看多長時間?
起初是鄭國維獨自觀看,后來小劉也加入其中,最后鄭國維也把陳默言拉倒了電腦前一同觀看。
三人盯著電腦屏幕看了一下午的時間,6月份才看了一半,一點線索也沒找到。
陳默言已經感覺自己要瞎了,隨即靠在了桌子上面,腦子里面依舊是監控的畫面。
兇手目前已經殺了一名司機,還有兩名司機在未來也會殺掉,過去多年仇恨依舊不減?
至親的死亡和這三人有關?
“要不要查一下,那段時間人口死亡名單?我想縮小一下范圍。”
“盛京市常住人口八百多萬,每年死亡人數五萬左右,平均每天死亡人口為136左右,我不但要查監控,還要篩選死亡人口?”
陳默言身體一震,“每天死這么多人?就算是公墓也是要占地方的,你說幾年后是不是都沒地方埋了?”
鄭國維皺著眉頭,“你關注的點挺奇葩啊。”
陳默言嘿嘿一笑,“純屬好奇,在死亡名單上,我們只需要重點關注特殊的死亡方式就可以,比如說車禍。”
鄭國維猶豫片刻,隨后打了一個電話。
不多時,一名警察帶著一份文件,走了進來,“鄭隊,這里是2017年6月17日之后死亡人口名單。”
隨后從桌子抄起一根筆,嘴里念念有詞:“這個是癌癥死亡,排除……這個是他殺,排除……這個腦出血,留著……”
又忙了幾個小時,將近一千六百人的死亡名單,剩下不到三百人,在對著三百人進行時間上的整理。
在對這幾個時間段的監控視頻進行調查,當然對所查看的時間段進行調整。
直到半夜十二點多,小劉突然一聲尖叫,“是不是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