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言回到了家中,并未急著收拾東西。
他感覺有點累,身體累,心更累。
在床上歇息片刻,拿起手機,給鐘寧發送了一條微信。
現在的鐘寧。
“結案了。”當陳默言說出這三個字后,卻一點也沒感覺到輕松。
這是他第一次參與真實的案件中,很多事情想的并不是很周到。如果能有在來一次的機會,他能做到更好。
“兇手是誰?”
“高子健,那三位公交車見到他母親倒在路邊,并沒有停下車施救,他把責任推脫到三位公交車司機身上,才發起的報復……”陳默言簡單的介紹了高子健的殺人動機。
“今年新規明確救護車執行緊急任務時,其他車輛和行人應當讓行,不得阻礙救護車通行。其他車輛和行人有條件讓行而拒不讓行的,由公安機關交通管理部門依法處罰;另外兩個司機沒有‘作為義務’,所以并不構成犯罪。見死不救,只是違背了道德底線,但不違法。”鐘寧給陳默言發了一大段的語音。
“高子健的心理近乎于執拗的病態,他把母親的死亡全部怪罪在其他人的身上。”陳默言說。
“推卸責任不是常態嗎?高子健這個樣子,和他家庭的教育有關。”
“三個家庭因此破碎了。而且,我懷疑高子健還有命案在身……”
“還有?”
“我想他是不會放過曾經讓他殘廢的人,可能還是他負責策劃,高成華實施。這個案件如果是鄭隊負責的話,他會做并案處理。”
“他們父子倆真是一對魔鬼。”
“恩,人間惡魔。”陳默言唏噓不已。
“對了,我可能要搬家。”陳默言繼續說。
“找到地方了?用不用我幫你搬家?”鐘寧問道。
“鄭隊幫我,可能以后不順路,不能再和你一起上下班了。”陳默言說道。
鐘寧發來一個扶額的表情,隨后說道:“你以前談過戀愛沒?”
陳默言猶豫了一下,回復一句:“沒有。”
“有就怪了!你可真是憑實力單身!對了,今天魏天臣和我說想要送我回家,我還在考慮……”
“那你問問他,能帶上我不……”陳默言還在末尾加了一個笑臉。
“陳默言!你是不是破個案把你的腦細胞全都用光了?”
陳默言正準備回復,突然收到了鄭國維的微信,是一處地址,也就是杜榮瑞家的住址。
“香橙小區,5號樓231。”
看著這個地址,陳默言微微皺眉。
隨后,給鐘寧發送一條微信:“你家是不是在香橙小區?”
“要你管。”
“5號樓?”
“咋地……”
“232?”
“你想砸我家玻璃啊,別以為你是輔警就囂張,我還是律師呢!”
“我新住處就在你家隔壁。你說巧不巧,我寫小說都不敢寫的這么狗血!”
“生活不止眼前的茍且,還有你想象不到的狗血!”
“所以我又能和你一起上下班了?”
“哼,不需要!”
陳默言又給鐘寧發了幾條,鐘寧都沒有回復,他也不擔心,反正在未來,你是我老婆,我怕啥!
陳默言找到了自己的頭像,又給未來鐘寧發了一條微信。
可能是信號不好,沒有發送成功。
陳默言只好作罷,開始整理房間,準備搬家。
一想到即將和“破案之神”住在一起,心里莫名的興奮了起來,看來鄭國維不告訴自己小女孩所在位置,可能就是杜榮瑞的意思,想考研自己,說不定自己還有機會拜他為師。
平時感覺自己的東西沒多少,收拾起來也好幾箱子。
直到八點多鐘,才把東西全部都整理完畢,鄭國維幫忙給送了過去。
陳默言沒有想到杜榮瑞他們家還挺大。
原本是三室的房子,但在裝修的時候,每個臥室中增加了隔斷墻,所以總共有六個房間。
這杜榮瑞,堂堂的破案之神,竟然還要靠著收租度日?
經過簡單的介紹,陳默言才知道,在杜榮瑞還在刑警隊的時候,每年都會從刑警學院選拔幾個優秀的學員進行特別培訓。
他帶出來的學生已經將近五十個,都是警隊中不可或缺的人才。
鄭國維曾經也在這里住過,所以他一直尊稱杜榮瑞為老師。
除了陳默言和女孩之外,還有三個人,兩男一女。
再加上杜榮瑞正好六個人,六間房。
那兩個男生相鄰,兩個女生緊挨著,只剩下杜榮瑞房間的一個小單間,陳默言自然住在那里。
和鄭隊兩個人把自己的東西,一股腦全部塞到房間之中,鄭國維便離開了。
還沒等陳默言收拾完,杜榮瑞就把大家召集在一起,剛剛他訂了些外賣,一些零食,全都放在茶幾上。
六個人在沙發上面圍坐著。
“這里有些東西,你們隨便吃。咱們以后就住一起了,先自我介紹一下吧。”
其中一個瘦高男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大家好,我叫黃小飛,我比較擅長計算機。”
隨后,他身旁的一個胖子也繼續說道:“我叫朱一志,我比較擅長……亞索,賊溜!”
眾人一陣無語。
“我叫陳默言,推理小說作家。”
“我叫安見雪,我觀察力,記憶力比較好。”女生臉上帶著笑容。
“請開始的你表演。”朱一志伸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安見雪看了一眼,黃小飛和和朱一志,隨后緩緩的說道:“黃小飛從坐在這里,推了七次眼鏡,撓了四次頭,吃掉十三片薯片;朱一志吃了72個瓜子。”
朱一志情不自禁的拍起手,“厲害啊,我的雪。”
安見雪嘿嘿一笑,說道:“我瞎說的,你們也沒注意,我說一個差不多的,你們也不知道真假,哈哈。”
朱一志無奈的搖了搖頭,“我娘告訴過我,越漂亮的女人說的話越不能相信。”
陳默言看了一眼安見雪,他知道她并不是胡說,他剛剛又注意黃小飛,安見雪所說的一點都不差。
“我叫徐靜。”女孩緩緩開口說道。
此時,杜榮瑞接過了話茬,說道“徐靜雙耳失聰,她今年只有十四歲,你們幾個要多照顧她。”
“是,老師。”朱一志連忙的叫道。
杜榮瑞靠在了沙發上,環顧眾人,“我想對你們四個人的能力又一個初步的評估,所以你們每一個人馬上編一個不可能案件,我給你們三分鐘的思考時間。”
說罷,杜榮瑞看了一眼手上的手表。
三分鐘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杜榮瑞一拍手,打斷大家的思緒,說“時間到了,陳默言,你先說。”
“某個作者,在家中遇害,門窗反鎖,尸體趴在電腦前面,身上無傷口,法醫鑒定溺水身亡。
死亡時間為下午三點。通過碼字軟件上面的時間,可以證明當時正在碼字。
報警的是外賣配送員,期間撥打了無數個電話,沒有接通,所以選擇報警。
配送員在飯店的時候有些爭執,可以證明配送員案發時,并不在現場。”陳默言連忙把自己想到的案件說了出來。
杜榮瑞面無表情,隨后看向了安見雪。
安見雪微微低頭,組織了一下語言,隨后說:“在一個男女混住的寢室中,一具尸體,倒在自己的房間之中,死亡原因為背部中刀,死亡時間為晚上九點半,兇手想要進入到死者的房間之中,就要經過另外一個室友的房間,但那個室友當時正在和女朋友視頻通話。室友手機攝像頭正對著門口,在此期間,沒有任何經過。”
聽完安見雪所說,朱一志連忙說:“大姐,你這是答題呢,還是威脅我呢,就算你就地取材,這也太真實了吧!”
安見雪臉上帶著笑容,晃晃腦袋,腦后的馬尾也隨之晃動。
“小飛,你呢?”朱一志問。
“我的就比較簡單,畢竟這個不是我擅長的。某日,A在家中休息,突然聽到隔壁房間之中傳來了一聲慘叫,便出門查看,B房間沒有任何動靜,但A越想越不對,于是報警,期間他一直在門口,從未見到有人進出B家。
當警察來B家中時,發現地上全是血跡,經過鑒定,血跡為B的。但是在屋子之中,并沒有發現B的尸體。然而電腦桌面,卻是B背后被捅一刀的照片。”
杜榮瑞聽罷,點了點頭,隨后看向了朱一志。
朱一志的臉上帶著得意的笑容,“你們說的都不是不可能案件,我給你們說一個,雖然這個故事不是我原創的,但是這個案件確實我想到的,你們品,你們細品,我這句話的含義。”
安見雪見朱一志在那說一堆沒用的話,連忙催促著說:“那你倒是說啊!”
“挺好了,從前……有個鬼,放個屁,死了!”
杜榮瑞看向了朱一志,隨后緩緩的說道:“現在,你們說一下兇手是誰,殺人手法,殺人動機可有無可。朱一志,你先說!”
“啊?”朱一志當時就傻了,這上哪去推理啊,支支吾吾半天,也沒說出來幾個字來。
安見雪捂著嘴,笑了起來,“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混到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