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言微微一笑,“你不覺的這個案件之中一直少一個人嗎?”
鄭國維微微一怔,隨后試探著說:“葛治學。”
陳默言點點頭,繼續說道:“沒錯,李雪看到的只是吳昊制作的假人,只有頭部和脖子,但是他為什么要說這個是葛治學?而且他制造的裝置,需要另外一個人配合才可以。”
“葛治學是共犯?”
陳默言沉思片刻,“三起殺人案,他都有可能參與其中。”
鄭國維滿臉的不解,這酒店內外都有警察把守,來來回回搜查了四五遍,如果葛治學一直在古堡中的話,那么他會藏在什么地方呢?
陳默言走了兩步,來到沙發旁邊,緩緩的坐了下去,抬頭看了一眼鄭國維緩緩的說道:“最主要的是,兇手為什么會找葛治學幫忙?你想想看,如果吳昊說出了另外一個人,而另外一個人活動較為頻繁的話,很快就會被查出來。
但如果,選擇的人是真的想自殺的話……”
鄭國維面無表情,“也就是,雖然吳昊偽造了葛治學的自殺,是因為他本身知道葛治學即將自殺,利用葛治學完成行兇過程?”
陳默言點了點頭,“而且,如果不盡快破案,他便有足夠的時間,把火引導葛治學的身上。”
“一旦,葛治學自殺,那么就死無對證。而且,我推測,等天一亮,證物的檢測結果出來后,可能會在噴霧劑的瓶身上、預告函上,發現葛治學的指紋。”陳默言補充道。
“三個人都主動選擇葛治學作為幫兇的可能性并不是很大,倒是葛治學找他們三個人的可能性要更大一些,也就是說,他恰巧知道了三個人的計劃。”
聽鄭國維分析完,陳默言思索片刻,緩緩說道:“秦光亮和鄭玉珠分別綠了對方,秦光亮與李雪,鄭玉珠與林天盛,之前彼此都保持著沉默,各玩各的。但是鄭玉珠想要借此機會虛弱秦光亮在董事會的地位,甚至將秦光亮踢出董事會。
所以,鄭玉珠在很早之前就扶持了新人林天盛。
而且,與林天盛商量著在慶典上偽造一場兇殺案,后尸體消失。
林天盛原本只是一個小職員,但林天盛傍上鄭玉珠后,一路高升,做到了總經理的位置,便有了更大的野心,不過在聽了鄭玉珠的計劃后,便對鄭玉珠發出威脅,如果鄭玉珠成為了董事長,他想要成為副董事長。
林天盛在鄭玉珠的眼里只不過是一顆棋子,怎么會容忍他的威脅,便萌發了殺死他的想法。
林天盛似乎也有所察覺,鄭玉珠想要除掉自己,所以他也想趁此機會殺掉鄭玉珠,打算在陪鄭玉珠演完“尸體消失”的案件后,如果鄭玉珠在通過吸入毒氣的噴霧劑死亡后,秦光亮也會作為第一懷疑對象。
此時,葛治學找到了林天盛,二人商量的結果就是由葛治學幫助林天盛替換鄭玉珠包內哮喘噴霧劑。
鄭玉珠找林天盛演一出戲只是一個幌子,她就是想要真的弄死林天盛。
不過,林天盛一個成年男子的重量,她的力量不足以將其帶到房頂,所以,葛治學再次出現。
而,葛治學也正好趁著這個功夫,掉包鄭玉珠包內的噴霧劑。
所以,鄭玉珠和林天盛二人,互相殺掉對方,葛治學作為二人的幫兇。
最后,說說吳昊。
吳昊作為秦光亮的助手,應該很早就知道葛治學會被開除的事情,在調查了一番后,發現葛治學最為合適。
像葛治學那樣的中年男人,開除對于他們來說是一個沉重的打擊。
比方說,他們的工資一萬元,可以支撐起房貸車貸及日常的花銷,甚至還會積攢一筆。
一旦被開除,房貸車貸就會成為極大的負擔。
成為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
那封遺書,可能真是葛治學所寫遺書。既然他已經有了輕聲的念頭,做什么事情都已經無所謂了。”
鄭國維梳理了一下線索,按了按自己的額頭,腦袋有些隱隱作痛,“那封預告函很有可能是葛治學留下的,為了引起恐慌。”
陳默言一撇嘴,“可能他在公司也不受人待見,十五年來,勤勤懇懇做著自己的本職工作,很多能力不如他,閱歷不如他的年輕人都上去,他一個年近四十的中年人承受的壓力一定很大。他之所以選擇幫助鄭玉珠、林天盛和吳昊行兇,是因為他覺得他自己從來沒有被善待過,當明白了,當一個好人,不如當一個惡魔。”
鄭國維微微皺著眉頭,“你說他現在會在什么地方?”
陳默言看了一眼時間,現在已經凌晨四點鐘,距離秦光亮死亡已經過去了五個小時的時間,五個小時,足夠他自殺幾個來回了。
想要離開酒店,只有一條路,而已有警察在巡查,想要離開這里,估計是不可能。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目前還在這古堡酒店之中。
然而,酒店內幾乎每個樓層都有警察,監控室也有人在監視著。
難不成飛走了不成?
鄭國維見陳默言沒有搭理自己,暗嘆一口氣,自顧自的說:“我去審問吳昊,你想到了什么再告訴我。”
在鄭國維離開房間之后,稍微思考片刻,陳默言也走出房間,抬頭看向了墻壁上掛著的監控攝像頭,雖然陳默言沒有看到監控畫面,但是這種經典的監控應該也不會差。
除了六樓沒有監控外,其他樓層幾乎每一個地方都被攝像頭覆蓋,不存在死角的問題。
陳默言突然想了起來,現在這種情況,和未來自己被拋尸的情況有些相像,都是監控范圍無死角。自己的尸體,莫名其妙的就出現室外停車場中。
就在此時,陳默言旁邊的房門打開了。
嚇了他一跳。
連忙看過去,發現楚禾正靠著門框,含情脈脈的看著他。
“你嚇死個人了。”陳默言警惕性的后退一步。
“要不要進來坐坐?”楚禾腦袋一甩,秀發也跟著飄了起來。
陳默言站在原地,并沒有說話。
“你說,男人是不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
陳默言冷哼一聲,“要是下半身思考,我早就進去了。”
“你要是用腦子思考的話,早就把人抓到了。我早就和你說過了,兇手想要逃跑,只能從上面走……”
一邊說著,楚禾一邊抬頭向上看了看。
陳默言也抬頭向上看,除了吊燈,什么都沒有。
“你在那能看到什么?你進來看。”
陳默言猶豫片刻,將信將疑的走進房間之中。
此時,鄭國維從不遠處的510房間里面押著吳昊走出來,正好看見陳默言走進楚禾的房間。
無奈的搖搖頭,“哎……年輕人,到底是淪陷了。”
陳默言走進楚禾的房間,隨即抬頭看。
之間,在房頂天花板上,有一個換氣口。
陳默言頓時身體一震,連忙沖出房間,向著三樓跑去,來到房頂,陳默言找到了通風口。
楚禾給了他一個提示,讓他想到了還有一條路可以前往房頂,那就是通風管道,不出意外的話,葛治學就藏身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