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辛的臉色有了一些異樣,但隨后嘴角微微上揚,笑道:別把自己搞得那么累,碰到什么都要推理一下,我又不是犯人。
陳默言也笑了起來,我只是對任何人都保持合理的懷疑而已,那你說說,為什么出現在這個地方?正常人不會出現在這個地方的。
裴辛低頭沉思片刻,緩緩抬起頭來。
其實我也是來調查兇手的。裴辛嘆道:我父親就在那群人之中。
你是怎么知道的?陳默言反問了一句。
當時,我父親給我媽留了一條信息,他要出去調查一個案件,如果三天之內沒有消息,就報警吧。
陳默言心頭一震,這句話怎么這么耳熟?
晃神片刻,隨即對著裴辛問道:你父親是誰?多大年齡?
裴鎮山,那年四十一歲。
哦。陳默言應了一聲,他父親應該就是五號大叔。
沒有留下什么線索?
沒有。
那你是如何找到這里來的?陳默言追問道。
裴辛不慌不忙的回答道:我父親他是一個名私家偵探,他預感到可能會出事,所以他在上車之前,拍下了那張車的照片,并且把手機藏了起來。我媽后來找到了手機,發現手機中的照片。
稍微停頓了一下,裴辛補充說道:我通過照片找到這里,不過,也費了很大勁,畢竟那個時候手機的像素并不是很高,我也是排查了很久。
陳默言盯著裴辛的眼睛,隨后問道:你現在才查到這里?
裴辛點了點頭,隨后又笑了笑,不是第一次,之前也來這里很多次,我又不是偵探,只是迫不得已調查這件事而已,我父親無緣無故消失,一點消息都沒有,就算是死也得有一個尸體吧?
你對這個案子了解多少?陳默言再次的問道。
裴辛搖了搖頭,并不是很多,我也是聽附近的人說了一些,說的很玄乎。
你父親平常都喜歡做什么?陳默言問道。
看書,總會買一些推理雜志之類的,上面有迷題,可以進行推理,我父親也投過幾次稿,因為有一篇推理故事被刊登了,所以我的印象比較深,其他的我記得不清楚。裴辛說道。
陳默言默默的嘆了一口氣,隨后輕聲說道:你知道你父親是如何被邀請到山莊的嗎?
裴辛搖了搖頭,不清楚。在父親失蹤后,我媽也查看了一下他的物品,并沒有發現有價值的線索。
那你父親的手機是如何被發現的?
因為我父親在把手機藏起來的最后時刻,撥通了我媽的手機,旁邊的聲音給出了一些提示。等到半夜的時候,我媽再去大概的位置,然后在撥通電話,通過鈴聲找到了我父親的手機,你也知道,那個時候的國產手機,沒什么別的優點,就是聲音大,待機時間長。裴辛笑了笑。
你父親在什么地方上的車?
清源廣場。
陳默言皺了皺眉頭,不是本市的吧。
裴辛點了點頭。
你父親拍的那張照片現在還有嗎?陳默言緊著問道,這個線索可能成為偵破案件的突破口。
有。裴辛點了點頭,但隨后又攤了攤手,不過,手機摔壞了。
陳默言晃了晃黃小飛的胳膊,醒醒。
黃小飛睜開朦朧的睡眼,迷迷糊糊的說道:這么快兩個小時就過去了?
一邊說著,一邊拿起手機看了一眼。
這才過去十分鐘……黃小飛滿臉的怨氣。
陳默言看向了裴辛,把你那個摔壞的手機給我。
裴辛隨即從兜里面屏幕已經摔碎的手機來,遞給了黃小飛。
黃小飛看到裴辛出現之后,被嚇了一跳,立刻精神了不少,怎么還有一個!怎么是你!
陳默言緩緩的說道:他這里有一張照片,你能幫他導出來嗎?
如果只是屏幕壞了的話,我還是有些辦法。
黃小飛接過了手機,隨即拿出一根數據線,插到了電腦上面。
片刻后,回頭看了一眼陳默言,可以導出來,不過你需要哪張照片,這里面有好多的照片。
裴辛連忙的說道:你別瞎翻,否則我告你侵犯我的隱私。
你告訴我在那個文件夾吧。黃小飛緩緩的說道。
裴辛靠近了黃小飛的電腦,隨手指了一個,黃小飛隨即把打開文件夾,將照片復制出來。
照片有些虛,不過還是可以依稀的分辨出車牌號碼。
黃小飛隨后緩緩的說道:目前看來,司機不止一個,他們家在外市,來回至少一兩個小時,而山莊每隔半個小時就會進來一個人,如果人數越多,這件事情越有泄露的可能,所以我推測司機可能未參與其中。
陳默言略一思索,說道:假如司機未參與其中,但是我感覺司機知情,因為他們給出了被邀請人許多的限制,而是也負責檢查和監督工作。
通過他們之前的談話內容,并未提到進入山莊之后,有人安排房間入住等事情,所以我推測要么是在邀請函上面已經表明他們每個人所入住的房間,要么就是司機安排這一切。
黃小飛想了想,說:司機也有可能協助作案,大門可能就是最后一個來到這里的司機給鎖上的。
陳默言點了點頭,繼續說道:根據檔案上面記錄,報案人來的時候,地上并沒有腳印,沿途也沒有車行駛過的痕跡。如果說司機在將最后一個人送到這里的時候,把車開到其他的地方,然后在雪下大之前返回到山莊之中,之后就一直沒有離開這里……將十個人全部殺掉之后,在把他們搬運到客廳,然后就找了一個地方藏起來,之后警察來了之后再離開?
黃小飛搖了搖頭,我感覺可行性不大。
會不會是兇手殺掉所有人之后,再自殺?此時,在一旁的裴辛說道。
陳默言猶豫了一下,隨后說道:如果他們都知道彼此的身份,我倒是覺得有這種可能性,但是他們每個人都把自己的身份和姓名隱藏的很好,兇手沒必要對一個自己完全不了解的人下手,而且我感覺,兇手一定準備的十分的充分。
這樣看來,那就是山莊主人干的!裴辛說道。
陳默言默默的嘆了一口氣,不清楚,現在任何情況都不明朗,不過那一種方法,都會有線索證明這個推測不成立,行了,先休息吧,明天再說。
黃小飛連忙躺下,我趕緊睡覺,還能多睡一會。
陳默言看了一眼裴辛,隨即問道:你不睡覺嗎?
現在我就我父親可能離開的地方,怎么可能睡得著?裴辛滿臉愁容,環顧著四周。
這起案件的難點在于每個人的身份都不明朗,目前,我們只調查出來兩個人的身份,其中包括你父親,你可以詢問一下你媽,看看你父親的社會關系怎么樣?如果幾個人的社會關系有重疊的地方,那這起案件便有了極大的概率偵破。
明天早晨我再問吧。說著,裴辛看向了別處。
陳默言調整一下狀態,開始寫小說。
兩個小時候,陳默言把朱一志叫了起來,讓他先值班,自己也去睡覺了。
六點鐘左右,陳默言便醒了過來,此時天已經大亮,抬頭看見黃小飛正在擺弄著電腦。
陳默言揉著眼睛湊了過去,在干什么呢?
黃小飛正盯著從裴辛手機里面導出來的那張照片。
見到陳默言醒了,黃小飛隨即說道:陳哥,我調查了一下這個車牌號,雖然這個車是一輛套牌車,但是我還是發現了一些線索。這輛車早在零五年的時候,就停產了,在那個時候,幾乎很難見到這種老爺車。我查了一些,咱們省都有哪些人曾經價值不菲的車都誰擁有。
結果我找出了上千人。
不過,其中有一個人擁有十輛這種車,雖然不知道他為什么買十輛相同的車型,但是這輛車正好可以用來接送這些人。
陳默言猶豫了一下,緩緩的說道:十輛相同車可以做什么?
黃小飛猶豫了一下,連忙說道:婚慶,組車隊?
陳默言恍然大悟,那么他買下這個山莊可能就是為了場地租用,供新人結婚使用。
黃小飛連忙的附和:對對對。
陳默言嘴角浮現出一絲笑容,現在我可能猜出一些眉目,裴辛的父親裴鎮山是私家偵探,直到現在為止私家偵探的作用一般都是跟蹤、找貓狗、調查婚外情之類事情,只能處理一些民事案件,如果說裴鎮山和其他人有什么關系的話,可能裴鎮山都調查過這些人。
黃小飛看了一眼,趴在桌子上睡著的裴辛,隨后壓低聲音說道:裴鎮山可能是兇手?
陳默言搖了搖頭,他不一定是兇手,但是他絕對能將這些人串聯起來。等裴辛醒來的時候,讓他查一下他父親都處理過哪些案件。
黃小飛點了點頭,隨后說道:我現在先打電話通知安見雪,讓他去調查董華耀,再通知鄭隊派一些人過來。
陳默言點了點頭,隨后爬了起來,伸了伸懶腰,隨后向著外面走去。
走到門口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真不敢想想,他們幾個大小伙子在傳說之中的鬼樓住了一晚。
突然,他卻愣住了。
一般某個建筑傳出鬧鬼的傳聞,都會出現一場的狀況,才會出現鬧鬼的傳聞。
雖然其中可能有以訛傳訛的成分,導致越傳越邪乎,但是最開始,肯定是某些人發現了其中的一樣,就像昨天晚上裴辛拿著手機在房子里面溜達,如果其他人看見了,和另外一個人說,另外一個人在添油加醋的和其他人說一下,這個山莊就出現了鬧鬼的傳聞。
所以,在山莊發生兇殺案后,一定有人見到了什么事情,所以才會出現鬧鬼的傳聞。
想了想,陳默言決定去附近的村子調查一下,說不定能有些意外收獲。
此時,鄭國維在辦公室里面伸了一個懶腰,他一宿沒睡,一直在調查張春明被誣陷的案件。
南河區公安局在他的車里面發現大量的致幻藥物。
這正是劉鴻飛的罪名之一,如今卻被安到了張春明的頭頂。
在昨天下午,他走訪了當初毀約的那些客戶,他們也能夠證實張春明讓他們毀約,是讓他們放棄原有的劣質產品,選擇張春明家的優質產品。
并非張春明毀約是與王云騰聯合將那批貨偷偷運走。
但是,在張春明車里發現致幻藥物這件事情,卻有些不好解釋,除非有監控拍到其他人作案,但也不知道哪天怎么就那么不湊巧,小區的監控壞了。
鄭國維想了想,就算小區車庫的監控器壞了,對于進出的車輛,也會進行記錄。
如果查詢當天在張春明將車聽到車庫到被抓時,進出的車輛,或許就能找到一些張春明被誣陷的證據。
但是,地下車庫都是業主購買,外來車輛無法進入,只有小區業主的車輛可以進入。
如果,陷害之人不是小區內的人,就是某個業主被他們那伙人給收買了。
所以,張春明被誣陷,肯定和他們小區的業主有關。
想到這里,鄭國維穿上了衣服,隨即向著外面走去,就在此時,他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看了一眼是黃小飛打過來的……
小飛,什么事?
眼看著八點多鐘,陳默言悠悠的從外面的走回了山莊之中。
雖然時間有些早,但是陳默言還是碰到了幾個已經起來勞作的村民,于是乎便向著他們打聽了一下關于山莊鬧鬼的傳聞。
大概就是每當有人經過這里,總能夠聽到女生嗚嗚嗚的哭聲。
曾經有膽子大的村民,冒險進里面住過。本來在屋子里面,但是醒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躺在山莊外面。
當陳默言問是那個村民膽子這么大的時候,他們卻說不出來那個人是誰。
陳默言也沒有多說什么?
畢竟,他聽過的每一個鬧鬼的傳聞,都是這些內容,像這樣鬧鬼的傳聞,他一天能編出來十段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