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對視頻進行消音處理,聽不到聲音,反而會注意到其他的細節。
就好像,在視頻之中,當眾人上樓之后,玻璃上面浮現出來的一行字。
“如果你找到了我,十年后,我會邀請你參加游戲。”
只有當人離開之后,才會注意到其他的一些事情。
否則第一關注點,永遠是人本身。
同理。
只要把人的聲音去掉之后,才會注意到當時在客廳發生了什么事情。
正常情況下,當一個人說話的時候,盯著對方的眼睛,是最起碼的禮貌,當沒有了聲音之后,目光就會轉向其他的地方。
此時,就會注意到其他人的神態,或者周圍環境的變化等等一些細小的差距。
或者是,之前看到的,但是卻被忽略的問題。
在這個時候都會一一的浮現出來,并且被放大。
陳默言靜下心來,開始觀看視頻。
十個人坐在半圓形的桌子前,攝像頭可以拍攝到他們每個人的相貌,和背景墻。
幾人張著嘴,但是沒發出任何的聲音。
即使在他們上樓搜查的時候,陳默言也沒有跳過那個階段,繼續觀看著。
如果不是當時壁爐里面的火苗亂跳,畫面和圖片沒什么區別。
但是當時間在八點半的時候,火苗跳動的幅度突然劇烈了起來。
這個情況應該就是當時有風吹了進去。
但是周圍其他的東西,卻絲毫未動,墻上的字畫也沒有晃動一下。
陳默言皺了皺眉頭,連忙將視頻快進了一下,查看第二次,他們上樓收藏時候的壁爐的變化。
果然,在九點半的時候,火苗跳動又劇烈了一些。
而當第三次上樓,在十點半的時候,火苗沒有太大的變化。
陳默言推測,出現這種情況的原因可能是因為,在樓上有人打開了煙道的俺們,在煙道某處被打開時,氣流出現紊亂,所以造成壁爐之中火苗出現了變化。
在八點半和九點半的時候,在二樓有人遇害,兇手把被害者頭部放到煙道之中,所以造成了壁爐之中的火苗出現了波動。
而在第三次的時候,被害者是在地下室遇害,頭部可能暫時藏在地下室的密道之中,并沒有經過煙道。
所以壁爐之中的火苗并沒有出現波動。
也就是說,通過壁爐之中的火苗,可以判斷出兇手是在什么時候將被害者的頭顱給藏起來的。
陳默言繼續觀看著視頻,沒過多久,因為發現了壁爐中所燒的木材可能就是梯子的材料,所以將火熄滅。
但是,在一號男子被殺之后,壁爐之中的火再次被點燃。
看了一會,陳默言再次的發現了火苗出現了變化。
也就是在三號女子,在攝像機近前被殺之后,火苗出現了變化。
而且,他還注意到。
十號男子似乎也看了一眼壁爐之中燃燒的火苗。
陳默言皺了皺眉頭。
又倒了視頻的開頭,重新觀看。
每一次火苗出現劇烈跳動的時候,十號男子都會有意無意的像壁爐之中看過去。
難道是他也發現了這個規律?
陳默言不由得佩服其十號男子,自己目前開的是上帝視角,可以注意到現場的任何情況。
旁觀者清,當局者迷。
十號男子似乎在一開始就注意到那些事情,如果他是當時發現的,那么他的推理能力估計要比自己強幾倍不止。
而且,那個十號男子可能是自己的父親……
只不過面罩遮住了臉,不能看見父親的相貌。
這么多年來,這是陳默言第一次如果近距離的感受到父親的存在。
思緒回到案子上面。
當火苗出現跳動的時候,就說明兇手正在樓上。
也就將二號女子和十號男子從兇手的名單之中。
即便如此,只知道他們二人并不是兇手,但是卻無法證明,通過火苗出現波動,可以當做推測的依據。
但是卻無法作為證據。
因為也有可能是風吹的,陳默言知道這不是風吹的,但是卻無法證明。
若是能夠找到證據證明,就算是有風,也無法對火苗造成影響,或者吹不到壁爐就可以。
于是乎……
又看了一遍視頻。
雖然沒有發現證據證明山莊即使有風,也不會對壁爐之中的火焰產生影響。
但是,陳默言卻發現了新的線索。
在七號男子被殺的時候,客廳之中陷入了短暫的黑暗。
但是當燈光再次亮起的時候,陳默言發現了一個問題,畫面出現了偏移,向左偏移了一些。
這是兇手不小心碰到了DV?
陳默言接著把視頻看完。
當三號女子死亡的時候,畫面似乎回復道最開始的位置。
然而,陳默言注意到,這個時候的畫面是突然跳動的。
外加三號女子的死亡原因。
在三人抬頭向上看的時候,三號女子莫名其妙的就死亡了。
猶豫了一番,把畫面調到四號男子死亡的時候,也是出現了一絲的抖動。
也就是說,三個在攝像頭面前死亡的人,在他們被殺的時候,畫面都出現異常。
這個是什么原因呢?
想了想。
陳默言翻看了一下卷宗。
看了一眼其中拍攝的照片,在三樓的書房,二樓房間、走廊,客廳、地下室發現血跡。
陳默言皺了皺眉頭。
放下了卷宗,陷入了沉思之中……
第二天一早,陳默言很早就去敲黃小飛的房門,讓他調查,將這些人送到山莊的那個司機的信息。
通過那張拍攝小男孩在車里的那張照片。
黃小飛很快就查出來,那個小男孩及家人的信息,不過卻在其他的城市。
陳默言肯定是無法前往,只能通過鄭隊協調,擺脫當地的民警進行調查。
時間一晃,就來到了中午。
大家都在焦急的等待著 陳默言站在窗臺前,看著窗外的景色。
突然,陳默言回過頭來,看著黃小飛,“朱一志一直沒回來?”
黃小飛搖了搖頭,“應該是在網吧睡著了。”
一邊說著一邊拿出手機,翻出一張照片了,“這是老朱昨天發給我的照片。”
陳默言看了一眼照片,朱一志所在的位置,位置應該在二樓,靠近窗戶的位置,透過窗戶正好可以看到韓慶德所在位置小區的大門。
陳默言默默的嘆了一口氣,緩緩的說道:“人家都把車子安排給他開了,還會讓他住在哪個老小區?肯定換房子了啊,他守著老房子能發現什么?”
就在這個時候,朱一志頂著個黑眼圈,緩緩的走進了屋子里面:“你發現到什么了?”
朱一志無精打采的說道:“我發現……我玩亞索是真的坑……”
陳默言:“……”
“但是我很快樂!”朱一志突然沒心沒肺的笑了起來。
陳默言:“……”
朱一志突然收起笑了,一本正經的說道:“老大,你還別說,我真的有發現。”
陳默言一驚,感覺臉上火辣辣的,隨即問道:“發現了什么?”
“我發現韓慶德玩游戲也很菜!嘿嘿,小朋友,你是否有很多問號?”朱一志再次的笑了起來。
陳默言看看黃小飛,黃小飛此時也在抿嘴笑。
朱一志緩緩的說道:“下午的時候,黃小飛調查了一下韓慶德,發現他總在某個游戲論壇出沒,我就跑到那個論壇注冊了一個賬號,對著他回復的帖子就一頓狂舔,并且向他展示了我超凡大師的段位,在我的暗示下,他約我打游戲了。
我一晚上帶著他,從青銅打到白金,然后他就送了我好幾套皮膚。
我就說他是個土豪,問他是做什么的?
然后,他就和我說,他現在就是一個跑腿的,不過跟了一個好老板,他的老板準備給他開一個假肢廠,如果我愿意的話,可以帶著我一起干,肯定不會虧待我。”
“假肢廠?”陳默言反問了一句。
朱一志點點頭,“是假肢廠。”
陳默言低著頭,皺著眉,在原本的時間線上,這個假肢廠應該是高子健開的,但是現在高子健死了,就輪到韓慶德開了。
果然,就算是改變一些事情,也阻止不了未來的某件事情發生。
這個假肢廠還真是必須出現……
“這樣,你現在的人物就是陪著他打游戲就行了。”陳默言笑道。
朱一志面無表情,默默嘆道:“哎呀,作為一個臥底,天天陪著打游戲,我太難了……”
“你心里偷著笑呢吧。”
“嘿嘿。”朱一志也不掩飾了,立馬笑出聲來,“不過,我得先補交,晚上接著干,不對,接著工作!”
黃小飛撇了撇嘴,看向陳默言,“其實,我LOL玩的也挺厲害的……”
就在此時,陳默言的電話響了起來,是鄭國維打過來的。
陳默言連忙接通電話……
當地的警察已經把調查結束了。
那個小男孩是在親戚家玩的時候拍的照片。
這輛車當初是在一個車行買的,因為車行的老板有渠道,通過他買,折扣要比在其他渠道購買更便宜一些。
所以,那個車行的老板一口氣買了十輛。
然后其他人在從車行那里購買。
買那輛車的人還組了一個車友會。
不過,他的那輛車在06年的時候,出了一場重大的交通事故,車也就報廢了。
念在車子不錯,而且已經停車了,他就把那輛車留在家里收藏了。
當地警察又對車行老板和其他擁有這輛車的車主進行了調查,他們并沒有來盛京市。
陳默言放下了電話,陷入了沉思之中。
此時黃小飛打開了一個界面,“老大,你看,這是什么?”
陳默言連忙走到了黃小飛的旁邊,看向了電腦屏幕。
“趙秀芝死亡證明,2017年6月9日。她是誰啊?”
黃小飛淡淡的說道:“鄭景,四號男子他媽。我調查了他媽……的住院記錄,07年5月份倒是有過就診記錄,拔了一顆牙……”
陳默言頗為無語,不是等著錢救命呢嗎?
這怎么還去拔牙了呢?
陳默言也懵了。
就在此時,杜榮瑞緩緩的放下了手中的報紙,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前方,隨手嘴角微微上揚,又拿起了報紙,繼續看了起來。
徐靜發現了杜榮瑞的舉動,連忙的向著杜榮瑞的方向湊了湊,輕聲問道:“杜爺爺,你是不是發現了什么?”
杜榮瑞看著徐靜,隨后方向了手中的報紙,對著陳默言緩緩的說道:“你們幾個人都知道案件的內容吧,你們現在模擬一下當時的情景,說不定能發現些什么?”
“杜叔……你是不是已經知道真相了?”陳默言問道。
杜榮瑞搖了搖頭,“不知道,我看視頻累眼睛,你把幾個把大概的情況演一遍,讓我看看就行。”
安見雪隨即說道:“那咱們就在一次模擬一下唄。”
陳默言眉毛一挑,杜叔讓模擬一下,就模擬一下唄。
杜榮瑞隨即把自己的手機,遞給了旁邊的徐靜,“你負責錄像。”
徐靜點了點頭,隨后拿起手機,對著了在場的三個人。”
三人隨即開始分角色,人數有些不足,便把剛準備睡覺的朱一志給拽起來了。
隨后,四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了起來。
畢竟,這是他們第一次這樣辦案,難免有出錯的地方,陳默言便讓徐靜把剛剛錄錯的那個地方刪掉。
錄著錄著,當陳默言扮演的十號男子,跑到樓上去取尸體的時候,陳默言拽著案件的熊偶的兩條腿來到客廳的時候,卻突然愣住了……
隨后,扔掉了手中的大熊,走到了沙發旁邊,對著安見雪黃小飛朱一志三人說道:“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朱一志看了看手中的筆記本,隨后說道:“老大,你臺詞說錯了,應該是……”
陳默言連忙擺了擺手,“現在沒在演戲,我是說真的?”
朱一志一臉的驚訝,“老大,你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其他人的臉上也出現一絲的不解。
朱一志臉上連忙出現了一絲興奮的神情,“快說快說,等一下,我去拿瓜子,見雪去洗點水果,消費你去冰箱那幾瓶可樂。”
陳默言卻突然說道:“等一下,我先回房間整理一下線索。”
現在將整件事情說出去,十號男子,也就是他的父親,就會有很大的嫌疑。
謹慎些,他絕對還是在整理一下思緒,在和他們說說整個事件的經過吧。